這樑國現在都沒消息傳來,這也太慢了吧,雖然我人不在樑國皇宮,看不了好戲,可是我想知道結果如何啊,怎麼說我可下了四兩銀子呢!
“陛下,如今這城守是緊閉城門,根本就沒人來應戰,難不成我們就這麼等着不成?”
陛下絲毫不在意,“那就等着。”
小侯爺着急了,“陛下,覃安不比潼關,覃安糧草充足,支撐一個月可是綽綽有餘,難不成我們要等一個月?”
陛下看着小侯爺,“糧草足夠又如何,最後還是敗在我南齊軍隊。”
小侯爺不解,“可是陛下,如今覃安死守着城,死活不出來,他們不出來,我們也無法硬攻進去,都多少天了,這麼僵持着,也不是辦法啊!”
陛下只是淡淡說了一句話,“清城,你並不瞭解覃安啊,出不了三日,我們就能進去了。”
風清城心裡的疑惑更重了。
不只是小侯爺,我也很疑惑,覃安有什麼特別的不成,我們都快打進去了,他們要是開了城門那就是找死,我不認爲覃安會來找死。
隨後沒多久,我看見聶鴻正指揮人拉着一車一車的東西往那覃安城底下送,我湊上去這麼一打開一看,好嘛,陛下真是好大的手筆。可真捨得,這樣珍貴的東西竟然就這麼白白送過去。
我問,“難不成陛下想把這些送給覃安?”
聶鴻搖頭,“不是不是,陛下是要把這些送到覃安城下給倒了。”
我呆住了,“陛下可真不是一般人,這個辦法都能想出來。”
覃安人嗜酒還嗜香,就是喜歡喝酒,點香料,幾乎家家戶戶過年過節活着什麼喜事喪事,成親生孩子,什麼滿月酒什麼之類,都會點香然後喝酒慶祝,他們認爲這樣很高雅,聞香喝酒,是件相當美好的事情。
覃安人尤其愛喝一種用梨花釀造的酒,這種酒雖說是用梨花釀造的,可是和一般的梨花釀不一樣,這種酒的香味很濃,而且最特別的地方就是,這種酒只要混上那麼一點雲霧酒,那個香味可就更是濃烈,可揮散很遠,而且還能引起人喝酒的慾望。
這下該想到了,那些要灑的東西是什麼吧?就是那種不一般的梨花釀和雲霧酒。
那種不一般的梨花釀因爲只是香味比較明顯,味道沒很神秘特別的,而且這酒喝多了也不會醉,並不是很多人喜歡喝,這釀造也複雜,除了覃安和覃安周邊的幾乎就沒有賣的。也不知道陛下是怎麼弄來的,可見一個皇帝本事還是相當大的。
如今覃安都封城封了好一陣子了,估計他們那種不一般的梨花釀也沒有多少了,現在這酒再加上那麼雲霧酒,兩者相加這麼一誘惑,看你們怎麼忍得住。
陛下說了,“只要覃安的城守或者身邊的人撐不住就行了。”
陛下也不知道是怎麼打聽到的,那個覃安城守身邊的副將是個十足的酒鬼,他是沒酒就過不下去的人的,尤其喜歡那個不一般的梨花釀,如今聞到這麼個味道,梨花釀裡面加了雲霧酒,真是神仙也喝不到的,就被那些南齊人就這麼白白給灑了,真是暴殄天物。
就是城裡的百姓都受不了那個味道,更何況是那個副將。
這香味對於其他人來說可能就是一般的香味,沒什麼影響,可是對於十幾年幾十年喝慣了那種不一般的梨花釀的人來說,簡直就是一種巨大的誘惑。
我知道這事情的時候,我就有種不好的感覺,本來很件美妙的事情,可是喝酒上癮而且這香味還能“害人”的,這也着實比較危險。好在那個雲霧酒是貢酒,而且很稀有,不然這種梨花釀加上雲霧酒,那就成了一種折磨。
對於覃安來說,這一招可不怎麼人道。
不過,比起那些砍打砍殺的,這酒的主意又顯得比較溫和,至少不傷人是不是,就看覃安的能不能抵抗住了。
哎,可惜,副將終於受不住了。
本來那個副將脾氣就不怎麼好,而且還喜歡喝酒,這酒癮上來了,脾氣就更加暴躁,還沒過兩天,就徹底爆發了怪脾氣。
城守被殺了。
副將一怒之下把城守給砸死了。
這大概是有史以來最倒黴的一個城守了。
陛下說的一點都沒錯,不出三天,我們就進城了。
副將把城守給砸死了,上面要是怪罪下來,自己也是死路一條,既然如此,還不如打開城門直接投降,怎麼說都能保留一條命不是。
所以這樣一來,這城他就自己開了,我們南齊就這麼順利進來了。
至於那個副將怎麼處理呢?
據我對夜霖的瞭解,夜霖可是很看不起像副將這樣的人的,就因爲這麼一個酒,這麼一香味都忍不住,這種人,能當什麼副將啊,背主降敵,最是讓人看不起。試想一下,連自己主子都能因爲這麼個脾氣上來就殺了,留這麼一個人在身邊就是留下一個危險,而且沒準哪天就像火藥一樣,把自己給炸了。
當然不能留下,可是陛下卻也沒殺他,不管怎麼說,也是人家打開城門讓我們進來的,這怎麼說對我們南齊而言也算有功。
留他一條命可是也不用這個人,所以這麼個副將就這能湊合着過日子了。
那個副將沒死就繼續過他的日子了。
也算是報應,副將因爲酒誤事也是因爲酒喪命。這晚上天黑路滑的,這人喝得樂乎乎的,這腳下這麼一個不注意,然後就栽倒在河裡了,這人又是個不通水性的,掙扎這麼幾下子就沒聲了。
第二天人打撈上來後,已經死去多時了。
雖然推斷是這個樣的,可是實際情況如何,誰也不知道。我是有點懷疑說不定是有人推下去的,畢竟覃安的百姓可是恨着這麼一個人的,也許哪個懷恨在心的,看着這個副將走在河邊,心中這麼個火氣上來了膽子變大了,深受這麼一推,很是可能啊。
不管可不可能,他死了也沒誰在意,我們陛下那更是不會在意的。
那些覃安的百姓怎麼辦?
我們南齊陛下就是大方,總共那麼幾罈子雲霧酒,竟然給全城的百姓給分了,那些老百姓得了酒就更是高興了,所以這覃安城裡那個香味那是幾天都沒消散,偏偏覃安人還樂在其中。
我是心裡面鬱悶的,陛下啊,做人要不要這麼大方啊?那可是雲霧酒啊,你這麼一下全送出去,就不能給小的留一點嗎?
陛下也不知道是不是猜到了我的心思,看着我愁眉不展的,和我說,“做人看開點,只不過是個酒而已,再怎麼珍貴,也就是酒。”
我知道陛下說的話有道理,可是我還是心疼,但是再想想我們是怎麼得到覃安的,我也就釋懷了。
看看覃安的百姓,我們明明是敵人,是侵佔你們城的敵人,可是他們卻並不在意,陛下送了幾罈子酒,這怨氣就平息下去了,這覃安人也太好打發了吧。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是該罵他們,自己國家被人打,自己生活的城被人佔,竟然一點抗爭都沒有?還是該欣慰,因爲沒有反抗,沒有流血犧牲,我們就攻下了這座城,可謂是個勝利。
可是這樣的地方這樣的人,我們南齊又該如何治理呢?今日可以爲了酒投靠南齊,那麼那一天同樣可以爲了酒投靠其他的什麼地方,那又如何是好?
我把這個疑問給夜霖說了,夜霖也是若有所思的,“覃安人喜愛梨花釀,雖然不是什麼問題,可這樣子最後也沒準弄出個麻煩,既然如此,那就在飲酒上面好好管管,給些限制。先前樑國就是這麼一直忽視這,所以纔給了我們南齊機會,如今南齊自然是要好好管管的,可畢竟是急不來的,只能慢慢來,等着過個多少年的,想必情況就會好些了。”
我又問陛下,“陛下······陛下之前有料到這樣的情況嗎,我是說那個副將還有百姓”
陛下看着我不發話。
我被陛下看着心裡發毛,其實這個問題我也不想問的,可是想起那個副將就這麼輕易殺了城守,那些百姓輕易接受了我們的酒,雖然說南齊沒什麼損傷,可是那個城守挺無辜的,那些百姓對於他們城守的死,他們覃安城的失守一點都不在乎,真有點讓人心寒,可是這些都是陛下先前料到的,陛下是知道會這樣,我一想到這裡,我就覺得有點不舒服。
“何苦,戰爭是殘酷的,犧牲是避免不了的,有時候計謀更能傷人。”
我安靜了好一會終於接受,“臣明白。”
明白的,這樣的方法也許不厚道,可是對於南齊是沒什麼損失的,畢竟是戰爭,終是要顧着自己國家的,這樣的結果已經是最好的了。
“我南齊不出一兵一卒就得到覃安,可見陛下有遠見。”
陛下笑了,“大司馬,記着,你是南齊人,記着這件事就好。”
是的,我會記住。
然後不知道是不是我出現幻聽了,“無論如何朕都會護着你的。”
嗯?應該是我幻聽了,看來我是睡眠不好加上喝酒喝多了所以出現幻聽了,我是不是該少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