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鬧的比武臺,突然變得十分安靜,似乎都聽得到彼此呼吸的聲音,在一個身上穿着破破爛爛的綠色袍子的人影被踢下了比武臺時,整個比武臺圍觀的弟子們的喉嚨就想被掐住了一樣,發不出聲音。
“咦,這裡怎麼有個人穿的破破爛爛的,像乞丐的衣服一樣。”一個聲音從比武臺入口附近傳來,大家齊刷刷的望了過去,只見是一個圓臉的少年。
大家的視線又掃向了那個被踢下臺的身影,只見那身上穿着的長袍已經完全看不出原來的樣子,到處都是漏洞,裡衣都被劃出了一道道的口子,能看到衣服下那慘白的皮膚。
雖然那個師弟是真的勇士,敢當衆這麼說畢元白,但不得不承認那位師弟講的已經頗爲客氣了,乞丐穿的衣服也不至於破成這樣啊。
“這個乞丐的皮膚好白,比我要白。”這個圓臉少年,明顯不知道狀況,還饒有介是的擼起了自己衣袖,仔細比了一下,說出這個結論。
在少年身邊一個十分眉清目秀有些女氣的少年,一臉要哭的表情,一把捂住了圓臉少年的嘴巴。對着那乞丐裝人影彎了彎腰,恭敬的說道,“畢師兄,對不起,我這個朋友他剛到,什麼都不知道,您別和他計較。”
“什麼?這個是畢師兄?”那個圓臉的少年明顯是心無城府完全藏不住事,直接在過度驚訝下脫口而出。
清秀少年看着都要給跪了,十分忐忑的看着那個衣服破破爛爛的身影。但讓大家十分驚訝的是,一向睚眥必報,脾氣很差的畢元白卻絲毫沒有反應。似乎整個人的精氣神都被抽走了一般。
衆人還在疑惑中,一件寬大的黑色長袍從天降落把畢元白整個蓋住了,一行五六個人,綁着臉並排走了過來,一路上來的低氣壓感覺都能把人凍成冰。
“這是七殿的大師兄岑蟬,七殿那幾個師兄師姐都來了。”有弟子認出了來人的身份,悄悄的說道。
“嘶,七殿的大師兄已經是分神期的強者了吧,他怎麼來了?”
“聽說岑蟬和畢元白關係很好,這是過來給畢師兄出頭來了吧。”
“那這回秦默真的栽了,他再厲害還能比得過分神期的大師兄嗎?”
“小白,你怎麼樣了?有沒有哪裡受傷。”岑蟬蹲下身去扶起畢元白,畢元白聽到岑蟬的聲音終於擡起了頭,但也只是看了一眼就垂了下去,依舊一言不發。
岑蟬臉上的冰冷之色更重了。“小波,你陪着小白回去休息,這裡我來處理。秦默是吧,呵呵。”最後幾個字,岑蟬完全是冷笑着說的。
被稱爲小波的弟子縮了縮脖子,大師兄這真是氣得狠了,太可怕了,趕忙扶起畢元白火速撤離。
岑蟬帶着剩下的五位弟子往比武臺走了過去。路上的弟子們紛紛給讓出一條寬闊的通道來。衆人的視線都隨着這六人移動。
七殿衆人到的時候在臺上的秦默也注意到了,秦默自問無愧於心,對畢元白他已經夠寬容了,也不怕七殿的人來對峙,就在原地等着岑蟬一行人走過來。
岑蟬到了比武檯面前也不上臺,就往比武臺走近了幾步,七殿其他五人站在原地沒動。就秦默與岑蟬兩人一高一低隔着臺子對峙着。
其實刨除掉現在的氛圍,這是一個能讓女弟子們臉泛紅暈在心中激動不已的畫面,秦默和岑蟬都是少有的俊秀的男子。
雖然修仙之人在脫離肉體凡胎後,大多都會變得比原來要好看很多,但是六十分的顏值和九十五分的顏值還是有着巨大的差距。而秦默和岑蟬都是九十五分這一類的。
秦默帶着男子的陽剛,又有些漫不經心的氣質,讓本就不凡的五官看着更有魅力。而岑蟬是那種帶點中性的俊美,特別的迷人。
“我是七殿大師兄岑蟬,你就是秦默?”岑蟬微擡起頭問道。
“岑師兄好,在下六殿秦默。”秦默應道。
“殺人不過頭點地,秦默,你真是好手段。”岑蟬說着,眼中都像是摻進了冰渣子。
秦默心道果然如此,雖然是意料之中,但還是讓人很生氣,最討厭人雙標了。
“岑師兄的話就嚴重了,在下自問並沒有做什麼事情。畢師兄可是口口聲聲說要斷了在下的四肢,讓在下生不如死,秦某也不過是劃破了畢師兄的衣裳而已,可是半點都沒傷到畢師兄。”
秦默說着環視了整個比武臺的看臺一眼,向四周抱了抱拳,“這點在場的諸位師兄弟都可以爲在下作證。”
“都說了秦師弟你好手段,秦師弟大可不必拉其他人來作證。若我七殿畢元白因爲你今天的所作所爲道心受影響,再難寸進,我必會讓秦師弟你付出十倍的代價。”岑蟬說道,語氣十分平淡,但內裡的威脅卻是赤果果。
“畢師兄口口聲聲說的可是廢了我,秦某自認無愧無心,岑師兄要有什麼手段,在下都接着。”秦默手一震,銀色長槍已經握在了手中。
“好,有膽識,不愧是能讓大殿主出口誇獎的人。作爲大師兄,也應該好好教導一下這麼優秀的師弟。”岑蟬在“教導”兩字上咬了一個重音。
“別說師兄欺負你,你要在三擊之內能讓我移動一步,此事我就不再幹涉,讓畢元白日後再來找你指教,要你不能做到,今天就隨我去七殿走一趟了。”岑蟬說道,也不見他腳下有何動作,就已經出現在了比武臺的正中央。
秦默感受着岑蟬身上傳來的深沉的氣息,不愧是分神期的高手,能感覺到與歸元期境界之間那深深的鴻溝。這是要是在臨渙山脈之前,秦默可能沒什麼把握,碧穹宮一行後,秦默對自己有着強大的自信。
秦默雙手緊緊握着長槍,整個人的精神氣都凝結在了一起,顯露着無比的自信。惹得臺下有女子驚呼出聲,“這秦默也太帥了。”
秦默已經忘卻了其他,整個人與手上的槍已經融合到了一起,一個猛劈向中間的岑蟬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