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歡鬧之後,張天賜忽地想到那兩位黑衣人,待其尋找之時,發現已杳無蹤跡,不禁又皺眉沉思起來。
忽感,手臂被一拍打,傳來深深之疼。
驚訝望去,原是“奸商”興奮得望着他,喊道:“哇哦……少俠,你太厲害了。”
“我對你佩服的五體投地,真是沒話說。不過,你適才講,我是你兄弟,此話當真?”
這奸商就是奸商,說話的套路都是一套一套的。
張天賜微微一笑,說道:“那還用說……”
“那好,難得少俠看得起我,我也就高攀了。我今日於少俠正式結拜爲兄弟,我姓胡,名一道。人稱胡一刀。不知少俠高姓大名?”
“啊,我啊,我叫張天賜。”
“好名字,好霸氣的名字。”
“對了,這胡一刀怎麼解釋?”
“哎,甭提了。這都是大家給我的一個諢號。”
“啊?終究是有來歷的,我倒是想聽聽。”
“嘿嘿嘿……”奸商沖天賜一笑,接着說道:“這裡的商戶都知道我有一個習慣,不管何人,到我這裡買東西,但凡我報價後,只允許對方砍一次價格,也就是砍一刀。如再砍一次,便不賣了。所以,大家送了我外號,胡一刀。說的是,只允許砍一次價格。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我這光輝的稱號,在你身上便被破了。你上次買我兩物,何止是砍了一刀,簡直是被你像砍瓜切菜一般,砍得我鮮血淋漓,砍得我思考人生啊。”
“不過,也怪事了。我當時竟不自知,像着了魔一般,只想着把東西賣給你,多少錢,我都願意。你說怪不怪……”奸商眨着眼睛,望着張天賜,笑着說道。
“呵呵呵……或許這就是有緣吧!”張天賜隨口說道。
“對,真是厲害,你一語戳破天機。就是緣分。”胡一刀一拍大腿,繼續說道:“我道是爲何呢,今天總算是找到原因了,可了了我這段時間的失眠難寐了。這樣,這東西,我看你看了良久了,你可喜歡?”
胡一刀,從懷裡抽出了那塊黑晶石一般的烏金木。
張天賜心想,你這不廢話嗎?
我都看了半天了,
要不是被你和這幫傢伙一折騰,
我早買了。
於是笑着說道:“嗯,是我急需要的。”
“好,就衝兄弟您這句話,我胡一刀,將此物送你了。給……”
說完,
就將沉香烏金木送入張天賜的手上。
“啊……這……這不合適吧。”
“具體多少錢,你說,我能給的……”張天賜有些不好意思了。
“哎,你當我兄弟,就不要再跟我胡一刀見外了。要不然,日後兄弟難做了。”胡一刀一推手,萬分堅定。
“這,那我卻之不恭了。”張天賜笑着說道,隨即開心的收下。
“哎,這纔對嘛!”胡一刀見此,開心異常。
“哦……胡兄,我有一惑,不知當不當問。”張天賜輕聲問道。
“但講無妨!”胡一刀異常豪邁地說道。
“這古玩交流城,我也來過兩次,但是像你這攤位如此玄妙之物,着實少見,不知胡兄這些寶貝,都是從哪裡收來的?”
胡一刀一驚,
這行裡的人都知道,
寶貝不問出路,
貨源更不透露。
這雖說是兄弟,但畢竟屬於自己的核心機密,從來沒有讓第二個人知道過,這到底要不要講,必須衡量一番纔是。
故而低頭皺眉,沉默不語。
張天賜見狀,忙說道:
“哦,不方便講,也不妨事。我只是隨口問問,從沒有想過經營之事。”
“這倒無妨,我也是在想,我這些個寶貝,雖說展出也很多時日,均不見有人賞玩,唯獨天賜兄,每每都能慧眼識得珍珠。結合先前之言,想來寶物配英雄,皆是緣分之事。如此有緣,我有何故再相隱瞞呢?”胡一刀一抹嘴脣,繼續說道:“我看天賜兄本事之人,不知道你是否聽說過鬼市?”
“鬼市?沒聽說過。”
“哦,鬼市就是陰陽之內,鬼門關前,人鬼交易之地。”
“這世上竟有此等地方?”
“那是當然,我胡一刀還是鬼市的常客呢!”胡一刀異常驕傲的說道。“這鬼市啊,非常玄妙,裡面交易的東西啊,都是穿陰逐陽而來。甚至有冥王用過的物品。”
“哦,這麼神奇。一下子激起了好奇心,不知胡兄可否方便帶我一瞧?”
“這……”
胡一刀摸着光禿禿的下巴,又擡眼看了看張天賜,不多時說道:“可以是可以,只是,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你說?”
“第一,必須全程聽我安排,第二,全程不可高聲喧譁。只要你答應了這個條件,本月的十五,我便可以帶你入市。”
“十五,鬼節?”
“對的,每年的鬼節,也是鬼市最熱鬧的時候。屆時,陰陽兩界的各種玄妙之物都會在集市上盡相展出。特別是一些不常見的稀罕物品,諸如冥界神燈,地藏靈丹之類的,都會有秘密渠道送來售賣。”胡一刀神秘說道。
“哇,這麼厲害。”
“那是當然,我是鬼市的常客了。那些個人鬼無常,都認識我胡一刀。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你需提前齋月一週,不得食葷飲酒,否則容易出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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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沒事,你放心,我一定做到。”
“如此甚好,那我們就約定,十五的夜間十點,你我於古玩城東面的安靈堂相匯。”
“安靈堂?我若記得不錯的話,該是火葬場纔是。”
“對,衆人不知,此安靈堂其實就是陰陽兩界交匯之口,也是進入鬼市的不二法門。此間玄妙,等相匯之日,我再於你詳解。”
“好,一言爲定。”
“一言爲定。”
說完,張天賜便收拾了物品,於胡一刀打了招呼,告辭了。
胡一刀見張天賜走遠,消失於廊道之間,嘴尖一咧,眉目輕擰,浮出一神秘的微笑。
隨即,一隱身,頓時消失在攤位之上。
話說,這張天賜離開胡一刀攤位後,又穿過走廊,繞進一消防樓梯間,將那沉香烏金木悄然收入空間戒指之內,隨即開門,大大方方的走將下去。
剛下樓,欲出門,呼聽一聲音,萬分熟悉,仔細再聽,識得此人,乃魅惑少婦也。
隨即渾身一抖,
循音望去,
果見那窈窕少婦搖曳走來。
張天賜立即回頭,
於一角落躲避,
悄悄張望。
見那魅惑少婦身後跟一矮胖齷齪之人,喋喋不休地講着些什麼。
少婦很煩他,甩了幾次手,都不能叫他走,登時惱了,站住腳步,一跺腳,一叉腰,指着那矮小的胖子,罵道:
“你個鬼,給我滾。”
“我不想再見到你。”
“三日之後,我若無錢付租,自會退出店鋪,至於其他的心思,你甭想。”
“老孃就是空度一生,我也不會看上你這等猥瑣粗鄙之人。”
“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好讓我也安神一些。哼……”
罵完之後,轉身又欲走。
孰知,那矮胖挫非但不惱,還蹬鼻子上臉了。
恬不知恥地又伸手去撈少婦的軟手,
嘴上還諂媚地說道:
“哎,玉蓮,你彆氣嗎。”
“我對你是真心的。”
“你也知道的,我是萬不得已,才那租金之事來逼你的。”
“我是日思夜想,無時無刻地不掛念你啊。”
“你這些天,天天爲錢財發愁,日漸消瘦,心疼的我啊,是飯不思茶不香,心裡難過啊。”
“你要不,隨了我吧。”
“一來也是救我一命,好解我相思之苦。”
“來呢,你若做了我的老婆,非但有享不盡的錢財和奢侈寶貝,我還會把整個古玩城都交給你經營。”
“以充分展現你十足的運營才華,豈不美事一件,也圓了你畢生的願望啊……”
……
“啊……呸!”
“你還真是恬不知恥啊,小算盤敲得叮咚響。”
“你哪是想我人啊,是想我的財富纔對。”
“你個不知廉恥的東西,別以爲高高在上,老孃纔不稀罕。”
“想我的人多得去了,你不配。”
魅惑少婦真不簡單,罵起人來,絕對是滔滔不絕,神詞妙句,精彩連連。
聽得張天賜都欲鼓掌激勵。
心中讚不絕口。
孰知,那萎縮鄙夷之物,竟貪婪一般,伸出右手一摸臉上少婦的口水,異常無恥的嗅了一嗅。
還噁心的舔了一下手掌,目綻邪惡金光。
異常享受地講道:
“哇哦……玉蓮,你的味道真香啊。”
“這口是你口水的味道啊,我這算是喝了你的口水,品嚐了你的晶瑩,給你間接接吻了吧……”
言畢,又厚顏無恥地嘻嘻笑起來。
少婦氣急,一跺腳,抖動着胸前的柔軟波濤澎湃起來。
劇烈起伏的胸口,義憤難平。
怒火中燒的秀目,皺眉圓瞪。
粉嫩皙白的軟拳,緊攥顫抖。
筆直廋削的雙肩,憤怒微顫。
一副氣急無語之色,
盡是委屈難言之隱。
見打不過,
罵不走,
又氣又惱,
十分難過。
如此人間垃圾,又是一恃強凌弱之徒,好色薄義之人。
自以爲錢財豐富,常仗勢欺人,行惡無數。
如是這般,已經讓張天賜十分難忍。
現在又對着少婦屢番騷擾,口出污穢,
實在是該殺!
該死!
該絕!
張天賜看不下去了,
迅速於角落穿出,
大步跨到門口,
行至少婦身邊,
一把將少婦拉入懷內,
對着那矮胖挫的二貨,
怒目虎視,
大聲喝道:
“你想幹嘛?”
少婦只覺突然有一魅影飄至身邊,忽生一段迷人香氣傳入鼻翕,還未能仔細分辨那魅惑動人的香味,就覺身體一陣飄忽。
忽地又被一柔軟的大手,
攬入無限溫馨的懷內,
頓感溫暖來襲,
心中暖陽一片。
隨即擡頭仰視,盡是一夢中之色,苦思之臉。
迷惑中,忽感自己好似沉迷夢中,竟在苦思不得之中。
悄然無意之間,
覓得那千思百回的堅強胸膛,
和無限愛戀的寬厚情懷。
難道是我夢中之人來了?
爲何未見那七彩祥雲?
單單要讓我凝思得若般痛苦?
真是狠心冤家不成……
少婦想至情深之處,不覺幽怨起來。
兩目竟涌氾濫的淚花,
鼻翕盡是癡癡的怨怒,
拎起那柔軟的粉拳,
輕輕捶打着期盼以求的胸口,
嘴裡不住嗚咽:
“死冤家,你纔來。”
“姐姐都要被人欺負死了……”
“你怎麼纔來……”
“嗚嗚嗚……”
都說女人是水做的,這一旦淚眼婆娑,晶瑩氾濫起來,真是殺傷力無窮。
頓時如洪鐘大呂的濟民之音,
不可阻擋的衝擊着張天賜心中的柔軟。
莫非……
此女真是自己命中的愁苦之星,
心尖的那顆鮮紅硃砂?
女人哭得似沉寶的杜十娘,
怨怒得像垮牆的孟姜女。
捶胸頓足間,盡是唬得張天賜目瞪口呆,心中忽生負心郎的羞愧執念。
真恨不得立刻將女人軟糯的身體緊緊摟住,
死死地貼在自己胸口,
百般的憐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