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4 章 禍端

賈母見到氣氛有些尷尬,於是在上面咳嗽一聲,對賈赦訓斥道:“都到了什麼時候你還敢胡言亂語,如果不是大哥兒,咱們還能在這裡安坐嗎?”

“如果不是我的關係,咱們早就被太子全抓起來了,也許早就被滿門抄斬了,還能有今日。”賈赦不服氣的嘀咕說,說起來賈赦也是有些生氣,他覺得這一次榮國府能夠逃過一劫,完全是他和太子有些關係,現在賈珂一回來,大家都巴結着他,把自己的功勞全部抹平了。

賈母聽了他這話大怒,臉色變得鐵青,“呸,你還有臉說。你真以爲他們是看在你的面上纔不動咱們榮國府,那是因爲大哥兒在外面大兵壓境,他們動了榮國府,一旦大哥兒打進京城。他們一個也活不了,他們這是給自己留後路。就是太子要動咱們榮國府,他手下的人也會拼命攔住的。也只有你這個沒見識的東西,才認爲他們是看在你的面上才饒過榮國府。他們原先那樣對你禮遇有加,只不過是想通過你拉攏大哥兒罷了,你真以爲自己有多大的能耐,讓太子爺看中。”

賈政見賈母氣的不輕,趕快從坐中起來,勸解賈母道:“母親快不要生氣,大哥不過是一時的糊塗,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就是個炮仗脾氣,他其實沒有壞心的。”

賈赦在一旁看到賈母親都不清,趕忙上來陪不是,“母親是我豬油蒙了心瞎說的,您一定不要生氣,就饒過兒子這一回吧。”說完後還不停的鞠躬。

這時候,賈珍也過來勸慰,“老太太,赦大叔也不過是一時嘴快,其實心裡沒有惡意的,你就饒過他一回吧。”

賈母看着衆人都給賈赦求情,再加上他這個大兒子,雖然有萬般不是,但是有一樣卻做得很好,那就是對她是極孝順的,從來都沒有違背過她的意思。也就坡下驢的,把這件事拋在一邊。

賈珂卻沒有把這件事放下,他剛纔聽說賈赦同太子有關係,心裡便砰砰的直跳,他常聽人說,世家大族都是分開押寶。以免壓錯了寶自己家族受到不可估量的損失。不知道這一次是太子先和賈赦等人聯繫的,還是賈家也學那些人一樣開始分別押寶了。

但是現在太子一系恐怕會受到清洗,他們家最好不要受到牽連,自己還是趕快把事情問清楚,然後給她們把這後事處置了。不然到時候真的闖出禍來,就不好收拾了。

“大伯,剛纔是侄兒一時情急,多有冒犯,在這裡給你賠禮了。”賈珂先向賈赦賠個禮,然後接着問道:“大伯和太子的,哪些人有聯繫?趕快跟我說清楚,我給你把這些人都處置了。不然等過幾天皇上親自處置這件事的時候,就麻煩了。”

賈赦聽賈珂這麼說,也開始心慌了,但還是嘴硬的說道:“我只不過和他們稍稍遞了幾句話。能有什麼大事?難道皇上真的會不念父子之情?”

賈母這時候也感到事情有些嚴重,她對賈赦和太子的聯繫,也是今天才聽說的,現在看賈珂的態度恐怕不是小事,於是連忙問賈珂:“大哥兒,這事真的要緊嗎?難道就沒有迴旋的餘地?”

“真的要緊,皇帝現在對太子恨之入骨,就算不殺太子也會終身監禁,至於太子的臣屬以及投靠太子的大臣,這一次恐怕凶多吉少。”賈珂臉色凝重的說,他可是知道皇帝因爲太子這一次叛變,病情加重,想來在皇帝心中,已經對太子沒有了父子之情。畢竟皇帝是世上最自私的人,他們心中只有自己和皇位。

賈赦聽了賈珂這話已經六神無主,但是還能堅持得住,只是旁邊的賈珍已經一屁股坐在地上。賈珂你看他們的反應,便知道賈珍肯定在這件事中設事最深。

在紅樓夢中,賈家能夠逃過一劫,想來一是那個秦可卿的關係,皇帝一定是念在親情的份上,對寧榮二府從輕發落甚至視而不見了。二是他們當時沒有什麼權勢,所以太子也犯不着拉攏他們,纔能有平安度過這一劫。

但是現在賈珂位高權重,太子那邊一定是全力爭取,這兩人說不定已經受了太子的好處。不然兩人不會如此的膽戰心驚。

賈珂這時候已經憤怒的無以復加,自己在前面一直拼命爲家族爭取利益,但是還趕不上後面的人扯後腿來的快。

賈母在上邊也看出了事態的嚴重性,趕忙和賈珂商量:“大哥兒現在事已經發生了,還是趕快想辦法解決。不然到時候咱們賈家都要受到連累。”

賈珂在大廳上走來走去,思考着對策,突然他停下來問賈珍:“你們是隻收了太子的好處,還是給太子留下了把柄?”

賈珍現在已經魂不守舍,聽到賈珂的問話馬上回答:“太子爺送來了幾箱的珠寶,讓我們勸說你棄暗投明,只是我們沒有見到你,所以沒有把這話遞到。”

“是誰給你們送禮的,是不是太子府上的人?”

“並不是太子府上的,是刑部的一個小官,好像叫什麼張泉的。”賈珍趕緊回答。

賈赦這是在一旁說道:“我也是這個人給送的禮,不過這人好像是太子府上某個小官兒的親戚。應該是太子派來試探咱們的。”

賈珂想了一下,現在也只能是先下手爲強,後下手遭殃了,這個叫張泉的人看來是留不得了。於是對賈珍和賈赦說:“你們把這些東西全部找出來,一樣也不能留。然後我想辦法給你們處理了,以後對誰也不能再提這件事。別人問起來你們就說不知道。聽清楚了沒有?”

賈珍和賈赦這時候趕緊點頭,一個勁表示已經聽清楚了。賈珂看他們還在這裡磨蹭,氣的一跺腳對他們說:“還楞的幹什麼?趕快把東西準備出來。我一會兒就帶走。”

賈珍和賈赦聽賈珂這麼說,好像明白了什麼,他們兩個辦正經事,從來沒那個本事。要說是栽贓陷害一些見不得光的事,確實非常精通。他們現在好像已經明白了賈珂要幹什麼?哪裡還有什麼遲疑,立刻向自己府邸跑去。

賈珂看他們要出門,在背後叮囑了他們一句:“一定要小心謹慎,就連那些奴才也不要告訴擡的是什麼,事情結束後就把這些奴才全部打發到煤窯裡去。絕不能讓他們活着回到京城。”

賈珍和賈赦聽了這話,都打了個寒戰,他們沒想到事情竟然嚴重到這個地步。現在他們已經把最後一點幻想全部打消了,只求得能保住自己的榮華富貴。同時心裡還想着,恐怕打發到煤窯裡也不保險,這些人看來都要處置了,同時又想着前幾次看到自己收禮的幾個丫鬟和侍妾,這些人看來也不能留了。

在他們兩個出去之後,賈母憂心的問道:“大哥兒,真的到了這個地步了嗎?”今天的事情讓她想到了十幾年前那件事,那一次京城中可真是刀山血海,京城中的各權貴消失了一半。

“老太太,比這個還嚴重,趁着這幾天我大權在握,趕快把事情解決了,不然過幾天皇上收回權力,到時候再辦什麼事可就難了。”賈珂雖然知道這件事比較麻煩,但是現在整個京城中只有自己的兵馬。而且自己的兵馬已經封鎖了內城,各個官員已經不能走動,要把這件事遮掩過去也沒有什麼難度,主要是要打個時間差,趁着現在京城混亂,把這件事辦了。

不一會兒賈赦首先回來了,他帶着小廝擡着兩個箱子進來,小廝們把東西放在地上,就被賈赦打發出去。

賈珂往前打開一個箱子,向裡面一看,立刻便嚇了一跳。只見這些箱子裡面奇珍異寶不計其數,那些黃金等物根本就在這個箱子裡找不到地方。賈珂也沒有看另外一個箱子,想來是差不多的。這兩個箱子的價值,恐怕有二十萬兩銀子。

又過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賈珍也進來了,他這次親自同一個穿着華麗的年輕小夥子擡的箱子。賈珂一看便猜出這小夥子便是賈珍的兒子賈蓉,只見這賈蓉面目清秀,身材俊俏,輕裘寶帶,美服華冠,雖然年紀只有十四五歲,但也生了另樣的風流,只可惜兩眼之間有一股淫邪,恐怕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已經把賈珍的做派學全了。

他們父子兩個奮力的擡着一個箱子進來,他們一進門把箱子放在地上,就已經喘不上氣來了。

賈珍休息了一會兒,對旁邊的賈蓉說:“這是你珂大叔,這些年不見了想來生疏了,現在趕快見禮。”

賈蓉聽了賈珍的吩咐,哪裡敢有半點反駁,趕快走到賈珂身前,跪倒在地給他施禮,口稱:“侄兒給叔叔見禮了。”

“快快起來,一家人哪裡用這樣,我記得咱們小時候還經常在一起玩鬧,這幾年不見倒是生疏了。”賈珂見到他給自己行禮,也就說了幾句客氣話。不過他說的這也是真的,在他沒有穿越過來的時候,因爲賈蓉有些銀錢,所以有時候賈蓉會請賈珂,賈璉等人前去各處吃喝遊玩。

賈珂應付完賈蓉之後,就問賈珍和賈赦,“就這些東西了嗎?沒有什麼你們私藏的物件,現在可不是貪圖這些東西的時候。將來一旦被人發現了,可就是欺君之罪。”

賈母也在一旁問道:“還有什麼東西你趕緊拿出來,不然到時候可別怨我不管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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