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擰緊了眉頭，回味着商冉說得話。
所以說，她剛剛聞我身上的味道，只是在確定嗎？
的確，商冉是生物學家，她所研究的藥物，都是跟生物有着很大的關係，這就導致她研究的東西，都帶着一股怪味。
之前她製造的毒死那些人的藥，是無色無味的沒錯。
但是現在她研究的那些，能夠提升自身能力的藥物，都是有味道的。應該是添加了一些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甚至或許是正常人類世界裡不可能有的動植物。
商冉是根據那些藥物的不同味道，來辨別她所生產的藥物，到底是用來幹嘛的。
在我吃那顆藥丸的時候，就覺得有股子怪味道，不過當時我把那怪味道歸咎在了狼爸爸身上，畢竟犬科動物身上是有股子不算難聞的味道的。
這顆藥丸的味道也不算難聞。
而偏偏就是這個味道，讓商冉確定了，我是吃了她的藥丸，才恢復體力的。
她說的沒錯，但是我也沒打算承認，就是這麼不要臉。
嗯，跟李央學的！
後來臉皮厚度的發展是跟葉雲飛學的！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我咬緊了牙關，佯裝淡定的說道。
商冉揚了揚嘴角，像看傻子一樣的看着我，差點失聲哈哈大笑起來，她接着說道：“你不用那麼緊張，這股味道……”
她說着用力嗅了嗅鼻子，又說道：“這股味道我不會聞錯的，我自己發明的怎麼可能會錯呢？剛剛我被那兩個人夾擊，爲了生存差點吃掉，我還得謝謝你呢，幫我把藥丸打掉了，不然我怎麼會得到那個黑衣人的幫助，變成現在這幅高端的樣子。”
“我告訴你，今天在這裡，只有我會活着回去。爲什麼呢？”她看着我，停頓了一秒鐘，見我根本沒想着接她的話茬，這才接着說道：“我會研究他給我體內注射的彼岸花的花汁液，我會造成更厲害的東西，我會變成王者。而你們這種不會運用腦筋的笨蛋，只能在這裡死去。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不會思考的人都是這樣的下場。”
商冉緩緩往前走了半步，貼着我的臉格外的近了。
她沒有要用手的意思，而我其實也蠻想要知道，那顆藥丸到底是什麼，就故意地聽她說下去。
“你大概不知道彼岸花的厲害，那是一種只存在於閻王府邸的花，只有死人的血才能夠培育它，開出鮮豔的花。而死人怎麼會有血呢？那必須是靈力高的人死後，纔會有的。說是血，其實更像是他們生前修煉所得到的精氣凝結成的精髓。”
“彼岸花是不可能存在於現世的花，是你、我根本沒有機會見到的花。而它的價值……那更是非常、非常大的。我得感謝你，讓我得來全不費工夫。”
商冉的眼神充滿了希意和貪婪，讓人覺得噁心。
不過我依舊沒有跟她搭話，手不停地甩着葉雲飛的手，想要輕輕地甩掉他，趁着商冉得意的時候，找到突破口。
葉雲飛這個豬隊友倒好，我怎麼感覺他是蠢二哈附身了呢？我越是甩，他攥得我越緊，感覺我好像在跟他玩似的。
“而你吃掉的那顆藥丸。”商冉終於肯給我解釋一下，那顆藥丸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她看了看我，不屑地接着說道：“那顆藥丸不過是個初級的成品，不能說是試驗品，因爲我已經有起碼超過八成的把握了，只是還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來實驗一下。藥丸能夠迅速地提升你的潛能，讓你變成了科幻片裡的超人一樣。由於每個人的體質特徵不一樣，還能夠發揮出不一樣的效果來。”
“怎麼樣？是不是聽起來特別的玄幻？如果我發明成功了，將會擁有什麼你知道嗎？一支超能的隊伍！根據他們每個人不同的體質，發揮不同的極致。可是……”
其實聽起來呢，商冉的想法還是很熱血的。
如果她擁有這麼一支超能戰隊的話，還可以接接任務啊，幫助地球不會毀滅啊什麼的。
但是偏偏商冉是大boss的體質，估計她也沒有那麼好的心。想法還是很有理想的。
“你知道嗎？爲什麼是初級的？”
本來就是她話鋒一轉，不知道要說什麼的，我沒理她，她反而又來反問我了。
我眨巴了一下眼睛，冷冷地說道：“因爲有很多的不確定性。”
“bingo！沒錯！答對了！”商冉看起來有些興奮了，她得意地抖動了一下還剩下的一半眉毛，剛剛打鬥的時候，她一隻眼睛的眉毛已經燒焦了，另一隻眼睛上的眉毛，燒得還剩下一小半，讓她此刻並不美貌的臉，變得有些像……滅絕師太。
商冉拍了拍手掌，接着說道：“像你們這樣的，自身有靈性的人，是可遇不可求的最好人選。用來做實驗呢，是可惜了一些。但是如果不做實驗呢，這藥給你們吃掉了，只會更浪費你們的資源。因爲它的不確定性，只會讓你們……”
她再次貼近了我的臉，刻意在我的耳邊，害怕我聽不到的樣子，輕聲說道：“只會讓你們……死得更快……不僅死得快，還會讓你們在發揮極致的同時，死得格外的慘。倘若藥性穩定了，就會生產出一批像超人、蝙蝠俠一樣的人，倘若藥性不穩定，你們只會是……一次性的武器。”
一次性的武器，這個詞倒是在我的心上落下了深刻的印象。
吃了這種藥，不管受了多大的傷都會瞬間好掉，然後激發渾身的潛能，最後滅亡。
我算是突然明白，爲什麼商冉聽到“彼岸花”這三個字的時候，會如此的興奮了。
彼岸花就是這樣的，突然的開，突然的敗，開到極致，美到魅惑。
對於商冉來說，黑衣人是一個有着豐富經驗的人，所以商冉不存在是個試驗品，在她身上流動着的東西，是成品，她只需要回去好好研究，她自己的研究就能夠更上一個臺階。
可是她的呢？就不是這樣了。
我默默地成爲了小白鼠，第一代的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