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微涼,墨浩軒獨自坐在石凳上,身後傳來碎碎的腳步聲音,墨浩軒並沒有回頭,這樣的腳步聲音並非是她,雙眼只是遙望那天邊的一勾涼月,“墨公子。”一人輕喚,墨浩軒轉身,“夢蝶姑娘,這麼晚了,還不休息麼?”語氣淡如秋水。“公子不也一樣。”花夢蝶坐在墨浩軒對面的石凳上,雙目相對,一雙含情脈脈,一雙平淡如水,終還是欲語羞,
“你”夢蝶開口,“這五年來,心意可曾變過?”終究還是問出了口,“沒有。”淡淡的回答,“那璃兒知道麼?”“不知道。我不曾提起。”“若是其他女子,我也許會。可是璃兒,我別無他話。”“浩軒感謝夢蝶姑娘的厚愛,只是浩軒心中只一人位置,無人能夠替代。”
語氣淡然,而且是異常的堅定,“真是和五年前一樣呢。”一樣的人,一樣的話語,“我視璃兒爲親姐妹,所以不會對她有異心,墨公子請放心,夢蝶只願做公子一知己便可。”臉上略顯淒涼。
“浩軒何德何能能得姑娘如此厚愛。”“你對璃兒又何嘗不是呢。”二人皆是無語,不久,墨浩軒開口說道。“天色不早了,姑娘早些休息吧。”“嗯,公子請便。”墨浩軒回身,回到了自己的屋內。只留花夢蝶一人獨自坐在石凳之上,口中喃喃:“相見爭如不見,有情何似無情。”房頂上一抹紅色身影一頓,重複着剛剛聽到的話,“相見爭如不見,有情何似無情麼?”“原來。”妖媚的臉上掠過一絲無奈。
回到屋內,倚窗而坐,遙望着庭院內那一抹孤寂的身影,一夜無語。第二天一大早,早飯期間,花夢蝶並未出現,“姐姐呢?你們先吃,我去看看。”鳳琉璃起身走進花夢蝶的房內,花夢蝶臉色非常紅,鳳琉璃雙手搭上她的額頭,“姐姐,你發燒了呢。”隨即起身,叫住一個丫頭,“快去請大夫來。”淡雲閣內,“公子今天準備去哪呢?”“嗯,京城裡哪裡最熱鬧呢?”“公子若想去熱鬧的地方,當屬鳳華閣啊,王侯將相家的公子都去那裡。”
“這鳳華閣有何特別之處呢?”“鳳華閣也是五年前建立的,裡面清一色女子,個個絕美不說,才華橫溢,都是受過專業的訓練,而且語貌不凡,是個優雅的好地方呢。”“那好,今天去那看看。”“是,公子。”“姐姐有沒有好一些呢?”“嗯,好多了,只是。”“姐姐在擔心今天的演出麼?”“嗯。”“姐姐不必擔心。今天我替姐姐登臺。”
鳳華閣內,夜雲夕找了一個相對安靜的位置坐下。洛塵則站在一邊,不一會兒。臺上便有聲音傳出,那聲音清脆動人,着實好聽,夜雲夕的目光落到臺上,是她。
“衆位,今天實在抱歉,姐姐身體欠佳,由我替姐姐給大家舞上一段。”一身紅衣。手持彩扇,絲竹聲奏起,俏顏紅衣,青絲墨染,若仙若靈,手中摺扇時而合攏,時而握起,似筆走游龍繪丹青,廣袖生風,典雅動人,轉,開,甩,合。流水行雲,龍飛鳳舞,出塵如仙,傲世而立,恍若仙子下凡,令人不敢逼視,一身紅衣,隨風而飄,一頭長髮,傾瀉而下,紅衣似楓,秀顏勝雪,說不出的美麗清雅,高貴絕俗。美目流盼,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心跳不止,整個閣內,鴉雀無聲,幾秒過後,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好。”“好。”“太好了。”“再來一曲。”欠身淺笑,退出舞臺。
“洛塵,查一下她。”“是,公子。”夜雲夕望着那抹紅色身影遠去的方向,露出一絲微笑,今天走出鳳華閣的人無一不是神采飛揚,多年後,憶起今天的舞蹈,還是那麼的動人心絃。今天的陽光,格外的明媚。走出鳳華閣的夜雲夕神色依舊那麼雍雅,天下竟有如此女子,有趣,可是一想到那一襲白衣,劍眉微蹙,袖中的手掌,微握成拳,還會見面的。想到這,雙眉舒展,淺笑,惹得路邊的少女們小鹿亂撞,面色緋紅,直到那修長的淡藍色身影消失在視線之內才緩過神來。
回到宮中,夜雲夕徑直走回淡雲閣,鋪開宣紙,提起筆,在宣紙上繪畫起來。時而輕抹,時而甩墨,時而急,時而緩,不久,紙上躍然呈現出一紅女子,柳眉微挑,鳳眼有神,嘴角勾笑,慢慢把筆放回原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