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手中的信箋上面的幾個大字,心中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婉玉速回!”這幾個字讓我浮想聯翩。玉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玉蘭又是在什麼情況下寫出了這幾個字的呢?
惠如見我臉色不大好,便有些擔心的問道:“娘娘,信箋上寫了什麼?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沒有回答惠如的問話,而是直接將信箋遞給了惠如讓她自己看,惠如接過了信箋看了一遍,立刻臉上浮現出一層疑惑的神情。
“娘娘,這……”惠如似乎有話要說。
“有什麼話就說吧!”我說道。
“娘娘,奴婢認爲這信箋事有蹊蹺!”惠如說道。
“哦?蹊蹺?”我真的沒有想到惠如會有如此疑問,我剛剛接到信箋的時候只顧着擔心玉蘭的安危,並沒有想到其他的事情,現在經惠如這麼一說,我反而也覺得有些蹊蹺了。
“娘娘,你認爲以蘭婕妤的性格,會派人給娘娘送來八百里加急嗎?”惠如問道。
我想了一想,搖了搖頭,說道:“以玉蘭的性子應該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但是也不能完全否決,也許玉蘭真的遇到了什麼急事了呢?”我雖然也不相信玉蘭會做出給我送八百里加急這樣的事情來,但是不怕一萬,只怕萬一,萬一玉蘭真的遇到什麼難處了呢?我怎麼可以袖手旁觀?
“那娘娘再想想,以蘭婕妤目前的身份,皇上會允許她有這個從後宮往外面傳送信件的權利嗎?”惠如又問了一句。
聽了惠如這麼一說,我也不住的點頭,是啊!後宮女眷是不允許隨意往宮外傳信的,除非封妃以後的品級還得經過皇上的首肯纔可以。難不成這裡面真的有詐?
“即使有詐,我也要回樑宮去,萬一玉蘭真的遇上了什麼麻煩,我回去也好有個照應。”我毅然說道。
“娘娘,明明知道這裡面有詐爲什麼還要回去呢?難道娘娘就不爲自己腹中的胎兒着想嗎?”惠如有些急了。
我擺了一擺手,說道:“我已經決定了,惠如你去收拾行李吧!綵衣去通知周皇一聲,明日我們啓程回樑!”
綵衣答應一聲,急忙出去通報去了。
惠如看着我如此堅決,無奈的看着我,獨自嘆息。
我知道惠如是擔心我出現意外,於是我上前對着惠如說道:“姐姐,我明白你是爲了我好,但是姐姐想過沒有,如果這次真的玉蘭有難,而我又沒有及時回去,它日玉蘭真的出事,我會悔恨終生的!”
惠如聽後,覺得我說的也在理,便沒有再說什麼了。
這日晴空萬里,比起永廷他們回宮的那日的天氣要好上許多。只是現在已經是冬日了,難免會有一些寒冷。
我們主僕三人圍坐在一輛馬車上,每人懷中抱着一個暖爐,我們三個依偎在一起相互取暖。
一鴻因爲要回宮處理朝政,所以並沒有送我們。這樣也挺好,免得到時候出現依依不捨的畫面。
馬車在道路上飛快的前進着,我、惠如和綵衣三人在馬車中圍坐着。兩國之間距離雖然不是很遠,但是馬車也會行駛幾天的路程。我們離開周國行宮的時候,一鴻給我們安排帶了許多的乾糧和水,供我們這幾日趕路中食用。到了晚上,我們幾個就在馬車中休息,而車伕就在馬車的門口那休息,因爲外面實在是太冷了,也不好讓車伕一個人在車外面睡覺。
這天夜裡,我們在一處山腳下休息,都睡的正熟得時候。突然從四周串出來一羣黑影。這些黑影都是身穿黑衣黑褲的蒙面人,手中拿着長刀等兵器,看樣子是劫匪。
黑衣人悄悄的潛走着,慢慢的靠近了我們的馬車,其中一個黑衣人用長刀掀開了馬車簾子,看見了我們四個人都睡着了。
那黑衣人擡起在月光的照耀下閃閃發亮的長刀就要朝着在馬車口附近的車伕刺去,就在長刀剛要落下的那瞬間,“車伕”突然睜開了眼睛,輕輕一歪,躲過了長刀。
這個“車伕”身手十分敏捷,從車上輕輕了的跳了下去,赤手空拳幾個回合便將那個黑衣人打倒在地,奪其長刀。
“上!”其他黑衣人大喊一聲,都朝着“車伕”砍了上來。車伕三躲兩躲,頭上的布帽掉了下去,散落出了一頭長髮,這人竟然就是周國的皇帝——陸一鴻!
黑衣人也不認識一鴻,依然不知死活的朝着一鴻刺了過去。這時候一直在馬車上裝睡的綵衣也從馬車上跳了出去,從馬車車底抽出了兩把彎刀,殺入了幾個黑衣人當中。
一鴻從小就帶兵出征,有着豐富的殺敵經驗,打起來確實經驗十足,招招致命,不一會就打倒了好幾個黑衣人。綵衣別看是一個弱女子,但是耍起雙刀來卻威武十足,一點也不遜色於男子。看着綵衣那英姿颯爽的樣子,真的跟平日裡的婢女形象判若兩人。
這時候,從後方涌上來一大批周國的士兵,將僅剩餘的三個黑衣人團團圍住。
“誰指使你們來刺殺雅嬪娘娘的?”一鴻用手中的長刀指着其中一個看上去是這幾個黑衣人中管事的一個黑衣人問道。
“我們是周王旗下的護衛軍,特受周王吩咐前來刺殺!”黑衣人大言不慚的說道。
“胡說!”綵衣上來一個巴掌打在了那個黑衣人的臉上,打得那個黑衣人嘴角流血。綵衣狠狠的說道:“死到臨頭還敢污衊周王,你知道站在你眼前的是誰嗎?”
我和惠如都被綵衣剛纔狠狠的一巴掌嚇了一跳,沒想到這綵衣這麼厲害,簡直是女中豪傑的摸樣。
那個被打了一巴掌的黑衣人自然是不認識一鴻的,只是隨意的看了幾眼一鴻,說道:“這不就是一個車伕嗎?難不成還是雅嬪娘娘的情人不成?哈哈……”說着和另外兩名黑衣人哈哈大笑起來。
綵衣擡手又要打過去,被一鴻一下子抓住了手腕。綵衣輕輕的放下了手。
一鴻上前對着那個黑衣人冷冷的笑了一笑,說道:“你說對了,我還真是雅嬪娘娘的情人!不過,除此之外我還有一個身份,就是周國的皇帝!”
那個黑衣人沒有想到眼前這個目光冷峻,瘦瘦高高的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竟然就是周國的皇帝,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而剛纔自己隨口編的謊話也不攻自破。
“說吧!誰指使你們的?”一鴻輕輕的問道。
“哼!狗皇帝,既然你能讓我們三個知道你是雅嬪娘娘的情人,就不可能讓我們三個活着回去,我們說也是死不說也是死,爲什麼要告訴你?”黑衣人大聲喊道。
“聰明!”一鴻冷聲說道,出手極快一刀刺在了那個黑衣人的肚子上,黑衣人面容猙獰,口吐鮮血,倒在了地上。
“你們兩個呢?”一鴻將刀輕輕的拔了出來,用刀尖指着另外兩個黑衣人。刀尖上不住的滴下鮮紅的血滴。
這是我第一次親眼看見殺人,還是一鴻殺人,我心中大驚,雖然早有預料,但是親眼見到還是讓我十分震撼。
剩餘的那兩個黑衣人看見有人死了,立刻驚慌了起來,其中一個人驚慌失措的說道:“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我們是……”黑衣人剛要說出幕後指使之人,便“啊!”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原來是另一個黑衣人怕他說出幕後指使而用口中的暗器將這個黑衣人殺死,待一鴻想按住最後一個黑衣人的時候,他已經咬破口中的毒藥自盡了。
到底還是沒有說出幕後的指使。
“看來都是死士,給我好好的搜!”一鴻冷聲說道。
一鴻手下的士兵立刻對着躺在地上的十多個黑衣人的屍體進行的搜查。
一鴻輕輕的走到了馬車邊上,對着我說道:“婉玉,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到驚嚇?”一鴻現在的語氣溫柔了許多,簡直跟剛纔殺人時的冷酷模樣天壤之別。
“我……我……沒事!”我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眼前這麼多死人,有些結巴起來。我心中不住的對着我腹中的胎兒說道:孩兒,今天本來不該讓你看見這麼血腥的事情,但是這些人都是來殺害我們母子的,以後你一定要學會好好的保護自己啊!
一鴻見我如此,便讓手下的士兵將那些屍體都搬到了一旁我看不見的地方,然後再進行仔細的搜查,希望從中發現什麼線索。
綵衣也在屍體中來回穿梭着,好像非要查出一些什麼來。綵衣似乎並不害怕這些屍體,可能是因爲長期在一鴻身邊,隨着一鴻出生入死的緣故吧!看着綵衣那一臉英姿的模樣,我從心底裡升起了一種對這個女孩的敬佩和羨慕!她到底是比我優秀許多的人,她可以陪在一鴻的身邊跟敵軍戰鬥着,而我只是一個看見死人都會害怕的弱女子。
這時候,有一個士兵跑到了一鴻的旁邊,抱拳說道:“啓稟皇上,有發現!”
“哦?什麼發現?”一鴻冷聲道。
“從這些殺手穿在裡面寢衣的布料上來看,這些都不是普通的殺手,而是樑國軍隊中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