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了婚也可以離婚的,只要你跟我下山,我就會跟你結婚。你是不是很好奇我爲什麼會找到這兒?是蘇爺爺告訴我的,我夢見蘇爺爺告訴我,孩子,唯唯在我跟前哭,哭得我心都碎了,你快把她帶回去吧,好好待她,不要讓她在我跟前這麼哭了,你答應爺爺的話要做到,要不,我不會放過你的。唯唯,正是蘇爺爺告訴我,我纔會找到這兒。走,我們下山去,別讓蘇爺爺擔心。”褚昊軒很動情的盯着蘇唯,爲了葉慄,原諒他說謊吧,如果不這樣,不能引開蘇唯的注意力,葉慄一體兩命,就真的要葬送在那條大蟒蛇身上了。
蘇唯聽了褚昊軒的話,開始有點恍惚,她此時情緒激動,神智錯亂,精神瀕臨崩潰,褚昊軒的話讓她動搖了,爺爺那麼疼她,她昨晚在爺爺的墓前哭的好凶,一定把爺爺哭煩了,纔會把褚昊軒找來,要不,他怎麼知道這裡?
一路上她費盡心思的清掃遮掩行蹤,按說褚昊軒是不會找到這裡的,也不會想到她會把葉慄帶到這裡來。
難道真的是爺爺託夢說的?
褚昊軒見蘇唯開始動搖了,繼續說道,“蘇爺爺也跟我爺爺託夢了,流着淚對我爺爺說,‘老首長,我在陰曹地獄很好,就是放心不下我那孫女,你一定好好地替我照顧她,早日讓她嫁入褚家吧,這樣我也就安心了,可以放心的去投胎轉世了。’爺爺答應蘇爺爺了,唯唯,你看蘇爺爺費這麼大的心思,不就是讓你我能好好地在一起麼,我們一起去給爺爺磕個頭,然後下山,我帶你回w市,我們領證結婚。”
褚昊軒一邊說着一邊往前走,蘇唯已是泣不成聲,果然是她的爺爺,只有爺爺纔會這麼愛她在乎她。
看來褚昊軒說的是真得了,這不就是她夢寐以求的結果麼?
她猛然擡起頭來,發現褚昊軒等人已經快走到她身邊了。
她忽然清醒似的大笑,“昊軒哥哥,你爲了救葉慄故意騙我的,我纔不會上你的當呢。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麼,你先下山,我隨後就到。”
褚昊軒心猛然一沉,他先下山葉慄還有命麼!
“唯唯,既然你不想和我結婚,我不強求,可不是我辜負爺爺的囑託,是你自己不願意的。”褚昊軒假裝生氣的冷哼,跟年輕人使了個眼色,倆人同時飛起腳,將一塊小石子射向那兩個呆呆站着聽故事的男人。
他們拿錢做事,蘇唯沒有吩咐便不能擅自行動。
本來他們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褚昊軒他們,就在分神的一瞬間,褚昊軒和年輕人踢過來的石子,準確的砸在他們的腦門上,立刻暈了過去。
蘇唯被突然的狀況驚呆了,還等反應過來,褚昊軒已經衝到葉慄的身邊了。
葉慄早已經被纏在身上的蛇,嚇得半死,呆滯的站在那兒,一動也不敢動。大蟒蛇纏到她的大腿上,很快就要纏到腰上,如果纏上腰的話,只怕肚子裡的胎兒會被勒壓窒息。
年輕人也衝到葉慄的身邊,還有顧辰、孫博然、徐澤南三人也趕上來了,注意力都放在葉慄身上。
他們準備把她從大蟒蛇的束縛中救出來,忽視了一邊的蘇唯。
蘇唯呆呆的望着那幾個人衆星捧月般的關心葉慄,完全把她丟在一邊。
就連褚昊軒剛纔對她說了那麼多動情的話後,此刻也緊張的站在葉慄的身邊,輕聲安慰着她。
蘇唯感覺自己被戲耍了,褚昊軒的心裡只有葉慄,爲了葉慄他甚至不惜用謊言,用爺爺的亡靈欺騙她,好吧,既然如此,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要死大家一起死,誰也別想好過。
幾個人見擋在葉慄前面的兩個男人已經被打暈,便放鬆了警惕,忘記了蘇唯的存在,把注意都放在葉慄和蟒蛇的身上,都沒有發現蘇唯的雙眸已經被憤怒的火焰燒紅了,一個瘋狂的計劃正在她心中醞釀。
褚昊軒看着盤在葉慄身體上的巨蟒,沉聲說道,“我控制蛇頭,你們合力抓住它的尾巴將它扯下,不要用刀子,會傷害到我老婆的。”
那句我老婆聽在蘇唯的耳朵裡甚是刺耳,本就已經快要燃爆的心,立刻就爆裂成一片一片的。
她從身後的揹包裡取出一捆炸藥,拿在手裡,拉着導火索,冷笑道,“不要白費力氣了,就算你們幫她擺脫蟒蛇,還是難逃一死。”
褚昊軒等人立刻擡頭向蘇唯看去,當看見她手裡的炸藥時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們以爲她不過是個柔弱的女子,制服了她身邊的那兩個男人,她根本就構不成威脅,只顧着救葉慄了完全忽略了她,卻沒想到蘇唯身上還帶着炸藥。
被嫉妒心衝昏了頭腦的蘇唯,爲這次行動早就做足了打算,她不但花大價錢僱了兩個幫兇,而且研究了逃跑路線,和可能遇到的情況,以及具體的實施方案。
爲了以防萬一,她還準備了炸藥,如果不能完成心願,大不了魚死網破,誰也別想好過。
“唯唯,別衝動。”褚昊軒強壓着心頭的怒火,輕聲勸道,如果蘇唯拉下導火線,到時候他們都會被炸得粉碎。
“你愛葉慄,我愛你,註定今生你我無緣,那麼就讓我們一起下陰曹地府吧,今生誰也別想如願。有你們陪我一起,值了,哈哈……”蘇唯瘋狂的大笑着,一步步的靠近葉慄。
褚昊軒冷汗直冒,看着蘇唯手裡拿着炸藥,獰笑着一步步走近葉慄,他腿都軟了,他不怕死,可是他怕葉慄和他的孩子會死在蘇唯的喪心病狂之下。
“你們都往後退,往後退。”蘇唯大聲的喊着,邊拽着導火索,褚昊軒看她情緒失控的樣子,揮手讓衆人往後退。
蛇依然盤在葉慄的腿上,葉慄呆滯的站在那兒,不敢動,如此反而是好事,蛇沒有順速的捆綁葉慄,只當是纏了一個木樁。
褚昊軒眼睜睜地看着蘇唯拉着導火線站在葉慄的身邊,那條蛇慢慢的扭轉身體,懶洋洋的繼續攀爬着葉慄的身體,絲毫沒有感覺到劍拔弩張的危險。
褚昊軒看着衆人退到安全距離,微微的鬆了一口氣,蘇唯的目標是他和葉慄,只要其他人退到安全距離,少了後顧之憂,他會想辦法保護葉慄的。
“唯唯,好了,如今只剩下咱們三個人了,有什麼要求你就說吧,只要你放下炸藥,無論你說什麼我都會答應的。”褚昊軒放柔表情,冷靜的勸說着蘇唯。
蘇唯冷笑一聲,“昊軒,別想再糊弄我,我不會上當的,我放下炸藥,你馬上就不會理我了。”
“不會的,要不,你讓我把葉慄身上的蟒蛇除掉,在她的身上盤着看着太瘮人了。反正就算她身上沒有蟒蛇綁着,我們也逃不掉的。”褚昊軒慢慢的靠近葉慄跟蘇唯商量着。
“別動,好吧,你可以把蛇弄掉,只要你弄得掉。別給我耍什麼花樣,否則我立刻拉響導火索。”蘇唯心想反正就算葉慄手腳自由,她也跑不了,不如答應了褚昊軒的請求,看他還有什麼新花樣。
褚昊軒見蘇唯同意他幫葉慄把身上的蛇弄掉,便不敢耽擱,怕蘇唯反悔。
蟒蛇已經纏上葉慄的胯部,就要盤上她的小腹,多虧葉慄已經嚇傻了,根本就無力掙扎,所以蟒蛇盤的很悠然,好像是不能確信這是活物還是樹樁,猶猶豫豫的。
若是葉慄掙扎,只怕早被纏死了。
褚昊軒現在一個人,要想順利的從葉慄身上剝下蟒蛇,確實有些困難。
他必須一隻手製住蟒蛇巨大的頭,另一隻手去切開蟒蛇的身體,將葉慄解救出來。
形勢十分危急,褚昊軒不管能不能一隻手控制住蟒蛇的頭,都要去試一試,這樣才能騰出另一隻手有所行動。
褚昊軒決定就算不能殺死蟒蛇,也要把蟒蛇的注意力,從葉慄的身體上,轉移到他的身上。
時間再也耽誤不起了,蘇唯手裡的炸藥隨時會拉響,蟒蛇也隨時會纏上葉慄的腰,情況十萬分危急。
褚昊軒看準蟒蛇的頭,一把捏住它的七寸,蟒蛇立刻抵死掙扎,頭在跟褚昊軒的手做生死較量,終於暫時被褚昊軒制服了,被他捏在手裡。
但是褚昊軒沒有鬆懈,他捏住蛇的七寸,眼睛尋找着下刀子的地方,這一刀子下去要狠快準,將它切斷,否則很可能蛇急跳牆,死死纏住葉慄的身體,造成腹中胎兒的窒息擠壓,不能不防。
巨蟒殺人不是駭人聽聞的故事。
褚昊軒最後決定在葉慄的雙腿間下刀子,這樣不會傷到葉慄,而且一刀下去可以把蟒蛇盤匝的身體碎成若干段。
褚昊軒握着匕首的手有些顫抖,他穩了穩情緒,閉上眼睛讓自己的心跳恢復正常,然後一刀切下去,不料蟒蛇粘滑的身體在褚昊軒刀子落下的那一瞬間,忽然扭動,本來最上層纏在葉慄兩腿上的蛇體是成一條直線的,結果卻有了傾斜,刀子一滑,褚昊軒心中暗叫“不好。”這一刀子下去,只怕會割到葉慄的大腿上。
褚昊軒雖及時收手,鋒利的刀刃還是碰到了葉慄的大腿,馬上有了一道血印子,那道血痕就像劃在褚昊軒的心上。
感受到危險氣息的巨蟒,立刻展開了猛烈地攻擊,迅速扭動着身體,沿着褚昊軒抓住頭部的手臂,從葉慄的身體上,轉移到褚昊軒的手臂上。
很快褚昊軒的手臂被蟒蛇纏滿了,繼而盤上他的腰,蟒蛇的力度非常巨大,就像一根強有力的繩索,就連褚昊軒這樣一位健碩的成年男人都不由得震驚蟒蛇的力量,剛纔纏在葉慄嬌柔的身體上時,她怎麼承受的了。
褚昊軒雖然被蟒蛇纏住,但是卻終於鬆了一口氣,只要蟒蛇不在葉慄的身體上了,一切就好辦了。
當蟒蛇完全纏上褚昊軒的身體時,被解放出來的葉慄一下子癱軟在地上。
見此情形,蘇唯也驚呆了,褚昊軒竟然在用他的命換葉慄的。
褚昊軒抓住蟒蛇頭的手已經被勒的發紫,只怕充血時間長了,這隻手就會廢掉了。
蘇唯雖然想殺了葉慄,卻不想傷害褚昊軒,她手裡拿着炸藥也就是想嚇唬嚇唬他,讓他放棄葉慄,讓葉慄絕望傷心。
褚昊軒是真的愛葉慄,他願意用自己的生命去換取葉慄的,雖然古人就雲“敢問世間情爲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可是有幾人能做到這一點。褚昊軒卻做到了。
苦澀痛苦絕望一股腦的向蘇唯襲來。
就在她愣神的時候,年輕人瞅準時機,如離弦的箭輕點腳尖,從旁側迅速靠近蘇唯,在還有兩米遠的時候,被蘇唯發現了。
年輕人一個箭步衝上去,還沒等她有所反應行動,果斷將蘇唯按倒在地。
被年輕人壓在身下的蘇唯,無法拉動導火索,炸藥包自動解除了危險。
其他人衝上去合力將蟒蛇從褚昊軒的身上扯下並殺死。
褚昊軒顧不得已經有些失去知覺的手,抱起癱軟在地上的葉慄就向山下衝,其他的事情就交給那幾個人處理了。
他不能讓葉慄有事,也不能讓她肚子裡的孩子有事。
葉慄被蘇唯挾持好幾天了,不知道她是怎麼熬過來的,褚昊軒抱起葉的慄第一反應就是馬上下山,去醫院,看看葉慄有沒有受到傷害,孩子有沒有事。
褚昊軒也是幾天幾夜沒閤眼了,剛纔又與蟒蛇糾纏那些時候,早已經精疲力盡全憑着意念。
因爲走得急,不小心腳下一滑,一個趔趄摔到在地的那一刻,褚昊軒讓自己先落在地上,給葉慄做肉墊。陣共節扛。
巨大的疼痛,讓他有了瞬間的昏迷,葉慄慌了神,哭喊着,“褚昊軒,你醒醒!”
眼淚落在他臉上,褚昊軒猛然睜開眼睛,不,他不能倒下去,他要送葉慄去醫院。
立刻站起身,再次抱起葉慄跌跌撞撞的下山,緊咬牙關強忍着後背的劇痛。
顧辰他們在後面竟然都追不上。
到了山下,早有救護車在那裡候着了。
當褚昊軒安全的把葉慄交到醫生的手上後,便昏倒了。
救護車呼嘯着,趕回醫院。
葉慄除了受到驚嚇,並沒有其他的外傷內傷,肚子裡的胎兒也很好。
只是褚昊軒的情況不太妙,他的左手因爲長時間充血,導致肌肉有壞死症狀。而且後背割傷,枯樹枝插進肋骨之間,差點刺進胸腔。
更要命的是,這是舊傷後的新傷,可謂雪上加霜。
原來這舊傷就是幾天前去醫院的時候,褚昊軒抱着葉慄下樓差點摔倒,他一轉身依到欄杆穩住身體時,後背被欄杆擦傷了,當時爲了照顧葉慄便沒有在意,後來他自己上了點藥,這幾天尋找葉慄幾日休息不好,也顧不得傷口。 Wшw ★ttκΛ n ★c○
過度疲乏,身體免疫力低下,本來就沒有好的傷口開始發炎。
褚昊軒也不去管它,只想找到葉慄,沒當回事。
結果這次抱着葉慄下山跌倒的時候,背上的傷口本就發炎有點化膿,卻又壓在枯樹枝上,枯樹枝從發炎的傷口上深深的刺入褚昊軒的身體裡。
枯樹枝本就不乾淨,再加上帶着舊傷的膿水,造成新傷口的感染,若是刺進胸腔,後果不堪設想。
饒是如此,褚昊軒也是昏迷不醒,高燒不退,甚至上了呼吸機。
當夜褚昊軒跟葉慄就被轉院回w市。
昏迷幾天後他醒來的他第一句話就是:“葉慄怎麼樣了,她有沒有事?”
任是葉慄鐵石心腸此時也是招架不住了,忍不住淚如雨下,她走到褚昊軒的病牀前,點頭道,“我很好,孩子也很好。”
褚昊軒長長的舒出一口氣,“那就好。”
“褚昊軒,你爲什麼要對我這麼好?”葉慄泣不成聲。
“傻丫頭,你是我老婆,我不對你好,對誰好?”褚昊軒輕鬆地笑笑,“我沒事,別哭了,別弄得我好像死了一樣。”
“不許你說死字。”葉慄驚恐的制止道。
“好,不說不說,這下總可以了吧?”褚昊軒好脾氣的笑笑,想翻轉下身體,卻不想扯動傷口,一陣鑽心的疼痛,忍不住呻吟出聲。
“怎麼了?”葉慄擔心的問道。
“沒事,只要你在我身邊就什麼事都沒有。”褚昊軒熾熱的望着葉慄,他真的好怕失去她,在懸崖邊上,看到葉慄被蟒蛇所困,被蘇唯脅迫,他恨不得用自己去代替她。
葉慄低垂了眼簾,默默地坐在褚昊軒的牀邊。
其他人,見此情形都悄悄退出去了,把空間留給他們小夫妻兩個。
人都走了,葉慄和褚昊軒反而沒話說了。
葉慄心裡更加糾結了,褚昊軒再一次救了她,用命救了她。
可是他是她的仇人啊,怎麼可以這樣一次次的救她?讓她真的不知所措,很無助。
她已經恨不起他來了,他爲她連命都不要了,哪怕他是她的殺父仇人,她也恨不起他來了。
葉慄心裡很糾結很痛苦,她也愛他,很想跟他幸福的過日子,可是一想到爸爸還在監獄裡,她無法面對褚昊軒。
他害她失去親情,失去幸福,她可以不計較,可是爸爸呢?
爸爸是被他親手送進監獄的,陸戰不會用這樣的事情開玩笑。
她到底該怎麼辦,很想遠遠地逃開,再也不要面對這樣的糾結。
可是命運卻再次捉弄她,將她牢牢地拴在褚昊軒的手裡,她的命是他救回來的,她又怎麼忍心怎麼捨得一走了之。
褚昊軒默默地望着葉慄,知道她的心裡仍然沒有放下對他的仇恨。
只要她平安無事,就算她恨他,想殺了他,他都不會有任何怨言的。
兩人就那麼靜靜地坐着,直到張姐來送雞湯。
剛剛醒來的褚昊軒食慾很好,喝了一大碗雞湯,還吃了一點肉。
張姐含着淚道,“今天少奶奶終於可以睡個好覺了,三少爺昏迷的這幾天少奶奶都沒有休息好。”
褚昊軒聽了,很是心疼,“笨蛋,自己的老公都不瞭解,就我這身板多大的事都能挺過去。照顧好自己最重要,知道嗎?”
“哼,誰爲你擔心?我是怕我的兒子一出生就沒有爸爸。”好心沒有好報,誰願意爲他熬夜擔心,葉慄忍不住還嘴。
話一出口又覺得不對,連忙:“呸呸呸!烏鴉嘴。”
那表情把褚昊軒逗得哈哈大笑,只要她心裡有他就好,他不介意用一生的時間去換取她的諒解。
褚昊軒背上的傷好的很快,在醫院裡住了一段時間就出院了。
倆人的關係雖然沒有從前那麼親密,但也沒有最近那麼緊張,面上倒也過得去。
褚昊軒怕公司裡積壓的事務太多,便不顧葉慄的勸阻去上班了。
但每天上午都會抽出時間陪她一起上準媽媽學習班。
葉慄心情開朗很多,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起來,但是單獨面對褚昊軒的時候,表情卻是很複雜,又愛又恨,讓褚昊軒有些無所適從,好像她欠下他一個天大的人情,便不得不留在他的身邊報恩,骨子裡卻是很討厭的感覺。
褚昊軒無法忍受這樣的葉慄,好像他們之間已經偏離了愛情,不過是在報恩。
褚昊軒要的是葉慄那顆心,愛他的心,而不是因爲報恩而強顏歡笑敷衍他。
如果這樣,還不如恨他,他希望葉慄能活的真實一點,不要這麼累。
從前他總是折磨她,讓她取悅他,可是現在褚昊軒卻渴望看見真實的葉慄,而不是收斂起自己情緒的葉慄。
漸漸地褚昊軒跟葉慄越來越疏遠,他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葉慄,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緒對她發火。她的肚子開始鼓起來了,不敢讓她生氣,也怕氣到她肚子裡的兒子,除了陪葉慄上孕期課,就是工作和應酬,但是從來不在外面喝酒而且也戒了煙。
就算回來倆人沒有什麼話說,褚昊軒也會像個顧家的男人一樣準時回家,只有在葉慄身邊的時候,他纔會感覺踏實。
在她身邊又會感覺很壓抑,便埋首在工作上。
葉慄並沒有因爲褚昊軒的冷落而失落,相反覺得是一種解脫,他不在她的身邊纏着她,她過得更輕鬆些。
自從那次之後,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褚昊軒,是該愛,還是該恨。
愛卻心裡快樂不起來,恨又心狠不起來。
這樣躲着,反而是好事。
葉慄發現張姐最近很奇怪,出去的勤了,而且總是在廚房裡忙活一陣子,帶着保溫桶出門,還好像怕她知道似的。
這天張姐又要悄悄出門,葉慄叫住她問道,“張姐這是去哪兒啊?”
張姐見被葉慄發現了,有些尷尬,“少奶奶,我去醫院。”
“醫院?誰病了?”葉慄驚訝的問道。
“就是顧曦的表姐,一個親人也不在身邊,我看着挺可憐的,不忍心,而顧曦公司的事務又多,照顧不過來,保姆小阿姨也不盡心,別的忙我幫不上,表姐喜歡吃什麼我就給她做了送去。”張姐眼圈微紅嘆息道。
葉慄聽了也不由跟着傷心。
“張姐,要不,我陪你去吧,反正我在家也沒什麼事,跟你出去散散心也好。”葉慄請求道,不知道爲什麼,她很想去看看顧曦的表姐,那個可憐的女人。
“少奶奶,你別去了,要不三少爺回來找不到你又該生氣了,再說你身子也不方便,醫院這些地方若是沒有什麼事情還是少去爲好。”張姐沒有答應葉慄的請求。
也不知道爲什麼三少爺跟少奶奶總有經歷不完的劫難,張姐不敢輕易帶着葉慄離開半山別墅,現在每次都是褚昊軒帶她出去的。
給顧曦的表姐送飯,褚昊軒是知道的,就是怕葉慄知道會想跟她去,纔沒讓張姐告訴她,不想讓她也跟着傷心傷神,懷孕的人需要保持心情愉悅。
最近顧曦表姐的情況很不好。
“張姐,大白天能有什麼事,蘇唯現在也不在國內了,根本就沒有人會威脅到我了。”葉慄笑着說道,她真的很想去看看顧曦的表姐,雖然不認識,但是卻莫名的牽動了她的心。
“少奶奶,要不等三少爺回來問問他吧,我怕他會生氣。”張姐不敢應承葉慄去醫院的事。
葉慄無奈的點點頭,“好吧,張姐那你先去吧。”
張姐點點頭,有些抱歉的笑笑就離開了。
褚昊軒回家以後,葉慄跟他說了想要去探望顧曦表姐的事。
褚昊軒悶哼一聲,“你又不認識。”
“見了不就認識了。”葉慄滿含祈求的望着褚昊軒,讓他不忍拒絕。
“那等下我們去買點東西,然後明天我陪你一起去看她。”褚昊軒鬆口了,葉慄很高興。
“下午陪我回趟家吧,爺爺最近身體不太好,可能是蘇唯的事對他打擊太大了,我們回去老人家會高興的,心情好了自然病也就好得快。”
葉慄點點頭,對褚老爺子葉慄還是很尊重的,畢竟他是一位戰功赫赫的老將軍,除了那次爲了蘇唯讓她離開之外,與她並沒有什麼仇恨,葉慄對他也恨不起來。
戰爭年代的友誼是她無法感同身受的,但蘇唯的爺爺救了褚老爺子的命,孫輩結成親家也是人之常情。
說起來,其實是她破壞了蘇唯和褚昊軒的感情,如果沒有她,或許褚昊軒會聽從家裡的安排娶蘇唯的。
而對於蘇唯,葉慄始終心懷愧疚,哪怕在蘇唯做了那些瘋狂的事之後,葉慄依然願意原諒她,諒解她。
因爲蘇唯也是個可憐的人,是一個爲愛瘋狂的人。
上次的事情,蘇唯並沒有被警察帶走,是褚老爺子硬生生的保下了蘇唯,讓那年輕人把蘇唯連夜帶回了w市藏了起來。
他雖然很氣憤蘇唯的行爲,竟然那麼喪心病狂的想要置葉慄於死地,但畢竟是他們褚家對不起蘇唯在先,褚老爺子不忍心看着她有牢獄之災,護她周全,這也是褚老爺子能爲她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當然想要蘇唯免於法律的制裁,還要經過另外兩名當事人,褚昊軒葉慄的同意。
褚昊軒是堅決要求將蘇唯交給警察的,她應該爲自己的行爲負責。
葉慄卻同意褚老爺子的請求,願意放過蘇唯,褚昊軒很不理解,蘇唯差點害得她喪命,她竟然還幫着蘇唯,覺得她實在是蠢得不可思議。
冷靜之後,心裡卻被她感動了,就連褚昊軒都沒有這樣的大度,而她有。
褚老爺子當時就翹起大拇指,激動地點頭笑道,“葉丫頭,好!好!不愧是我褚家的兒媳婦,大度之人,能容不能容之事,昊軒這小子沒有看錯人,爺爺謝謝你。”
葉慄笑笑,“爺爺,這是我欠蘇唯的。”
“你能這麼想爺爺很高興,但是這件事你也不能自責,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不能在一起只能說明緣淺吧。”褚老爺子很是憐愛的安慰她道。
葉慄點點頭,心裡已經徹底釋然上次褚老爺子讓她離開褚昊軒的事了。
褚老爺子在做通褚昊軒和葉慄的思想工作後,就把蘇唯送出國唸書了。
讓她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行爲,也想明白她和褚昊軒之間的事,不要再鑽牛角尖。
蘇唯走後,褚老爺子的心情便一直不好,他總是感覺對不起老戰友,沒有照顧好他的孫女。
褚昊軒不知道如何開解,只能帶着葉慄常回家看看,老爺子一看見葉慄心情就會好許多。
從最初的排斥,到喜歡,常常跟葉慄一聊一個多小時都不嫌累。
下午褚昊軒和葉慄回到褚家,見過褚老爺子,陪他聊天下棋,老爺子心情很好。
還讓他們留下來吃飯,他們一家人已經很久沒有在一起吃過飯了。
最近發生很多事,週一例行的家庭聚會,褚昊軒也已經缺席很多回。
這也是葉慄在褚家吃的第一頓飯,老爺子看起來氣色很好,心情也不錯,還讓褚昊軒給陸戰褚夕顏打電話,大家晚上聚一聚。
既然褚昊軒跟葉慄已經領了結婚證,他們就是夫妻了,以後家庭聚會葉慄也要參加,她可是褚家的長媳,以後是要接受褚家內政事務的。
怎麼能不參加家庭聚會呢,語氣中很有埋怨褚昊軒的意思。
褚昊軒有心不讓陸戰褚夕顏也回家參加聚會,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日子,他真的好怕再出什麼狀況。
陸戰是埋在身邊的一枚不定時炸彈,不定什麼時候爆炸,只怕比蘇唯更具有危險性,波及範圍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