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來到馬記私家菜館,張姐停下車,進去找了個靠窗的位置。
服務員拿着菜單過來,葉慄讓吳燕點。
吳燕說也不懂,讓丁沫點。
丁沫也沒有推辭,拿過菜單選了幾樣吳燕愛吃的,然後問她還想吃什麼,吳燕笑着搖搖頭,說這些就好。
葉慄又點了幾道菜,這才把菜單交給服務員。
此時褚夕顏正坐在樓上,不經意往下一看,正好看到了靠窗位置的葉慄。
她並沒有跟葉慄打招呼,而是繼續一個人埋頭吃飯。
今天她跟陸戰大吵了一架,那天落水的事,後來陸戰竟然懷疑到她頭上了,問她是不是故意害葉慄的,褚夕顏一聽便惱了,問他爲什麼會這樣胡亂猜測。
陸戰說,好好地釣魚怎會有蛇,葉慄又怎麼會掉到水裡,而且她不但沒有讓他救葉慄,反而緊緊抓住他不放。
事後他發現葉慄坐過的藤椅上有蛇粉。不會是張姐想要害葉慄,他更不可能,那麼唯一可疑的就是褚夕顏。
褚夕顏聽了陸戰的分析,不由後悔,當時太過緊張了,竟然忘記將藤椅推到水裡,把蛇粉洗掉。
不過就算證據確鑿,她也不會承認的。
她說她不知道怎麼回事,她絕對不會害她弟媳婦,再說她和葉慄關係那麼好,她怎麼可能會害她?而且她還懷着她的小侄子呢,那可是褚家的子孫。
陸戰卻不聽她解釋,就是認準了褚夕顏想害葉慄,甚至懷疑褚夕顏已經知道了他跟葉慄從前的事。
因爲他從路鹿那裡知道,那天他們去吃烤肉的時候碰見她了,路鹿跟他們打招呼,而且還稱呼葉慄果果姐。陸戰便想到很可能褚夕顏已經知道了他和葉慄之間的事情,而且對葉慄懷恨在心。
不要說女人的直覺敏感,有時候男人的直覺也是很準的。
從那以後,陸戰對褚夕顏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他雖然依然跟着褚夕顏去半山別墅,但卻像個老母雞一樣看似不經意,其實很小心的保護着葉慄,就怕褚夕顏傷害她。
褚夕顏簡直氣瘋了,更加肯定他們之間有苟且,否則,陸戰怎麼會這樣保護葉慄。
他沒有證據的事都能安在她的頭上,若是有證據還不得把她送到警察局。
今天褚夕顏跟陸戰又大吵了一架,就是因爲她早餐炒雞蛋多放了一點鹽,陸戰端起來就扔在地上了,責問褚夕顏是不是想害他,安得什麼心。
褚夕顏挺着八九個月的身孕給他做早餐,他還這樣挑三揀四的,不過是稍微鹹了一點,他就說想害他,心裡自然十分的委屈,哭着喊道,“這又不是砒霜,不過一點鹽,能吃死你嗎?”
陸戰一聽就火了,“看來以後你做的飯我是不敢吃了,誰知道你放了什麼東西。”
說着推了一把褚夕顏,轉身就走了。
褚夕顏沒想到陸戰會推她,一個沒站穩就跌倒在地上,多虧地板上鋪着厚厚的地毯,否則的話一定會出意外的。
褚夕顏哪裡還忍得下這樣的委屈,陸戰已經不跟她好好過日子了,她挺着那麼大的肚子,他還推她,看到她跌倒在地上只是望了一眼,冷笑一聲,好像是沒有摔到她小產已經是仁慈了。
褚夕顏從地上摸起一個東西就朝着陸戰砸了過去,砸在他的額頭上,滲出血來。
陸戰一抹額頭,摸了一手血,氣得渾身發抖,他掐着褚夕顏的脖子罵道,“褚夕顏,你到底是不是人?你不但想害死葉慄,還要害死我是麼?難道你跟褚昊軒不是親姐弟,你想跟他過日子?”
褚夕顏一聽這話,頓時炸毛了,陸戰他就是個畜生,這樣的話也能胡說。
她使勁的掙脫了陸戰的手,不管不顧的哭喊道,“陸戰,別以爲我不知道,葉慄是你的初戀女友是不是,他就是你心裡那個念念不忘的女人。你到底想怎樣?她已經有了我弟弟的孩子,我也懷了你的孩子,你們已經成爲過去式了,你們分開五年了,現在各自有了家庭,竟然還在一起廝混,你們要不要臉。”
“褚夕顏你承認了吧,那次葉慄落水一定是你搗的鬼,你嫉妒她,你恨她,因爲我愛的是她。你也知道她懷了你弟弟的孩子,你還下得去手。我是無恥,我不過是糾纏而已。可是你呢,好事不學,偏跟那個蘇唯學壞,想要她的命。別忘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若是一直這樣執迷不悟,蘇唯就是你的下場。”
陸戰再次抓緊褚夕顏的肩膀,惡狠狠地威脅着。
“都是你們逼我的,既然你們相好,爲什麼不在一起過?難道是想合夥想騙我們褚家的錢?”褚夕顏雙眸中有着咄咄逼人的恨意,冷笑道。
“是我想跟她和好,而她不理我,難道你看不出來她對褚昊軒的感情麼?如果她的心還在我身上的話,我早帶着她遠走高飛了。”陸戰聽了褚夕顏的話,嗤笑道,“就你們褚家這點錢,也值得我出賣色相,留在這裡敷衍你?我還不是看在你肚子裡孩子的份上。”
陸戰知道事情鬧僵了也不是好事,否則的話只怕他所有的努力都會前功盡棄了,便軟了口氣爲葉慄辯解着。
他將所有的責任都攬在自己的身上,這樣褚夕顏就會減輕對葉慄的仇恨,畢竟葉慄懷着褚家的孩子,褚夕顏想害她的時候不得不掂量下。
而他自始至終就跟她說,他心裡愛的就是前女朋友,他不會愛上褚夕顏的,這件事褚夕顏跟他結婚的第一天就知道。
他只想讓她知道,他留在她身邊就是因爲孩子,從而轉移褚夕顏對葉慄的仇恨。
“陸戰,我對你不好麼?爲什麼結婚這幾年就是得不到你的心?我以爲總有一天會感動你,可誰知你從來沒有把我放在心上。既然知道葉慄已經愛上了我弟弟,你爲什麼還要破壞他們的感情?”褚夕顏痛苦哽咽地問道。
“從一開始我就告訴我,我心裡只有前女友,不會愛你的,不會給你想要的幸福,我沒有騙過你不是麼。至於爲什麼追求葉慄,我愛她,當然想要得到她,她若是還想跟我,我就會帶她走,可是,她已經不愛我了,不會跟我走得。”陸戰頹然的跌坐在地上,在褚夕顏面前絲毫沒有掩飾他的痛苦。
“我看到了你和她在奶茶店接吻,”褚夕顏冷笑道,“她要是愛三子,會這樣麼?”
“她那是勸我好好待你,說你很愛我,讓我不要辜負你,而且她也很愛褚昊軒,讓我不要再打擾她,我不甘心,掐着她的下巴強吻她的。”說着陸戰掐着褚夕顏的下巴演示給她看,就是爲了讓她相信葉慄是被迫的。
只要褚夕顏不恨葉慄,知道葉慄愛褚昊軒,對他的精神出軌會包容的,他們之間依然還能過下去,不會鬧僵,他的計劃就不會被迫中止。
既然褚夕顏已經發現了他們之間的秘密,不如敞開告訴她,而且全攬在自己的身上,這樣褚夕顏或許就不會再想着對付葉慄了。
陸戰愛葉慄,不希望她有任何意外。
褚夕顏聽了陸戰的話將信將疑,那天她確實跟葉慄聊了很多陸戰的事情。
她當她是姐妹,纔會告訴她的,只是想傾訴,讓自己心裡好過些,並沒有想着要讓葉慄去爲她爭取什麼。
她自己的幸福不需要別人施捨,特別是葉慄,如果知道她是陸戰的前女友,她是不會同她說半個字的。還會在葉慄面前掩藏起淚水,露出笑臉,顯示自己過得多麼幸福。
她又何嘗不明白陸戰的意思,把所有的事情攬到他自己身上,只是爲了保護葉慄,誰知道他說的話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她褚夕顏也同樣記恨葉慄。
若不是她答應回到褚家住,勾起了陸戰的舊情,想方設法的接近她,他們的感情最起碼能維持下去,如今陸戰跟她已是勢不兩立了,而她也站在復仇的邊緣停不下來了。
現在陸戰知道她害葉慄的事情,只怕他們之間更是很難再和諧相處下去了。
女人嫉妒心有多強,看看如今那些宮鬥宅鬥文有多火就知道了。
就算褚夕顏再善良再大度又如何能容忍枕邊人心裡愛的是別的女人,而且這個女人還幸福的生活在她身邊。她必須發起一場保衛家庭的戰爭,就算不是爲她自己也得爲肚子裡的孩子打算。
葉慄或者已經愛上了褚昊軒,褚夕顏也派人查過,自從葉慄來到w市生活很單純,一直沒有交往男朋友,雖然在燈紅酒綠的“今夜”工作,但一直潔身自好。
特別是跟着褚昊軒以後,基本上就被褚昊軒養起來了,極少與外界接觸,出門有張姐在身邊陪伴着,她跟陸戰除了在公共場合有幾次碰面之外,基本沒有私會過,他們之間這五年應該是純潔的。
葉慄肚子裡的孩子絕對是褚昊軒的,褚昊軒那麼精明的人,自然也知道懷的是不是他的孩子,從他對葉慄和她肚子裡孩子的寵溺程度就可以看出來了,這點褚夕顏已經不再懷疑。
調查了葉慄那麼多事,說實話在心裡褚夕顏挺佩服葉慄的,她這些年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卻依然如一株芙蓉,出污泥而不染,在如今這個寧肯坐在寶馬車裡哭也不願意坐在自行車上笑的年代裡,她的表現是如此的難能可貴。
褚夕顏不得不懷疑她跟陸戰的感情有多好,纔會爲他堅守五年,若非如此爲什麼沒有交男朋友,當然也不排除葉慄只是爲了等真正屬於她生命中的那個人。
至於葉慄爲什麼會被褚昊軒包養,褚夕顏認爲那或許是前世的姻緣,冥冥之中的愛情,葉慄把褚昊軒救贖了,只是不知道褚昊軒有沒有救贖她。
她以前跟葉慄並不熟,對她的事情也僅停留在蘇唯對她一次次迫害的記憶上,心裡還是蠻同情她的。
可是情感戰勝理智,褚夕顏對葉慄還是充滿了無比的恨意,如果不是她在半山別墅住的好好地突然搬回褚家,她跟陸戰平靜的日子也不會像是投上一枚石子,從此不再平靜。
褚夕顏明白陸戰對葉慄的愛有多深,但她不知道葉慄對陸戰的愛還有多少,這是最讓她糾結的事情。
既然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他們的感情自然不會雲淡風輕。
就算蘇唯對葉慄一次次的迫害,褚昊軒不也原諒她了麼,從小一起長大的感情,就算不是愛情也會是難捨的親情。
褚夕顏很想去問問褚昊軒,葉慄和陸戰的事情他知道多少,讓他提防着葉慄,不要讓她精神肉體出軌。
可是,一想到褚昊軒跟葉慄恩愛情深的樣子,褚夕顏就感覺自己像個怨婦,不該用她的情緒去破壞他們之間的幸福。
只要葉慄瞞的好,褚昊軒沒有感覺出來,就當他們兩個人是愛情吧。
痛由她一個人來承擔,傷害也由她一個人來做。
不管怎樣,她必須給葉慄一個嚴重的警告,既然無法阻止陸戰的感情,那麼她總可以阻止葉慄的感情吧,她不能讓三子受傷,也不會讓自己受傷。
吃完東西的褚夕顏,看着在樓下正吃得開心的葉慄,笑的那麼燦爛幸福,她心就像被毒蛇咬了一樣的難受。
葉慄的笑容對她來說就是天大的諷刺,她就像一個傻瓜,被葉慄玩弄於股掌中。
葉慄你千不該萬不該,什麼事情都瞞着我,還一副好心爲我打算的樣子,在我面前把陸戰說的那麼不堪,難道你從前瞎了眼愛上他,如今又用他的不好來嘲笑我傻麼。我就是這麼悲劇是麼,在你心裡一定感覺我特好笑吧。
突如而至的想法,讓褚夕顏很痛苦,她站起身來,拉低帽檐,咬牙切齒的看着葉慄笑的像朵花似的,正跟丁沫她們說話,而她卻像個被拋棄的女人,獨自一人。陸戰跟她大吵了一架後,摔門而去,揚言要出差幾天,根本不管她的死活,而且還警告她最好不要跟家裡人亂說什麼話,否則要她好看。
褚夕顏也沒有臉說,她自己選擇的男人,跟誰說去,分明就是在打自己的臉。
葉慄感覺到有人在看她,擡頭四處尋找着,褚夕顏連忙又坐下,將帽檐拉的更低,她不能讓葉慄看到她。
她招手讓服務員過來,結完賬,就悄悄出門了,自始至終沒有過去跟葉慄打招呼。
葉慄見其他的菜品都上了,只有烤鴨還沒來,便問服務員怎麼回事。
服務員說,因爲烤鴨需求量大,而且烤的工序又繁瑣,不能偷工減料,所以,時間慢了些,還請見諒。
葉慄便招呼丁沫吳燕先慢慢吃着其他的菜,等着烤鴨上桌,反正她們下午也沒有什麼事,不用着急回去。
知道張姐已經打電話回半山別墅安排好了,不用擔心媽媽中午吃飯和吃藥的事,那幾個傭人都很盡心,而且跟媽媽都成了好朋友,相處正親熱着呢。
大約半個多小時後,烤鴨才上桌,許是許久沒有吃烤鴨了,葉慄聞着香味也是饞涎欲滴,張姐看得出來葉慄很想吃,怕她是請客方不好意思多動筷子,就笑着說道,“這烤鴨味道真好,要不,咱們再多要兩隻帶回去,到時候放在微波爐里加熱下就行了。你們要什麼口味的呢,丁小姐,吳小姐。”
丁沫也不客氣,她跟葉慄的關係就像親姐妹,就笑着問吳燕,“你說吧,要什麼口味的。”
吳燕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感覺什麼口味的我都會喜歡哎。”
丁沫聞聽噗嗤一笑,對葉慄說,“看我這小姑子,嘴饞吧,嘿嘿,不如我幫她決定好了,要個麻辣味的就行。”
葉慄知道吳燕是想每樣都嚐嚐,可是不好意思說,就建議道,“沫沫,好不容易來排一回隊,那就要三種口味的吧,服務員,再來三種口味的烤鴨各兩隻,分別打包我們帶回去。”
“葉慄姐姐,這會不會太貴了。”吳燕一聽三種都要,不由驚訝的張大了嘴巴,葉慄還真是土豪啊,這一桌子飯菜好像就得上千元,看着那些菜譜好貴的,嚇得她都不敢點。
丁沫一聽就知道吳燕在擔心錢的事,便順便開導她,“你哥生氣你不好好學習也是有道理的,你看,要是你考上大學,將來工作就是坐在高檔寫字樓裡的白領,月薪好幾萬,什麼樣的東西吃不起?你看我和你哥,累死累活的才掙幾個錢啊,還要養孩子買房子買車子,壓力大的喘不過氣來。如今講究男女平等,家庭共同負擔,你若是沒有好工作,哪能找到多金的青年才俊,將來的生活也不會輕鬆。所以,你可以考慮下重新回去複習,然後再考試,或者像你果果姐說的,去報個函授班,學個技術什麼的。不是嫂子嘮叨你啊,這都是肺腑之言。”
“嫂子,我知道的,你和哥都爲我好,我是打死也不回去複習了,就去報個函授班吧,我會憑自己的本事吃飯的。”吳燕畢竟是小姑娘,臉皮薄,禁不住丁沫在葉慄張姐面前這麼說,臉色緋紅,很是不好意思地小聲辯解道。
丁沫笑着捏了一下她的小臉蛋,笑着說,“你不要怪我多嘴,你果果姐也不是外人,她或許會幫你想想辦法的。”
丁沫爲自己的事都從來沒有跟葉慄開過口,現在聽她這麼說,葉慄連忙笑着點頭應承,“嗯,你好好學點東西,到時候一定有合適你去的地方,放心吧,包在我身上了。”
褚昊軒的公司那麼大,難道就安排不下一個吳燕麼,再說從農村出來的孩子一般老實吃苦耐勞,所以葉慄就大包大攬下來了。
“果果姐,你也是大學生麼?”吳燕忽然開口問道。
葉慄和丁沫都被這個問題問愣住了,反應過來後,丁沫嗔了一眼吳燕,“你問這個幹嘛?”
“我好奇嘛,看果果姐現在生活的這麼好,出門豪車保姆,而且姐夫又是公司老總,我想果果姐學歷多高,多有能力,纔會有資格嫁入豪門,找到姐夫這樣的多金青年才俊。”吳燕一臉羨慕地說道。
“我也是高中畢業,跟你嫂子一樣曾在“今夜”做事。”葉慄坦然一笑,“學歷不重要,但是沒有學歷寸步難行,我只是個例外,絕對的例外,真的不要學我。”
葉慄知道有一天吳燕會知道她跟褚昊軒的事情,被大款包養的人不計其數,確實她是個例外,能跟褚昊軒走到現在,雖然吃過很多苦,但終究結果是好的,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燕子,你打聽這些事情做什麼,只管好好學習,我們那時候是沒人幫,只能獨自闖蕩,可是現在你有我們鋪路,路好走多了。”丁沫猛然臉色一沉,對吳燕低聲呵斥道。
她還是第一次對吳燕用這樣的語氣,以前從來沒有跟她生氣過,哪怕是她做錯了事,可是這次,丁沫絕對不會縱容她無意傷害到葉慄。
葉慄被包養的事情,她都快忘記了,現在褚少跟葉慄感情那麼好,她不允許別人提從前來傷害葉慄,就算吳燕也不行。
吳燕嚇壞了,連忙哭着說道,“嫂子,我知道錯了,我會好好地學一樣技能,不讓你和哥擔心。”
葉慄笑着拍了怕吳燕的肩膀,安慰她,“沒事的。”
張姐見狀連忙笑着岔開話題,“來,吃烤鴨吧,我已經分成了三份,你們一人吃一份,我年紀大了,吃不得這麼油膩的東西,少奶奶知道我的飲食習慣,這些年一直以素食爲主。”
“好,咱們快吃吧,要不涼了就不好吃了。”葉慄笑着招呼吳燕吃烤鴨。
畢竟還是小女生,吳燕見到烤鴨就忘記了剛纔不愉快,開心的吃起來。
丁沫和葉慄不由相視一笑。
吃完後,張姐載着大家到街上兜風遛彎看風景。
吳燕心情很好很興奮,她雖然來到w市有些日子了,但是卻從來沒有好好地逛過街,一直在丁沫的店裡幫忙做事,如今終於見識到這大都市的繁華,她不由深深的得被震撼了。
在心裡默默地下決心,她一定要在這座城市紮根,過上好日子,就像果果姐一樣,找個多金英俊的老公。
果果姐高中畢業,那麼她也可以,她知道女人憑的是什麼,在讀高中的時候,她就是班上的班花,好多男孩追求她。
其中有一個是校長的兒子,甚至許諾如果給他做媳婦,他會讓爸爸給她找份好工作的。
只是,吳燕的心不在那個小縣城,她想來大城市投奔哥哥嫂嫂,便毅然決然的拒絕了那個男孩,不管他怎樣哭着哀求她都沒用。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她知道現在這個社會,沒學歷不行,但是有學歷也不是萬能的。女人有好本錢就行,她對自己還是挺自信的,學校聯歡會上,每次她打扮起來,大家都把她當成小仙女,她甚至看到一些男老師眼睛裡的傾慕之色,對此她絲毫沒有感覺到難堪,反而是興奮和得意。
她不想變成書呆子,她有她的夢想和追求,那是埋藏在心底的夢。
只是這些她不會讓哥嫂知道的,那不是他們能理解的。
忽然葉慄肚子一陣絞痛,她馬上說,“張姐,快幫我找個公廁,我想解手。”
張姐聞聽立刻來到最近的公廁,葉慄迫不及待的下車,丁沫和吳燕突然也感到肚子不舒服,都跟在葉慄的後面進去了。
好一陣子,三人才出來,張姐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就在葉慄要上車的時候,她忽然又轉身回了公廁。
吳燕也是皺着一張小臉,低聲嘟囔着,“怎麼會拉肚子啊,大飯店飯菜應該沒問題的吧。”
張姐聞聽詫異的問道,“拉肚子?”
“是啊,好像嫂子和果果姐也是呢,我都聽到聲音了。”吳燕捂着嘴巴吃吃的笑着。
張姐面色猛然一沉,立刻下車走進廁所,喊道,“少奶奶?少奶奶,你在哪裡?”
葉慄聽到張姐的喊聲知道她不放心,便對她說道,“張姐我沒事,你快出去吧,這裡臭死人了。”
“少奶奶,你是不是拉肚子?”張姐擔心的問道。
“嗯,是啊,好像是拉稀。”葉慄這才感覺到不對勁,她怎麼會好好的拉肚子呢。
連忙又問道,“丁沫也是麼?”
丁沫正巧在旁邊蹲着,有氣無力地接口道,“是啊,肚子一直隱隱的疼。”
“少奶奶,丁小姐,你們快出來,咱們這就去醫院。”張姐感覺情況不好,這時候吳燕也走進來了,來不及跟張姐說話,就進了一個隔斷。
“少奶奶,快點,不能耽擱,你還懷着孕呢,這可怎麼好,趕緊去醫院瞧瞧,我先聯繫下孫醫生。”張姐說着撥通了孫博然的手機,大致告知了一下這邊的情況。島助節技。
孫博然問她具體的位置在哪兒,張姐就把地址告訴了他。
掛上電話後,孫博然立刻聯繫救護車前來接她們。
而張姐也給褚昊軒打了電話,褚昊軒曾經告訴過張姐,無論遇到什麼事情,都要第一時間通知他。
褚昊軒接到電話當時就急懷了,食物中毒拉肚子不是個小事,關鍵是現在葉慄還懷着孕呢,若是影響到胎兒……他不敢再想下去,正在舉行會議的他,來不及安排副手繼續,就跑出了會場,引起與會者很大的不滿。
但是畢竟褚昊軒是公司老總,大家也不好說什麼,副總見此情景只得宣佈暫時取消會議,等待褚總安排。
等褚昊軒趕到那家公廁的時候,葉慄他們已經被孫博然接走了。
褚昊軒又驅車來到醫院,葉慄跟丁沫正在洗胃,吳燕因爲沒有懷孕而免受此罪。
“張姐,這是怎麼回事?”褚昊軒一到醫院就怒氣衝衝的責問張姐。
“三少爺,我們去馬記私家菜館吃飯,沒想到會遇到這種事,她們三人都有中毒跡象而我沒有,初步猜測可能是烤鴨的問題。”張姐一臉的自責,發生這樣的事情她也很傷心,葉慄經受了那麼多磨難,最近好不容易消停了,這又是落水又是食物中毒的,怎麼受得了。爲什麼少奶奶的命這麼苦,一次次的遇到多少事啊,總沒有安生的時候。
“報警了嗎?”褚昊軒黑着臉問道。
“沒有。”張姐也是慌了神,兩個孕婦都進去搶救了,她哪裡想得到報警。
褚昊軒聞聽馬上拿起電話,走到一邊去。
很快,葉慄和丁沫就從急救室被推出來了。
孫博然也從裡面走出來,褚昊軒立刻撲上去,抓住孫博然的衣服問道,“大人怎麼樣?胎兒有沒有事?”
孫博然搖搖頭,疲憊的說道,“沒事,應該是誤食了酚酞粉,那是瀉藥,所以纔會導致腹瀉。而且洗胃及時,應該沒有什麼問題的,胎兒心音脈搏都正常。”
“兩個人都沒有事麼?”褚昊軒懸着的心這才放回到肚子裡。
“都沒有事,送到病房去休息了,然後住院觀察幾天,調理調理就行。”孫博然建議道。
“你也知道現在葉慄媽媽住在半山別墅,要是葉慄不回去的話,她肯定會着急擔心的,我們能不能回去住?”褚昊軒對醫院已經產生了恐懼感。
“可以,到時候我去給阿姨做檢查的時候,可以順便給葉慄也檢查下身體,但是丁小姐估計得住院,畢竟她不在我能力範圍內,,還是留院觀察幾天比較好。”孫博然明白褚昊軒的心思,便再次建議道。
“好,我會轉告她的。謝謝你,博然。”褚昊軒拍拍孫博然的肩膀,一臉感激。
孫博然凝望着褚昊軒,他這麼客氣他還真是不適應,等反應過來,孫博然不由笑了,“靠,褚三,你還真別跟我客氣,你跟我客氣我渾身都不得勁,已經被折磨慣了,我跟顧辰他媽的一樣賤,受不了你的好脾氣。”
性格溫和的孫博然不由爆了粗口,臉上卻是笑的很開心,說完他回拍褚昊軒的肩膀走了。
褚昊軒來到葉慄的病房,張姐已經把她安頓好了。
葉慄一看見褚昊軒,委屈得直掉眼淚,褚昊軒的心驀然被觸疼了。
他鳳眸滿含柔情,走到葉慄的病牀前,葉慄猛然從牀上爬起來,哭着撲在他的懷裡,像只小貓兒蜷縮成一團,“昊軒,嗚嗚,我好難受。”
褚昊軒緊緊地摟住葉慄,拍着她的後背柔聲安慰道,“乖,沒事的,只是一次意外,咱們都已經是百毒不侵的身體了,以後記住千萬別在外面吃東西了。”
說着褚昊軒假裝輕鬆地笑笑,只是雖然臉上在笑,卻忍不住眼圈紅了,葉慄自從跟着他以後吃了不少的苦,一次次的……
葉慄伸出手緊緊的攀上他的腰,聲音顫抖地撒嬌,“我再也不要洗胃了,我再也不要吃東西了,好恐怖。”
“好,以後所有東西我嘗過你再吃,這樣可以放心了吧。”褚昊軒極盡柔情的安撫着葉慄,像是對待小嬰兒。
折騰了這一會子葉慄感覺也累了,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時候,忽然想起丁沫來了。
她猛然從褚昊軒的懷裡擡起頭來,着急的問道,“丁沫怎麼樣?吳煒有沒有來照顧她?還有吳燕怎麼樣了?”
“放心吧,都沒有事,吳煒已經在照顧他了,我還給他放了幾天的假。”褚昊軒用手颳着葉慄的小鼻子,嗔笑道,“操心婆。”
葉慄忽然感覺身上好癢,她就用手撓,後來感覺渾身都癢,褚昊軒覺得不對勁,緊張的問道,“老婆,你怎麼了?”
“我好癢啊,渾身都癢。”葉慄說着就往褚昊軒的身上蹭着,“快幫我撓撓,好癢。”
“等等,別撓。”褚昊軒制止住葉慄,狹長的鳳眸中充滿了焦灼,手伸向葉慄的衣領,扯着往裡看,然後又看向葉慄的胳膊和手腳。
葉慄自己也發現了,她身上起了很多小紅點子。
“張姐,快去叫孫醫生。”褚昊軒揚聲吩咐道。
站在門口的張姐聽到聲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也沒有顧得上問,答應一聲,就匆忙跑到孫博然的辦公室,對他說褚昊軒找他。
孫博然立刻走到葉慄的病房,褚昊軒指着葉慄身上的紅點子,面色陰沉的說,“你不是說沒事麼?這是怎麼回事?”
“這是過敏,酚酞粉的過敏症狀,臨牀上也是極罕見的,想不到葉慄竟然體質這麼敏感,已經洗胃了,還是發生了過敏反應。”孫博然也不由得大吃一驚。
“那對胎兒有沒有影響?”褚昊軒憤怒的抓起孫博然的衣領,那模樣像是葉慄若是有一點事情,就要將他吃掉似的。
“應該沒有影響的,現在胎兒還有幾周就要臨產了,它身體本身已經有了完整的免疫系統,不會有事的,就是大人會受點罪,因爲是孕期,很多藥不能用,只能忍着,過幾天就會自行消退的,已經洗過胃了,就算過敏也不會很嚴重的。”孫博然胸有成竹的安慰褚昊軒,饒是如此,褚昊軒依然一臉的擔憂,胎兒沒有事,葉慄有事,他的心一樣痛。
褚昊軒決定讓葉慄在醫院住一晚,他給孟小雅打電話說,正好他休息,想帶着葉慄出去玩一天,問孟小雅跟不跟着去。
孟小雅當然不會去,這樣褚昊軒就爲葉慄找了個晚上不回去住的理由。
否則,她這一臉的小紅點子,孟小雅一定會發現的,同樣會跟着擔心着急。
褚昊軒將葉慄安置下,好不容易哄着她睡着了,讓張姐守着她,說他出去一趟,等葉慄醒來就給他打電話。
褚昊軒從醫院出來就直奔馬記私家菜館,他知道老闆娘是褚夕顏的閨蜜好友莫小雨,所以直接找到了莫小雨的辦公室。
開門見山的說明來意,褚昊軒的助手已經調查過了,褚昊軒也差不多掌握了所有的情況。因爲某些原因,並沒有報案。
“褚少,今天的事真的很抱歉,我也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我跟你姐姐是好朋友,自然不希望少奶奶出事。要說烤鴨有問題,可是其他顧客都沒有發生中毒的現象,我也不明白哪裡出了問題。”莫小雨一臉抱歉難過的解釋着。
“我姐中午來過?”褚昊軒問道。
“聽烤鴨師傅說,你姐來過,還帶走了一隻烤鴨,你不會懷疑到你姐的頭上吧?”莫小雨聞聽褚昊軒的問話,很詫異的道。
“我當然知道我姐不可能,你帶我去廚房現場看看吧。”褚昊軒冷冷的說道。
“好。”莫小雨並沒有推諉責任,直接帶着褚昊軒來到後廚烤鴨間。
褚昊軒走進去,仔細觀察裡面的東西,忽然發現案子上有幾包酚酞粉。
他眯起狹長的鳳眸,目光凜冽的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廚房裡竟然有這樣的東西?這不是瀉藥麼,葉慄正是服用酚酞粉拉肚子,果然問題還是出在烤鴨身上。”
莫小雨也不知道這幾包酚酞粉是怎麼回事,她很生氣的質問烤鴨師父這是怎麼回事,烤鴨師傅便把情況跟他們說了一下。
莫小雨這才鬆了口氣,抱歉道,“可能是那個替手不懂,將酚酞粉灑在鴨子上了。這純屬意外,若是別人放在這兒的,我倒是不得不懷疑她的動機了。可是偏偏是你姐,我的好朋友,我們都是瞭解她的,一定不會這麼做的度比對不對?所以,嫌疑就排除了,肯定是替手慌亂中弄錯了,唉,不過也怪她,好心辦錯事,這東西怎麼可以放在案子上呢。”
褚昊軒聽了面色依然陰沉,並沒有再說什麼,轉身離去了。
他懷疑誰都不能懷疑他的姐姐,還能說什麼,只能自認倒黴,不了了之,否則的話,報警除了讓莫小雨難堪,也查不出什麼來。
他只能拂袖而去,一想到葉慄痛苦難受委屈的樣子,他心裡那股無名怒火就不知道往哪兒發。
莫小雨望着他的的背影久久的沉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