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禮成

聖寵固然會讓姜二爺得到常人難以擁有的權勢,但同樣也意味着麻煩。

姜璐瑤最近一直擔心姜二爺因爲帝王的寵信而捲進麻煩中去,此時降降溫,對姜二爺來說只有好處,畢竟姜二爺只想要過得更舒服,而非人人關注的權臣寵臣。

唯一讓姜璐瑤意外得是,姜二爺會爲趙鐸溢說話。

皇帝站在大殿門口,深沉的望着跪在臺階下的姜二爺。

總管太監站在皇上身邊,不敢發一言。皇上是罰了姜二爺,可皇上也在此地站在站了許久。

“你讓他滾出皇宮去,朕最近不想見他。”

“遵旨。”

總管太監忙跑出門,把皇帝的口諭告訴給姜二爺。

姜二爺磕頭後,起身離去。

皇帝目測他背影消失,是一個知恩圖報的忠厚之人,他對趙鐸溢的維護,皇帝雖然不滿,但心底是燙貼的,無關皇帝和楊帥的恩怨,只是因爲姜二爺佔了楊家的好處,便護着楊家寶,讓趙鐸溢繼承秦王爵位。

“混球,朕偏偏不想讓這個混球去死!”

“陛下息怒。”

皇帝悵然的搖頭,趙鐸溢就快回京城了,他該怎麼處置這個於國有功,於君不忠的人?

趙鐸溢比楊帥好在一處,並沒把事情做得太絕,也曉得回京後會受到懲罰,他請罪的摺子,辯白的話語在他行動前就傳回了京城,皇帝又仔細把摺子看了一遍,他不由得懷疑是姜二爺讓他提前寫好送過來的。

皇帝沉思了半晌,幾次想把摺子燒燬,最終還是沒捨得扔進火盆中去。

罷了,左右趙鐸溢再也無法領兵出征,縱使趙鐸溢爲世子,以他的性情也不一定能扛住秦王妃的算計……皇帝本想問責秦王妃,但秦王妃把自己摘得很乾淨。

她也只是進宮救治太子,吝太子逼宮謀逆的事情,秦王妃絲毫不知情。

從皇上掌握的情報來看,秦王妃說得倒是真話,不過如果皇上若是一心問責秦王妃,也不是不行,皇帝想給趙鐸溢留下個麻煩,省得趙鐸溢秦王世子的日子過得太平淡了。

而且皇上把趙鐸澤從生生的從秦王手中搶走,再問罪秦王的繼妃,皇帝又覺得對不住老秦王。

於是,皇帝對秦王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至於姜璐琪,皇帝更是不感興趣,不過是個阿諛奉承的小人,皇帝甚至懶得處理姜璐琪,把她留給了即將從江南迴來的蕭睿華處置。

江南一行,趙鐸澤居首功,但蕭睿華的功勞雖然沒有趙鐸澤耀眼,但功勞不小。

皇帝也把蕭睿華當作將來太子的輔政人選之一,自認不會太讓蕭睿華沒臉,姜璐琪怎麼說都是蕭睿華的夫人。

聽說姜二爺只是被趕出皇宮,姜璐瑤稍稍的鬆了一口氣,離她出月子的日子越來越近,她也總算不用在宮裡‘萬衆矚目’了 ,旁人羨慕她能在宮裡做月子,可誰知道她的艱難?

有一分的可能,姜璐瑤也絕不會在皇宮生孩子。

“下個月初九,出繼禮定在下個月初九。”

“哦。”

姜璐瑤點頭表示聽清楚了,趙鐸澤坐在她身邊,低聲道:“我想把他當成父親看待,瑤瑤,燕親王……父王教了我很多。”

“嗯。”姜璐瑤再一次點頭,看在阿澤的面子上,姜璐瑤也會孝順燕親王。

“他活不了多久,也說過縱使他將來故去,燕親王妃也不會過多幹涉我們。”

正因爲燕親王的這份坦誠,對身後事的安排,才讓趙鐸澤放下對燕親王的戒心,真心的敬佩起燕親王這個‘瘋子’。

姜璐瑤問道:“阿澤看到小老虎沒?我父親被趕出了宮,這回沒人跟你搶小老虎了。”

“小老虎啊。”趙鐸澤滿臉的興奮,“其實也不怎麼像姜二爺,小老虎越長越像我,真不知道那些說像岳父的人眼睛怎麼長得,明明眉眼就很像我嘛。”

“……”

“瑤瑤。”

趙鐸澤低聲問道:“如果我離開京城戍邊,你可願意同我一起離開?”

“孩子呢?”

“……留在京城。”趙鐸澤咬牙說出了這句話,“我曉得你捨不得小老虎,但他留在京城是最好的,畢竟邊疆貧苦,小老虎不一定能承受得了,我保證,每年都會送你回京,最多五年,做少三年,我們必然榮返京城,等到我們回來,世上就再沒有任何人能威脅我。”

即便是皇上也不行。

一邊是丈夫,一邊是兒子,姜璐瑤真真是左右爲難。

她曉得趙鐸澤想走的路,也曉得這條路是正確的,最快到彼岸的。但是見不到兒子,她很難受,見不到趙鐸澤,她一樣難受。

“左右離着出京還有一兩年的功夫,瑤瑤,我只是想提前同你說一聲,無論你怎麼選擇,都是我的妻子。”

趙鐸澤依然會在意姜璐瑤。

“一兩年?”姜璐瑤靠在趙多澤肩頭,“你就沒想過尋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怎麼可能有兩全其美的辦法?”

“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爲什麼不能開動腦筋想辦法呢。”

姜璐瑤自信會在一年內想到更好的解決之道,“沒有人或是事能把我們一家人分開,阿澤是我的,兒子我也要,我就不信魚和熊掌不能兼得。”

趙鐸澤最愛看姜璐瑤自信時的樣子,彷彿什麼難事都無法阻止她一般。

轉眼初九到了,也就是正式出繼趙鐸澤的日子到了。

秦王一夜沒有睡,獨自一人坐在書房裡,書房的燈光也亮了整整一夜。

趁着趙鐸溢沒有回京,秦王妃所出的三子在秦王病牀前侍奉,做足了孝子的樣子。

秦王傷得是雙腿,因爲行走不便,秦王妃長子便做了秦王的柺杖,無路秦王想去何處,他都會任勞任怨的揹着秦王,其餘兩子也發揚綵衣娛親的精神,哄秦王高興。

若在以前,秦王必然會欣慰三個兒子懂事,孝順,也樂意同三子相處,然他卻每每想起不再是自己兒子的趙鐸澤。

對趙鐸澤下令沖毀祭田的事情,秦王的怒氣也消了不少。

秦王妃經常聽秦王唸叨阿澤如何,如何,秦王妃表面同秦王一樣悲傷,內心卻嘲諷起秦王,趙鐸澤在王府時,秦王怎麼看他都不順眼,如今即將出繼的兒子卻成了秦王眼中的香餑餑,秦王再難過,捨不得也改變不了。

“王爺。”

秦王妃親自捧着朝服走進書房,心疼的說道:“我曉得您捨不得阿澤,可事到如今,您縱使再捨不得他,也不好耽擱阿澤的前程,皇上既然已經下令了,又鄭重的把阿澤過繼給燕親王,您爲了阿澤着想,也該打起精神來。”

秦王臉頰消瘦深陷,眸子暗淡無光,“本王總是想,好像從沒抱過阿澤。楊妃誤了本王……是她讓本王漠視了阿澤。”

在秦王的觀念裡,千錯萬錯都是別人的錯。

秦王妃已經習慣了秦王的思路,體貼的說道:“雖然阿澤出繼燕親王爲嗣子,但他總不會忘記本身父母,更不會忘記王爺,燕親王身體不好,說句打嘴的話,也照看不了阿澤多久,他不過是想要嗣子,留一條根脈,將來阿澤還需要王爺,血脈的親近是名分割捨不下的。”

秦王悵然道:“本王也不想阿澤難做,罷了,罷了。”

“王爺雖然惦記阿澤,然妾身懇請王爺也別過於忽視溢兒,他在北疆的事情,我怕……”

“他?”

秦王多了幾分憤怒,“同他外祖父一個樣兒,就曉得惹禍上身,你到底是他繼母,以後他的事情,你少過問。”

秦王妃忍下不捨,“妾身只是擔心他而已,既然王爺說了,溢兒的事情,妾身不管就是了。”

秦王妃侍奉秦王更衣,同時問道:“也不曉得姜二爺爲何總是同咱們過不去?王府的事情,他也敢插嘴,寧可被皇上趕出皇宮去,也要插嘴多事,妾身真真是沒見過他這樣的。”

“也不奇怪,他被楊帥附身了。”

秦王對秦王妃道:“你和兒子們對本王用心,本王明白。如果溢兒懂事,冊他爲世子,不是不行,可本王擔心把王府交給他……”

“王爺,妾身可從沒想過得到世子的位置,孩子們孝順王爺,只是因爲您是他們的父王,並無所求,如果王爺因此誤會了兒子們起了爭奪世子的心思,妾身……妾身豈不是不賢?”

秦王妃搖頭拒絕秦王好意,“您也不想想,妾身本身就很多是非,阿澤出繼,外人還指不定怎麼說妾身不賢,容不下庶子,如今再被人說妾身爲子謀得世子位置,妾身哪還有臉面?妾身的兒子比不得溢兒和阿澤才華橫溢,但也各有所長,將來必然有一份前程,從小妾身就告訴過他們,世子位置是兄長的,他們的前程需要自己奮鬥。”

“侵佔旁人的世子位置,妾身豈不是白教導他們一場?”

秦王妃話說得懇切,神色到位,秦王心底多了幾分猶豫,莫非他看錯了秦王妃?

秦王想起在換子案前後的事情,雖然在火場秦王妃救了秦王,但秦王對她始終保持着戒心。

“世子的廢立,本王如今說得也不算了。”秦王苦笑道:“一切等皇上聖裁。”

秦王妃淡淡一笑,“如此最好,皇上總是最公正的。”

以皇上對楊帥的恨意,趙鐸溢能做上世子位置纔有鬼呢,秦王妃也看出皇帝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楊帥的血脈,只要兒子們表現得到位,冊爲世子自然水到渠成。

雖然秦王府不如往昔,然畢竟秦王是世襲王爵,在大明朝再難有比秦王爵位更好的了。

燕親王除外,秦王妃對燕親王在皇上面前的表現也是佩服的。

秦王府經濟上經過幾次動盪損失不小,良田被沖毀,更是讓秦王府的根基受挫,只要秦王的爵位還在,銀子很容易就賺回來,沒有王爵,秦王妃縱使再有賺錢的手段,也沒實力爲商道保駕護航。

“父王,母妃。”

莞娘攙扶着太妃,同秦王妃用心在秦王身上不同,莞娘將更多的關注太妃,在趙鐸溢離開這段日子,莞娘在太妃身邊盡孝,任勞任怨的聽太妃抱怨,陪伴太妃,成功得到了太妃的好感。

“母妃身體可好?”秦王對太妃還是很孝順的,“看您精神尚好。”

“好?”

太妃狠狠的瞪了秦王一眼,“你不僅把阿澤過繼出去,還對溢兒不聞不問,你讓我怎麼睡得好?”

雖然瞪着秦王,太妃的抱怨更多是對着秦王妃去的。

站在秦王身邊的秦王妃慢慢的低頭,對太妃的無故責難不發一言。

秦王道:“阿澤的事情,兒子也傷心,聖命難爲,兒子也沒有辦法,至於溢兒……兒子不是不關心他,而是他的想法,兒子就沒弄明白過,好好的,爲什麼跑去北疆?平白讓皇上懷疑兒子的用心。”

“他也是爲了大明。”太妃嘆息道:“聽說,皇上也認可了他在北疆的事情。”

秦王妃聽了此話,擡眼看了莞娘一眼,如今莞孃的姑姑風頭正盛,已經把所於下兩位皇子都過繼到名下了,皇上默許了寵妃此舉,朝野上下紛紛傳言,莞娘姑姑會做皇后的。

太妃也是爲此纔對莞娘在意了起來,也因爲宮中的消息,對趙鐸溢的印象大爲改觀。

莞娘不僅有靠山,還很有心計,秦王妃提醒:“時辰到了。”

太妃扶着莞孃的手,道:“僅此一次,出繼我的孫子事情僅此一次,溢兒回來,你們給我好好的待他!”

“是,母妃。”

秦王妃拽住了秦王的衣袖,溫順的說道:“溢兒定然會得到很好的照顧。”

秦王嘆息一聲,“走吧。”

*******

太廟前,百官雲集,皇上把過繼禮放到了太廟。

所有在京城的官員不論大小全部趕到太廟,同時所有勳貴也都趕到了太廟。

能進太廟正殿的人,除了近枝親貴外,再無一人。縱使是宗室子弟也不是人人有機會入太廟正殿。

官員和勳貴分兩列站在太廟外,近枝親貴亦站在門口等候皇帝駕臨。

秦王站在燕親王身邊,見燕親王精神很好,秦王心底更是難受,搶了自己兒子的人!

燕親王本不想表現得太得意,可是偏偏忍不住,能得阿澤爲嗣子,是他夢寐以求的事情,對秦王,燕親王更顯得得意。

“皇上駕到。”

御駕停在太廟前,皇帝從轎子走下來,一身祭拜祖宗的服飾讓皇帝顯得很慎重。

趙鐸澤同樣一襲肅穆的衣衫跟在皇帝身後,姜璐瑤身着素色長裙,扶着太后前行。通往太廟的路上,朝臣,勳貴,以及侍衛紛紛跪伏於地,山呼萬歲。

山呼萬歲的聲音似能震動整個太廟。

姜璐瑤低眉順目,忍不住在心中吐槽,這是過繼麼?

一個過繼更改族譜的禮儀罷了,用不用弄得如此慎重?

皇帝是擡舉燕親王和阿澤,還是讓阿澤拉穩仇恨值?

不管怎麼說,即將繼任燕親王世子的趙鐸澤會集中了在場人的羨慕嫉妒恨,包括秦王妃所出的兒子。

秦王原本心裡有點捨不得趙鐸澤,可見了此場面後,又懷疑是不是趙鐸澤故意的,故意弄出這麼大場面,讓他臉上無光。

皇帝的兩位皇子過繼到寵妃名下,都沒弄得如此慎重,那兩位皇子可是太子的人選。

朝臣看向趙鐸澤的目光多了幾分的深思,皇帝如此給趙鐸澤榮光,莫非皇帝想把趙鐸澤培養成輔政賢王?誰能想到昔日惡名滿京城的炸秦王世子會有今日?

不該再叫秦王世子了。

今日過後,他們該稱呼趙鐸澤爲燕親王世子。

在換子的消息爆發後,雖然不敢明面嘲諷趙鐸澤,但私底下的趙鐸澤庶子,且被楊妃耍弄的命運嘲諷不已,也認定趙鐸澤今生就此蹉跎,但趙鐸澤隨後的表現,卻讓人只有震驚。

先是獨掌神機營,隨後江南平叛,歸京後出繼燕親王,成爲大明朝最不能忽視的人物。

“燕親王,阿澤,你們父子隨我進來。”

“遵旨。”

趙鐸澤扶着燕親王,隨着皇帝踏入太廟,其餘人沒有皇上准許,不得進入太廟。

姜璐瑤陪着太后站在太廟門口,方纔還有趙鐸澤吸引火力,如今他進了太廟,姜璐瑤頓時感覺壓力很大,各種羨慕,嫉妒目光如同利劍一樣,恨不得掛下她一層皮去。

太后拍了拍姜璐瑤的手臂,“無妨,隨她們去。”

“臣婦曉得。”姜璐瑤淡淡一笑,雖然壓力大,但萬衆矚目的日子,她也不是沒有經歷過,怎麼會露怯呢?

太后對姜璐瑤的冷靜刮目相看,感嘆道:“阿澤娶你,算是娶對了,妻賢夫貴,以前阿澤行事蠻橫,偏激,自從去了你,哀家看他行事沉穩了許多。”

如果不是趙鐸澤爭氣,皇帝縱使知道他不是楊帥的外孫子也不會重用,更不會把他過繼個燕親王。

“秦王,你也進來。”

“遵旨。”

“近枝親貴,亦進太廟。”

“遵旨。”

有了皇上的命令,近枝親貴跟在秦王后走進了大殿,其餘朝臣勳貴依然跪着,有不少人偷偷的順着敞開的太廟門向裡面張望着。

能進太廟的人才是大明朝最最尊貴的人。

皇帝面對皇室祖宗靈位,背對燕親王,趙鐸澤,垂詢秦王:“朕過繼阿澤爲燕親王嗣子,你可有異議?”

“臣不敢存異議。”秦王面色一派肅穆,“臣子得皇上看重,臣榮幸之至。|”

“燕親王,你果真贊同過繼阿澤?”

“是,兒臣無悔。”

皇帝道:“如此,朕便改宗牒族譜了。”

宗牒族譜早就被請下來,展開後平鋪在條案上,條案的一角放着筆墨紙硯,皇帝提筆鄭重的在秦王名下的子嗣上,標記出繼承的字樣,趙鐸澤的名字被劃去,在嫡枝上,皇帝提筆寫下了趙鐸澤的名字,燕親王名下,除了兩個兒子的姓名外,再添上了一人——趙鐸澤。

皇帝毛筆頓了頓,“朕順便給阿澤的嫡子賜名爲燁煒,趙燁煒。”

“多謝陛下。”

下一輩皇室子弟犯火,偏旁都是火,皇家命名以金木水火土輪迴,開國皇帝的心思是五行生萬象,大明朝生生不息。

趙燁煒這個名字,相當不錯。

姜璐瑤聽後稍稍放心了點,皇上賜名是榮寵,可萬一名字不好聽,也夠愁人的。

皇帝把趙燁煒的名字寫到了趙鐸澤的下方,在趙多澤名字旁邊,寫了娶妻姜氏。

等到筆墨幹了,皇帝道:“把族譜重新供奉。”

“遵旨。”

皇帝轉身,先是攙扶起燕親王,隨後又扶起趙鐸澤,把他們的手放在一起,拍了拍,“你們父子好好相處,別讓朕失望。”

燕親王感動的說道:“多謝父王成全。”

“陛下……”

“嗯?”

“皇祖父。”

趙鐸澤改口道,“拜見皇祖父。”

“好,阿澤,朕今日很高興。”皇帝笑道:“從今日起,你不光是老大的兒子,朕的孫子,還是……大明朝唯一的親王世子,朕封你爲燕親王世子。”

“叩謝皇祖父。”

趙鐸澤再一次跪倒,雙手接過了燕親王世子的金印。

從今日起,秦王只是他的堂叔,他們之間再無父子牽絆,趙鐸澤默默的發誓,不辜負燕親王對自己這番心血。

秦王慢慢的低頭,拳頭握緊,阿澤……這纔是他所想要的,親王世子比秦王世子地位高得多,也許只有他在意父子之情,趙鐸澤恨着自己,也不在意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月底完結,該交代的都會交代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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