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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少婦仰頭看了看候府的門牌,踏步走進去。
聽到消息的貴婦冷靜的臉上有了數日都沒有的笑意,對前來報告的下人說:“快請她進來。”
“是。”下人小跑出去。
過一會兒,他領來了紫衣少婦,只聽見她說:“大姐,好久不見。”
貴婦拉她坐下,笑着說:“怎麼來了你都不說一聲?小暖。”
獨自前來的蘇暖說:“出了點事。”
聽到這裡,蘇大姐斂起笑容,問:“怎麼了?對了,老麼呢?沒和你一起來?真是稀奇,他不是一向都黏着你放的嗎?”
蘇暖雙手交叉,說:“事實上,我是被迫來京城的。”
“誰?居然可以在老麼的手上把你帶來?”蘇大姐意識到事情的嚴重。
“雪妃。但是我擔心的不僅僅是這個,我感覺云爾似乎是出事了,所以才把我送到皇宮保護。”蘇暖手用力握緊,顫抖的手暗示了她內心的緊張。
一隻玉手搭在了她交握的手上,她擡頭,蘇大姐安慰的眼神映入她的眼簾。
“沒事的,老麼做事一向有分寸的,可能是有什麼難言之隱。”蘇大姐說,“怎麼樣,要我的幫忙嗎?”
蘇暖點點頭。
皇宮。
又一件玉器自殿內摔出,門外的奴婢們嚇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紫衣少婦自宮外回來,就見一大幫子人湊在殿前看些什麼,不由地問:“出什麼事了?”
婢女沒回頭,答:“蘇夫人出宮至今沒回來,陛下正在裡面大發雷霆呢。”
生氣就摔東西,他是個孩子嗎?蘇暖有些無奈。
“你……”那個婢女回頭,見是蘇暖,立即開心地大叫,“蘇夫人回宮了!快,通報陛下啊!”
話音未落,殿內閃出一個黃色的人影。
蘇暖有些諷刺地問:“陛下摔高興了?”
“爲什麼那麼遲纔回來?”皇帝沒在意她的說話口氣,笑問,一點兒都沒有剛纔發怒的模樣。
蘇暖答:“好久沒出宮了,隨便逛了逛,煌越畢竟是孩子,累了就先回來了,正好我要去大姐那兒,就待久了點。”
“是嗎?”皇帝雖是疑問,但沒有繼續問下去,和她一起進殿裡。
蘇暖回頭吩咐婢女說:“上壺茶。”
“是。”
皇帝說:“聽說你和煌越去了鳳還巢,見到誰了?”
蘇暖知道瞞不住他,很坦然說:“嗯,瞳尚書的庶子瞳止蒙。”
“你對他感興趣?”皇帝邪笑着問,“還是看上他了?”
“不是。”蘇暖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我認爲他是個人才,希望藉此能培養太子的識人之能。”
“哦?”皇帝有些驚訝,“不是說他是個鬧事的人嗎?”
“陛下手下的人才無數,自然不把他放在眼裡,但是或許他會是個意外的收穫。”蘇暖似笑非笑。
皇帝但笑不語。
與此同時,一封短信傳到天下首富白司諾的手裡。
他打量着手裡的白色信封,冷笑:“爲什麼總是要我幹這事?”
話雖這麼說,他還是對人吩咐:“準備一下,去蓮城。”
白司諾信步走進客棧,一路的風塵僕僕沒有掩蓋他的霸氣,他目光直接落在在房門前守衛的人身上:“我要見忘舒。”
谷新雖知他是公子的朋友,但還是讓他在門外等候,進去通報得到同意後,才讓他進去。
白司諾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面前的需要別人攙扶才能起來的男子似乎只剩一口氣了,臉色蒼白得厲害,他難以置信地喊了句:“云爾?”
白衣男子笑了笑,坐在軟椅上後,搖了搖手,蝶水會意,退到一邊。
白司諾也坐下,擔憂地問:“到底出什麼事了?”
“沒什麼大不了的,中毒而已。”他似乎並不擔心自己會如何,依舊笑着。
白司諾自知說不動他,只好拿出短信,說:“給你。”
“什麼?”他伸手拿着,修長的手更加纖細,竟可見皮下的血管,他打開信封,先是驚訝,然後笑了,笑得極爲溫柔多情,“你怎麼會特意爲了這封信跑到蓮城?”
“她都開口了,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果然如此。”白司諾慶幸自己一時心軟來了,不然好朋友變成這樣他都不知道。
“我妻子很厲害是不是?即使是在戒備森嚴的皇宮,仍然可以傳信給我。”他臉上泛起笑意,周圍的人也感受到了他的愉悅。
“能解決嗎?”白司諾問。
忘舒撫了撫信封,說:“雖沒什麼把握,不過我一定能成功的。”
“是嗎?”白司諾點點頭,既然他說了,就一定能成功。
忘舒咳了幾句,蝶水連忙將手上的披風披在他肩上。
白司諾說:“你先休息。”
蝶水本想扶他回牀上,只見他擺了擺手,說:“我在長椅上躺躺就好,你先出去吧。”
蝶水擔心地看了他一眼,還是退下了。
忘舒吹着晚風,眼睛還是溫柔地看着桌上的信封,喃喃說:“不放過我嗎?呵呵呵……姐姐……”慢慢地睡着了。
風吹動着桌上的紙張,窸窣幾聲,陽光照在那幾個纖細的字上:你最好完好無損,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
落款是老婆。
難得地,他睡了個好覺。
侯爺府。
侯爺進府了,侯爺夫人卻沒有像平時一樣迎接,任由那些貌美如花的侍妾包圍在侯爺的身旁,她則緊鎖眉頭,一臉地擔憂。
“怎麼了?”侯爺終於注意到她的異常,問。
侯爺夫人說:“沒什麼。今天還順利嗎?”
“嗯。”侯爺簡單迴應。
蘇大姐有些恍惚,果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和蘇暖一樣幸福的……回了回神,她暗笑自己在想什麼多餘的事。
一樣的星空,卻是不同人心中不同的景色,有誰能說的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