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觀衆們的評論，林立這才意識到這次對決的分量。
說實在的，他之前把這次對決當成是賭氣式的比拼，稍微異常點的就是賭注稍微大了一點點。不過現在看來，藥新華不怎麼在意的名譽，恰恰好是方玉和觀衆們最在意的東西。
噁……
刺耳的摩擦聲起，
“現在的翡翠價格就是水漲船高，如果出好一點的翡翠肯定賺翻天。”
“方玉不愧是翡翠王的關門弟子，他挑選的這塊老坑料十分優秀，要蟒有蟒，要松花有松花，肯定能出高綠，甚至是滿綠。”
“我倒不覺得他有多麼厲害。他也就是依仗着有錢，可以隨意玩，沒什麼負擔。如果我們也有他那樣的身家，幾十萬的毛料隨意玩，輸了也不心疼，玩起來自然有氣魄。”
雖然那些非議讓方玉很不開心，但他懶得計較這些，對於他來說打敗藥新華是最重要的事情，其他的人之能當觀衆，永遠進不了主流視線。
林立看着依舊淡定的藥新華，緊張地問道：“新華哥，你未免淡定過頭了吧？大家對這傢伙的評價不低啊，難道你一點也不擔心嗎？”
藥新華卻反問道：“即使現在擔心憂慮，那又能怎麼樣？能改變得了事實嘛？”
林立瞬間領悟，很是知情識趣地安靜下來。
藥新華這才說出自己的底牌：“雖然方玉的料子是上等的老坑毛料，但他忽略了一點，好表現就未必有好翡翠，有的時候表面太好也是一種壞信號，比如跑色什麼的。”
“不懂。”
林立很是光棍地搖頭選擇了坦白。
他不懂就說不懂，沒必要在自家人面前打臉充胖子。
哇……
譁然聲起，結果出來了，是綠色比較淡，表現遠遠低於預計的普通翡翠。
藥新華的嘴角微微翹了起來，說：“果然沒猜錯，表現太好，反倒壓制了內部的翡翠質量。翡翠的綠都跑到表皮上來，裡邊的顏色可想而知。20多萬的東西只剩零頭，這的確夠悲劇的。”
林立現在有一種“百聞不如一見”的感慨。
明明是很好的一塊翡翠，卻硬生生變成了普通貨色。看着臉
色難看得要死的方玉，林立在想：要是賭石的不是富裕的方玉，而是普通賭石愛好者的話，單單這次20萬元的虧損就足夠吐血，甚至傾家蕩產的了。
真不愧是“一刀天堂，一刀地獄”啊。
藥新華看到方玉有點頹敗的樣子，走過去問道：“你是想繼續解，還是讓我來。”
“不，我要繼續！”
方玉激動地呢喃道：“不可能，我怎麼可能打眼的呢？肯定是哪裡搞錯了，我要彌補，我不會輸的。”
看到方玉這個樣子，藥新華也懶得勸下去，退到一邊看着方玉在他挑選的剩餘兩塊毛料裡翻來翻去，猶豫不止。
林立問：“新華哥，感覺如何？”
藥新華答：“他這一次打眼只不過是太過粗心而已，不會出現太多次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這兩塊毛料都漲上不少，其中那塊可能出高綠的或許能把之前所有的虧損都彌補了。”
啪！
當毛料被方玉切掉一個小面，露出內部的真是情況後，全場的呼吸就停止了，隨後就是滔天的譁然。
“綠，高綠啊！”
“不愧是得到翡翠王真傳的男子！”
“如果操作好一點的話會出現滿綠啊，這塊翡翠恐怕能賣個60來萬。如果不是”
伴隨着罕見的上等翡翠出現，觀衆們的態度瞬間大改，馬屁聲如潮，同時也讓方玉的面容輕鬆下來，恢復了一點得意之色。
回了不少信心的方玉看向藥新華，邀請道：“到你了！雖然我出了一點小失誤，但單單靠這塊高綠冰種翡翠就足夠贏你的了。”
“好吧。”
藥新華懶洋洋地拿起他之前最得意的黃梨皮。
方玉本有點不屑的，但見藥新華得意的表情後不免報以懷疑，改變態度仔細觀摩，卻發覺之前看不好的黃梨皮竟然是好東西，皮殼上的惡劣表現很可能是嚇唬人的假把式，自己絕對看走眼了。
如果這東西開出來的話，很可能瞬間爆了自己的高綠冰種翡翠。一時間方玉開始惶恐不安，不知如何應付。
“這塊料子……”
“似乎就是那塊大家都看不好的黃梨皮啊！”
“是啊，大家都覺得連寶玉齋的老闆也看不好纔拿來賣，所以大家都忌憚着沒買，沒想到藥新華的膽子卻這麼大！”
“我覺得黃金眼這次要看走眼了，如果真是好貨色，寶玉齋的老闆肯定會先藏起來。這一次就更加有趣了，不是黃金眼看走眼，那就是寶玉齋老闆錯漏，無形中決出了一個勝負。”
在大家的議論聲中，藥新華的眉頭皺了起來。他跟寶玉齋老闆雖算不上至交好友，但也是比較熟，大家見面都會招呼幾下，這一次的消息還是他親自提供的呢。如果真因一塊翡翠就鬧矛盾，那就不划算了。
於是他遲疑了。
他是肯定這一塊能打方玉的臉，但順帶也把寶玉齋老闆的老臉也給打了，那就得不償失咯。
林立遲疑了一下，建議道：“新華哥，如果爲難的話就拿我之前帶去單獨鑑定的那塊翡翠出來吧。你之前說可能出芙蓉種翡翠，而我覺得雞爪綹不會滲透，兩相結合，應該會大漲的。”
“也好。”
這只是第一塊賭石而已，藥新華還輸得起，也就隨意地拿將出來。這一塊是方玉貶低過的，如果切漲了就能起到雙重打臉的效果，更讓方玉無地自容。
“換毛料了？”
“是沒信心嗎？不會吧？”
“啊，他選的是更加糟糕的啊，這雞爪綹比之前的還要噁心呢。”
“藥新華是犯糊塗了？還是覺得沒希望，隨意糊弄過去就結束了呢？”
在一片不看好的情況下，藥新華沒理會大家的有色眼光，直接來到砂輪機前，準備摩擦掉部分翡翠皮殼。可在這個時刻，門口傳來一陣騷動，一大羣人洶涌進來，而且全都以一名跟藥老差不多年紀的老者爲首。
這人就是寶玉齋的創始人，賭石界的前輩高手王老。
“王老！”
方玉看到來人，馬上微笑着走過去，姿態稍微有點低了。
原本也想過去打個招呼的藥新華看到方玉異常的姿態，當即停止動手，用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看着他們。
方玉似乎有恃無恐，就這樣當着所有人的面跟王老悄悄嘀咕了一下，中間還故意指了指藥新華和林立，意圖不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