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活王八,差點中風

知琴聽到這顧大夫的診斷,感覺如墮冰窟,渾身都在發冷。

完了。

她閉上眼,知道她們幾人沒有活路了。她們小心翼翼遮掩的事實,就這樣被翻找了出來。她腳一軟,直接跪倒在地上。

雲夕在捅出這事後,便不再多言,安靜地站在一旁,低眉順眼,看上去再乖巧不過了。

雲穆睚眥欲裂,自從謝欣姝被貶爲通房後,他便不曾進過她的房間。原本以爲這一胎是在十二月月初的時候有的,可是若按照顧大夫的診斷,只怕孩子是一月才懷上的。

那麼這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

對於一個男人來說,被自己的女人戴了綠帽子便是最大的侮辱。他大步上前,手控制不住地掐住了謝欣姝的脖子,像是要直接將她脖子擰斷異樣。

原本昏迷的謝欣姝忍不住翻起了白眼,清醒過來的她只看到雲穆那張放大的臉,他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兇狠和痛恨,身上散發的殺氣像是刀劍一樣割裂她的皮膚。

她不可置信地望着雲穆,不理解爲什麼雲穆會想要殺了她。直到這個時候,謝欣姝都沒想到自己已經暴露了。

雲夕眉頭微微皺起,提醒雲穆,“爹,雖然這謝氏水性楊花又惡毒,可是現在不是殺了她的時機,至少也得問出她的姦夫到底是誰。”

雲夕的目光往抖如漏篩的張大夫一掃,神情輕蔑,“還有張大夫故意哄騙我們,多報一個月的身孕,只怕是被人給收買了。”

雲穆聽了雲夕的話,鬆開了自己的手,理智重新回籠,聲音陰沉,“你說的是,將張大夫壓下去,我倒想看看到底是誰給他們兩人的膽子!”

張大夫面如土色,直接就招了,“是府上管家賀山讓我這樣說的!”

賀山?

這明顯是雲穆不曾懷疑過的對象,他臉上有被背叛的憤怒,還有不解與悲傷。

雲夕看着他那變來變去的表情,還真有點擔心雲穆會被氣得中風——自己信任的下屬聯合小妾給他戴了綠帽子,這打擊不是一般的大。

他深呼吸一口氣,勉強維持住最後一絲屬於國公爺的驕傲,“將賀山抓起來……”他咬了咬牙,“再把賀山的住所好好搜檢一遍。”

聽他的語氣,倘若賀山現在就在他面前,只怕直接被他啃其骨,啖其肉了。

謝欣姝被從牀上粗暴地拉了下來,血順着她被拖的路線,流了一地,她臉色悽苦,“老爺,我是被強迫的!是他強迫我的!”

原本雲穆給謝欣姝的感覺一直都是優柔寡斷,容易心軟,直到剛剛差點被掐死,她才意識到雲穆根本不會對她手下留情。

雲穆冷道:“是嗎?難道也是他強逼你設計自己流產嫁禍到世子夫人身上嗎?”

謝欣姝哭得臉皺成一團,涕淚橫流,半點美感都沒有,“是的!我若是不照做的話,連命都保不住的,老爺我是被逼的!”

雲夕語氣冰冷,“爹向來心軟,你若是一開始好好同爹說這件事,哪裡會落得這樣下場。分明是你們兩人心術不正,卻只推到別人身上。”

在被戴了綠帽子後,雲穆能憐香惜玉纔怪。他直接道:“將她們主僕幾人一起帶下去。”

等謝欣姝、張大夫等人都被拖下去後,雲穆的目光落在了顧大夫身上,顧大夫打了個顫抖,連忙保證,“小人保證今日發生的事情,絕不會泄露半句,若違此誓,便讓我天打雷劈。”

他可不願因爲知道這種事情而被殺人滅口。

雲夕也爲顧大夫說話,人是她請回來的,總不能她都護不住吧。

“顧大夫的口風一向很緊。”

雲穆死死地盯着顧大夫,半晌後才說道:“最好是這樣。”他像是想起了什麼,又道:“你先留下,等會兒再回去。”

雲夕則吩咐人給顧大夫包一個大紅包,也算是封口費。不過對於雲夕而言,她一點家醜不可外揚的想法都沒有,這件事真要流傳出去了,她也不在乎。

她心道:或許是因爲她根本沒有將雲穆劃到親人的範圍內吧。不過看着雲穆被打擊成這樣,的確是挺可憐的。

等顧大夫被人領了出去後,雲穆才轉頭看向雲夕,“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件事了?”

雲穆並非傻子,立刻聯想到雲夕今日出乎尋常的邀請,然後恰到好處地讓他看到了謝欣姝等人的陰謀算計。

雲夕抿了抿脣,說道:“兒媳只是恰好知道謝氏打算小產,知道她們打算嫁禍到我頭上。”

她想了想,補充道:“事實上,在正月之前,賀山便收買人,對我的嫁衣動手腳,只是我的丫鬟細心,即使發現了嫁衣上的問題,不然大婚的時候,我只怕就要在全京城人面前出了大丑。”

“當時出面的是賀山的侄女婿郝眉,我的丫鬟前兩天見到他,認出他,我這才懷疑到賀總管身上。”

“只怕當時幫雲舒和雲翼算計我和雲深的,便是賀總管。若沒有他的幫忙,哪裡會這般順利。”雲夕繼續火上加油,最好是讓雲穆自己意識到他可是被身邊的親信戴了好幾頂綠帽子。

雲穆臉上是抑制不住的怒氣,他胸膛一起一伏的,手緊握成拳頭,上面的青筋凸顯出來,可見氣到了極點,“好!好一個賀山!”

或許是因爲剛剛經歷過謝欣姝的綠帽時間,風聲鶴唳的雲穆不可避免也往這方面想去,胸口氣血翻滾着,隨時都要在體內炸開。

接下來的一個消息卻落實了雲夕的猜測。

雲穆的幾個護衛,在賀山那邊翻找出了一個箱子,那箱子被賀山用好幾把鎖鎖住,顯然很是珍惜。護衛們直接用刀劍砍掉了鎖,然後將箱子扛到雲穆面前。

當箱子打開的時候,所有人都可以看到裡面放着一件杏黃繡着月季花的裙子,這裙子質地極好,只是樣式較爲老舊,像是十幾年前流行的款,裙子上有兩方的繡帕。繡帕上同樣繡着月季,雲夕眼尖地在繡帕右下角發現了一個名字:想容。

她嘴角微微勾起——她記得雲曹氏的閨名就是曹想容吧。毫無疑問,這些東西都坐實了雲曹氏和賀山兩人的姦情。

雲穆看到這一幕,被刺激得眼睛都紅了,整個人像是嗜血的野獸,死死地盯着這些東西。

他同雲曹氏同牀共枕許多年,雲曹氏以前也會給他繡手帕,他哪裡認不出這些都是屬於雲曹氏的東西。特別是那衣服,雲曹氏在他面前穿過好幾回,只因他誇過衣服上的月季好看。

過往的記憶,在此時此刻顯得尤其的諷刺。

血液涌上了腦袋,他感到腦子轟鳴一片,什麼聲音都聽不到。他瘋了一樣地衝了過去,直接用手將裙子撕成了碎片,連那兩條手絹都沒放過。

等撕了裙子後,雲穆發現裙子下面居然還有兩件的肚兜,肚兜上的針線明顯也是出自雲曹氏之手。

這肚兜無疑成爲了壓倒雲穆的最後一根稻草,他身子晃了晃,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雲夕連忙讓人將雲穆送回他屋子,又讓顧大夫給雲穆把脈一下。

顧大夫只說他這是氣急攻心,這才暈了過去。不過若是情緒繼續這樣大起大落,很有可能會中風。

即使在前世科學發展到那水平,中風依舊是極其難治療的一種病,更別提是在這時代了。

顧大夫給雲穆紮了幾針後,寫了個藥方。

楊氏聽聞雲穆的消息,趕了過來,然後吩咐丫鬟按照藥方去抓藥煎藥。

等顧大夫又被送回房間休息後,楊氏低聲問道:“發生什麼事了?老爺怎麼氣成這樣?難不成是被謝氏給氣的?”

雲夕扯了扯嘴角,壓低了聲音,“這事你最好裝作不知道。爹在賀管家的房間內,發現了雲曹氏的肚兜、手絹……還有衣服。而且,謝氏肚子中還懷着賀管家的孩子,她先前試圖小產嫁禍在我身上。”

也是因爲楊氏很會做人,加上對她和雲深頗多照顧,雲夕這才提點他。只怕雲穆是不想讓人知道這件事的。說起來比起謝氏,雲曹氏的紅杏出牆對雲穆的打擊纔是最大的。

謝氏不過是一個妾室,在很多人眼中就是個玩意兒。可是雲曹氏就不同了,雖然現在她也被貶爲通房,可是先前卻是雲穆明媒正娶的妻子。妻者,齊也。

雲穆這纔會氣得差點中風了。

楊氏聽聞這消息,直接倒吸了一口冷氣,這種事果然不是她能參與的。倘若雲穆知道她知道這件事,日後肯定對她心存芥蒂的。

她感激地看着雲夕,“我一定會當做不知道的。我去給老爺煎藥。”

然後直接藉着這理由離開了。

雲夕卻沒有楊氏那麼多顧慮,說起來雲穆也該感激她,若不是她的話,只怕他還要被瞞在鼓裡一輩子呢。

顧大夫的醫術還是不錯的,扎針後不到半日,雲穆便清醒了過來,下令逮捕賀山。賀山似乎在回府之前,聽到了些消息,於是躲藏了起來。不過雲夕覺得他再躲也躲不了多久,遲早會被抓回來清算的。賀山的那些親朋好友,更是被全部都看管了起來。

賀山作爲總管,在雲府中經營多年,也結成了一股不大不小的勢力。他這一倒,那些依附他的人頓時慌了,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一個個給自己尋找門路,打算打探好消息再謀求後路。

楊氏直接使出雷霆手段,該抓的抓,該威脅的威脅,幾個亂傳消息的人更是被當場打板子,並且放逐到莊子上。

衆人這才消停了起來,不敢再鬧什麼幺蛾子。

等到晚上雲深回來後,雲夕將今日發生的事情告訴雲深。

兩人剛交流了信息後,立秋匆匆走了過來,輕聲說道:“剛剛國公爺請了宮裡的太醫過來,也不知道太醫同他說了什麼,國公爺將屋內所有的東西都摔了,若不是顧大夫及時給他施針,只怕這回就要真的中風過去了。”

雲夕和雲深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的眼中都寫滿了好奇——沒錯,他們兩人都很想知道,這太醫究竟是說了什麼,纔會惹得雲穆大發雷霆。

雲深問道:“是哪個太醫?”

立秋恭恭敬敬道:“是華博,華太醫。”

雲深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請華太醫來我們院子坐坐。”他補充了一句,“記得低調點,別讓人看到。”

立秋微微頷首,轉身就去辦這件事了。

雲夕好奇地看着雲深,“你那麼確定華太醫會告訴你啊?”

雲深道:“你有所不知,我娘以前有恩於華太醫,所以我小時候在皇宮的時候,華太醫私下十分照顧我。”

雲夕懂了,難怪雲深這麼有信心。

“我看你平時請王太醫居多,只當你同他沒交情。”

雲深道:“交情並不需要擺在明面上,不然反而容易引人忌憚。”

這話說得有理。雲夕十分贊同地點頭。

等沒一會兒時間,華太醫便被請了過來。他今年已經五十多歲,身子看上去卻依舊十分俊朗,他看着雲深的眼神十分慈和,“一轉眼同世子爺多年沒見,世子爺同夫人越來越像了。”

雲深神色溫和,“您老卻沒什麼變化。”看得出他對華太醫是發自真心的尊敬。

雲深這話毫無疑問是在稱讚華太醫不老。華太醫面上露出了些許得意的表情,“我現在每頓吃三碗飯也是沒問題的。”

雲深也不同他客氣,開門見山道:“不知我爹如何?”

華太醫收斂了神色,環視了周圍一圈。

雲深道:“他們都是可以信任之人。”

華太醫神情嚴肅了起來,“你爹他在十四年前,在戰場上受過一次的重傷。那次傷看似養好了,實則傷到了根本,讓他子嗣分外艱難。”

雲夕心中一震:十四年前,那時候雲曹氏纔剛嫁給雲穆沒多久,還沒懷上雲舒。這年頭的大夫說話還是挺含蓄的,一般說子嗣艱難的,相當於是不育了,除非有奇蹟出現。

這樣看來,雲舒和雲翼根本就不是雲穆的兒子啊!也難怪雲穆這些年來,後院也沒少伺候的人,卻沒有一個人有身子,原來根源就出在雲穆自己身上。

嘖,雲穆不僅被人戴綠帽,還將別人的孩子如珠如寶地撫養着,被人耍的團團轉,這比吃了蒼蠅還要噁心啊。難怪雲穆會氣得理智全無,差點真的中風了。

想起雲穆先前一次次想讓雲深同那對姐弟友好相處,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是很諷刺。

這算不算是報應的一種呢。

華太醫爆了個大料後,就揮揮衣袖離開了,還不忘順走了一罐的茶葉。

雲夕咳嗽了一聲,說道:“爹現在的情況不太好,我看,不如派幾個人偷偷守着他如何?”

說到底,其實就是雲夕自己想看熱鬧!

雲深自然看出了雲夕的想法,他一臉縱容,“那就讓墨煙過去好了,他身手好,不容易被發現。”

“雲六也一起去,雲六挺有表演的天賦的。”真發生什麼事情了,他絕對能夠活靈活現地表演現場的事情。

兩人沒有半點爲雲穆擔憂的想法,畢竟雲穆的下場,只能說是他自己咎由自取。雲穆不算是個壞人,可是偏偏他卻能做出許多比壞人還要更噁心的事情。

……

雖然當時發生的事情不曾流傳出來,可是因爲雲穆的緣故,整個雲府上空都籠罩着愁雲慘霧。其他的下人都戰戰兢兢的,生怕一不小心惹雲穆發火。

以前的雲穆,給人的感覺溫和好說話,只是這種印象在短短兩天內就被推翻了。現在的雲穆陰沉壞脾氣,隨便一件小事都可能惹得他大發雷霆。

每天都有人被髮賣,被打板子,被罰月錢,所有的下人都屏息凝神,絲毫不敢作妖。

賀山雖然依舊出逃在外,可是他的親戚朋友和他的一些下屬就倒黴了,一個個被抄家不說,還被髮賣得遠遠的,去挖煤礦。

雲夕所在的梅苑對比一下其他地方,那就是世外桃源啊。她直接關上門,過自己的小日子,外面的風風雨雨同她無關。整個雲府,最辛苦的只怕是楊氏。

她一方面得壓住僕人,一方面還得照顧陰晴不定的雲穆,還不能表現出自己知道真相的樣子。

這也導致楊氏往梅苑走的次數變多了,只有在梅苑,她才能夠找到一點安寧的氛圍。

雲夕把玩着手中那金童樣式的簪子,簪子是用白玉雕琢而成的,一男一女,兩個小娃娃粉嘟嘟的臉頰,分外可愛。

先前定製的首飾今天楊氏都已經送過來了。楊氏藉着送首飾,同她吐槽了起來。

“直到抄了賀山宅子後,才發現咱們府裡這些年來竟是養出了一隻的大蛀蟲。”

“賀山名下有四個莊子,兩萬畝田地,三家店面,加上其他的財物,最少也價值四十萬兩了。”說到這裡,楊氏忍不住牙癢癢了起來。

雲夕笑了笑,“那麼最近賬面又可以寬裕許多了。”

楊氏點點頭,“是這個道理。”若不是一直做首飾不好,她都想繼續打首飾了。

兩人慢慢地說着話,玉蟬卻匆匆進來,低聲說道:“夫人,賀山被抓回來了。”

雲夕問道:“在哪裡抓到的?”

玉蟬道:“在觀音寺呢。”

雲夕汗顏,她覺得在某種程度上來說,賀山對雲曹氏也是真愛了,都這種時候了,居然還去找雲曹氏。這做法無疑又是往雲穆胸口捅刀啊。

楊氏聽了這消息,倒是挺平靜的,這種事情她還是別牽扯的好。她只是吩咐玉蟬,“讓廚房這幾天伙食清淡點,選那種比較能降火的。”

等楊氏離開後,雲夕則默默等待着雲六和墨煙回來彙報消息,只可惜她沒法在現場看到賀山同雲穆撕逼,想想也知道,那種畫面絕對十分精彩。

……

正院裡。

雲穆冷冷地看着被五花大綁到他面前的賀山,眸子中是沉澱下來的仇恨。

賀山從相貌上來看,也算得上是英俊,雖然比不過雲穆。只是他那張包養得相當不錯的臉被打腫了一圈,像發麪饅頭一樣,看不出原本的樣子。

“我究竟是哪裡對不起你了?”倘若是事情剛發生的時候,雲穆見到賀山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冷靜的。

想到這裡,雲穆覺得自己的人生挺悲哀的,愛的人留不住,兒子也不諒解她。妻子和信任的親信聯手捅了他最深的一刀。

賀山知曉自己未來的命運,沒有求饒,只是平靜道:“你沒對不起我。”

願賭服輸,這點心胸他還是有的,即使代價是他的命。反正他這輩子,吃過最好的東西,穿過最珍貴的綢緞,還睡過自己最愛的女人,也沒有什麼遺憾了。

“虧我一直以爲你對你那未婚妻深情一片,爲此還對你另眼相待。”想到這裡,他就像是吞了蒼蠅一樣噁心,“她也是你殺的嗎?”

“我原本想留她一條命,可誰讓她撞見了我和想容的事情。”賀山說起這件事,半點悔意都沒有。他本來就不愛她,同她定親也只是爲了遮掩住自己對想容的感情。卻一時疏忽被那未婚妻發現了端倪。爲了他和想容,他也只能殺了她。

“你和她什麼時候開始的?”

賀山出乎意料的坦白,“在你那時候從戰場上回來後。當時太醫已經診斷出你子嗣艱難,除非有回天之力,否則無法再有後代。她……承受不了這個事實。”

“她無法接受自己將來沒有孩子,將來得看孟芷芸孩子的臉色。”

“她求到我面前來。我無法眼睜睜看着她在我面前哭。”他知道自己做的不對,可是卻像是着了魔一樣。他只是雲穆的僕役,同當時的雲曹氏可謂雲泥之別,那是他唯一能夠將這朵縈繞他心中的雲朵擁在懷裡的機會。他無法將她從自己面前推走……

雲穆臉色鐵青,一字一頓道:“所以你們就在一起了?”賀山的話毫無疑問證實了雲翼和雲舒都是他的孩子。

倘若當時的雲深真的不測,最後繼承他爵位的便是雲翼。一想到這一點,殺氣在他四肢內遊走,讓他恨不得將這些人都一劍了結!他們竟敢這樣侮辱他!

賀山道:“我原本只打算遠遠看着她,守候在她身邊。你明明得了她的心,卻又不好好對她,讓她難過!”

雲穆現在對雲曹氏的情誼早因爲這件事毀了個一乾二淨,“你從小作爲我的書童,一直是我最信任的人。可是你卻爲了一個女人,背叛了我。”

“你的眼光可真差,那樣蛇蠍心腸的惡毒女子你也看得上!”

原本平靜的賀山聽了他這話,反而激動了起來,“不許你這樣說她!她在我心中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子,活潑可愛善良!你卻辜負了她的情誼,娶了孟芷芸,讓她在家裡淪爲一個笑話。”

“可就算如此,她依舊愛着你,即使當妾室,也想嫁給你。她是那樣高貴的一個人,爲了你不惜捨棄自己的身份地位。可是你卻從來沒有珍惜過她,讓她痛苦不堪。”

“她明明是世界上最愛你的人,如今被貶爲了低賤的通房,爲此大受打擊,直接瘋了。”賀山的語氣滿是對雲曹氏的憐惜。

雲穆卻半點憐惜的心情都沒有,他冷冷看着他,“她若是真愛我,哪裡會同你做出這樣的醜事。她最愛的不過是自己,愛的只是國公夫人這個身份。”

“那孟芷芸除了一張臉,對你虛情假意,哪裡比得上她!”

賀山剛說完這話,便被雲穆直接掐住了脖子,“不許你侮辱她。”

賀山不住地咳嗽,臉上露出快意的表情,“擋在她面前的人,我都會爲她除去。孟芷芸如此,雲深也如此。”

“只可惜雲深的命好,居然沒能成功在他小時候就弄死他!”

賀山的話語讓雲穆腦裡那根理智的弦直接斷了,他眼中是想要毀滅一切的暴風雨。

賀山那張大笑的臉充滿了對他的諷刺和不屑。

一想到芷芸很有可能是他和雲曹氏一起害死的……雲穆最後一點理智灰飛煙滅,他拔出劍,狠狠捅向了賀山的胸膛,正中他的心臟。

賀山躲閃不及,或者說他也沒有要躲閃的意思。鮮血從傷口處噴射出來,賀山的氣息越來越弱。他的臉上卻依舊掛着一抹笑容,比起先前的癲狂,這笑容更多的是釋然。

他似乎看到了年輕時嬌憨可愛的曹想容衝着他微微一笑,笑容融化了他的心。

在他還只是一個瘦弱骯髒的乞兒時,無意間撞到了曹家的車駕。

那時候的他本以爲他會被亂棍打死,可是想容卻讓他們放過了他,還給了他十兩銀子,讓人買了些包子給他。

那個包子,是他這輩子吃過的最美味的東西,山珍海味也比不上。後來他因緣際會,成爲了雲穆的書童。再見到想容,她是雲穆的青梅竹馬,一顆芳心都系在雲穆身上。

雖然心中苦澀,可是他還是選擇了守護,即使在這過程中,不斷地染上各種獻血,他也不曾後悔過。他願意爲她做任何事情,即使心中知曉,她對他只是利用而已。

那幾個夜晚,是他這輩子中最美好的記憶。她生下了他們兩人的孩子,爲了孩子的地位,他願意背叛雲穆。

只可惜……滿腔的算計,最後也只落得這樣慘淡的下場。

賀山感覺眼皮越來越沉重,原本胸口的疼痛似乎也滿滿遠離了他。

想容身上穿着那件他最喜歡的杏黃衣裙,明豔可愛。她朝他緩緩走了過來,牽起他的手。

賀山終於笑了,然後這笑容就這樣永遠定格在他的臉上。

……

雲穆喘着氣,他最近的身體不太好,剛剛那動作便用掉了他不少的力氣。

地上賀山已經沒有了氣息,身體漸漸冰冷起來。

雲穆看着手中沾染上賀山血液的劍,嫌惡地扔到一邊。儘管親手殺死了賀山,他心中卻沒有太多的喜悅。即使賀山死了,他所受到的侮辱和痛苦也不會因此減少。

“吳航。”他深呼吸一口氣,讓自己看上去同平時沒有什麼差別。

護衛聽到他聲音,立刻進來,“大人。”

雲穆最後看了一眼賀山的屍體,聲音像十二月的天氣一般,冰冷沁骨,“將賀山的屍體丟到亂葬崗中。”

吳航點頭,什麼也不問,直接將賀山的屍體給拖了出去。

雲穆看着地上的鮮血,怔怔地出神。

賀山的死亡,也無法澆滅他心中的怒火和憎恨。賀山死了,可是帶給他最大侮辱的曹想容卻還活着,儘管她已經瘋瘋癲癲了。

直接殺了她?

雲穆搖搖頭,緊緊只是死亡的話,那麼太便宜她了。憑什麼她在做了這麼多錯事後,還能瘋了逃避掉這一切。他要她好好活着,清醒地品嚐到最後的報應。

雲穆的指甲嵌入了自己的手掌心,眼神狠厲。

……

雲夕和雲深一邊吃晚飯,一邊看着雲六一個人分飾兩角,手舞足蹈地重新展現雲穆和賀山的對話。劇情實在很精彩,一點都不比戲班子那些戲差多少。

雲夕只能感慨,這賀山對雲曹氏果真是真愛,直到臨死前,依舊對她癡心不改。雲曹氏或許是雲穆心中的蚊子血,可是在賀山心中,卻毫無疑問是永遠的紅玫瑰。

賀山爲她也算是獻出自己的一切了。

雲深的臉色很不好。雲夕想想也就明白了,從這對話來看,她那未來婆婆孟芷芸的死,同賀山、雲曹氏有關係。雖然他們不是主因,可是也加快了她死亡的進程。

“就這麼死了,真是太便宜他了。”倘若賀山活着,他有一百種法子讓他生不如死。

雲夕贊同地點頭,“想來爹也是這個意思,所以才用帖子請太醫,去觀音寺給雲曹氏治病。”

估計雲穆就是想等治好她的病後,再讓她生不如死,一口氣討回所有的利息。像雲曹氏這樣渾渾噩噩,瘋瘋癲癲的,無論怎麼對她,都沒法真正報復在她身上。

至於雲翼和雲舒,雲穆則下令將他們兩人趕走。沒有直接殺了這兩個孽種,已經算是雲穆網開一面了。

雲深冷冷道:“我會找個機會,親自看看雲曹氏,醫好她的瘋病。”

雲夕道:“有太醫在呢,你哪裡需要出手。”她頓了頓,說道:“不過我一直懷疑雲曹氏只是裝瘋而已,不然她的丫鬟哪裡能夠拿出她產業的單子,交給雲翼。”

雲深沉吟片刻,說道:“我這裡恰好有套鍼灸法子,對於治療瘋癲上療效甚佳。”他嘴角笑意冰冷不含半點的溫度,“只是被施針的人,會感覺到氣血逆流,筋脈混亂,這種痛楚即使是經歷百戰的將軍士兵也無法忍受,用在她身上倒是合適。”

“我看到時候她還能裝到什麼時候!”

凜然的話語帶着肅殺的味道。

……

“你們怎麼敢這樣對我們!我要見爹!”

雲翼和雲舒兩人,已經逐漸習慣了莊子上的生活,本以爲他們兩個安分下來一段時間,總有一天能夠重新回到雲府,誰料到一覺醒來,他們姐弟兩卻被粗暴地趕出了莊子。

他們身上帶着大筆的財物,若不是住在雲穆的莊子上,早就被人啃得骨頭都不是了。一想到被趕出的後果,雲舒忍不住打了個冷戰,色厲內懼,“說,是不是雲深派你們過來的?爹怎麼可能這樣對我們。”

爲首的正是吳航。在賀山死後,吳航便成爲了雲穆最得用的人手。

若是別人,或許會因爲顧慮兩人的身份,吳航則不然。他真正的主子是雲深,所以從雲深口中也得知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因此心中十分清楚,這對姐弟兩是再沒有翻身的可能性。

雲穆沒對付他們兩個已經算是看在十多年的情分上。

他語氣傲然,“大人命令我將你們兩個丟出去。大人也說了,若是你們兩個敢靠近雲府一百米內,便打斷你們的腿。”

說話的同時,他目光往雲翼和雲舒的腳轉了轉。

雲舒和雲翼平日總是抱怨雲穆對他們太過絕情,可是到現在纔算是真正見識到他絕情的一面。

雲舒道:“我要見爹!”

吳航懶的同他們多說廢話,吩咐道:“將他們丟出去。他們若是不願出去,那就將他們連同這莊子一起燒了。”這也是雲穆的原話,所以吳航下起這命令,一點壓力都沒有。

雲翼和雲舒見他動真格的,不敢真的留下來被燒死,最後只能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匆匆收好財產首飾,離開了這莊子。

雲舒下意識地抱緊了懷裡的東西,幸好她還有娘留給她的東西。就算現在被趕出來了,也能夠給她和弟弟買個棲身的宅子。

雲翼臉色猙獰,惡狠狠道:“我不信爹會那麼狠心,我們去找賀山叔叔!這一定是雲深的詭計,只要讓賀山叔叔告訴爹雲深的真面孔,爹一定會站在我們這邊的。”

雲舒也同樣是這個想法,姐弟兩直接賭了雲府在外面採買蔬果的管事。雲舒忍痛拿出二十兩銀子給這管事。

管事收下銀子,聽聞他們兩人要找賀山,不由臉色大變,“你們不知道嗎?賀山已經死了!也不知道他犯了什麼過錯,國公爺這回動了真格。賀山死了,國公爺還不解氣,下令將他丟到亂葬崗,他的屍骨被野狗啃咬,死無全屍。他的那些親戚,男的被髮賣去挖煤礦,女的全都被賣進窯子中接客。”

“和他親近的不少人家,運氣好的,只是被逐出府。運氣不好的家產都沒保住,還被髮賣了出去。”

管事只慶幸自己先前同賀山走的不近,甚至因爲這次事情空出了不少的位置,他這才得以當了這個管事。

雲舒沒想到打探出來的卻是這個消息,直接呆在了原地,連那管事什麼時候走都沒注意到。

她臉上滿是惶恐和無措,抓着弟弟的手,“雲翼,難不成是爹發現賀山同娘……”

她聲音中帶着哭腔,“那他會不會也發現我們兩個不是他——”

後面的話語還沒說出來,就被雲翼打斷。

雲翼語氣兇狠,“胡說什麼!如果發現了這事,我們兩個還保得住性命嗎?”

雲翼由己度人,覺得若是他知曉疼了十來年的孩子都不是自己的親骨肉,肯定直接掐死他們。所以爹一定不知道這件事,不然他們兩個就不是被趕出莊子,而是被滅口。

他深呼吸一口氣,說道:“不過爹肯定是知道娘做的事情了。”

雲舒點點頭,只要不知道他們的身世,一切都好說。雖然雲翼比他還小兩歲,可是卻比她可靠多了。

“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一時之間,雲翼也拿不出主意。他咬了咬牙,“回曹家!”

雖然曹家已經被貶爲平民,可是投靠曹家,總比他們姐弟兩單獨在外要好得多。

他眼中飛快地掠過不符合他這個年紀的陰狠——賀山死了,只要他娘也死了,那麼他和雲舒的身世就再也沒有人知道。

他轉頭看了一眼仍然在抽泣的雲舒,心中有些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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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今天有四更~這是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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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發佈會結束,連姑娘被記者堵住了去路。

“連芷薰,請問當初辛總是怎麼向您求得婚,您才答應的?”

連姑娘想了想,語重心長的說,“那是在一架私人飛機上……”

記者興奮,“辛總是在飛機上鋪滿了玫瑰求婚麼?”

她搖了搖頭。

“那是在飛機上請來了明星好友給他助陣?”

繼續搖頭。

“那……”

連姑娘好心提示,“他就說了一句話,我立馬就同意了。”

“說我愛你,我要一輩子照顧你?”

連芷薰翻了個白眼。

“他說我要麼嫁,要麼他就把飛機門打開,把我扔下去。”

“……”

第九十二章 曹成蔭的慘劇,雲深受傷第五十五章 可恨之處,奶孃第二十四章 渣男擋道第一百零七章 負分,牡丹節第八十九章 林中相處,未婚先孕第三十九章 趨之若鶩的媒婆第七十五章 考試,殺人滅口第三十四章 借刀殺人,進宮第四十三章 鴻門宴第十六章 挖坑埋人,反擊第四十四章 癡心妄想第九十二章 曹成蔭的慘劇,雲深受傷第十章 雲穆死,投名狀第六十章 杜一鳴的落幕,冊封公主第三十八章 新收益第七十三章 醜人多作怪第二十七章 不虛此行,獨孤求敗第七十三章 醜人多作怪第四十五章 識時務,變天了第九章 陷害,許曼貞入獄第五十章 很好很無恥!第一百二十二章 鳳凰縣的震動,真假雲深第五十章 很好很無恥!第四十九章 贈秘籍第五十九章 惡人還需惡人磨第八十五章 三個要求,自戀第六十八章 下藥第九十五章 你喜歡我,看熱鬧第四十八章 啓程,陳年老醋第四十四章 看戲,入宮第四十八章 嫁禍,綠帽子第五十二章 人禍,何不食肉糜第十六章 冤魂索命,善惡終有報第二十九章 神位牌砸下來第五十七章 昔年兇手第九章 陷害,許曼貞入獄第一百三十章 殺雞儆猴,反間第一百三十二章 心病還須心藥醫第二十一章 踢鐵板,國色天香第十章 塵埃落定,滿月禮第二十八章 一網打盡,自作多情第一百二十四章 表妹,怒噴第六十九章 上門算賬第三十九章 算計不成反遭殃,過年第二十一章 開店前的準備第一百零九章 天價,一夜暴富第九十一章 逃過一劫,報復第九十四章 赴宴,一世清名第十一章 不平事,進化第六十八章 下藥第三十六章 全身而退,耍流氓第四章 母子爭執,進城第五十九章 釣大魚,小家小戶第六十章 串串香開業第十三章 第一桶金,賺錢第四十二章 報應,傻白甜第六章 整治杜老孃第三章 拿書要錢第十四章 黑化的雲深,結爲同盟第三十六章 討藥,聊表謝意第四十一章 祖先保佑第十一章 整頓,孩子父親第二十三章 赴宴,故人相逢第五十章 微服私訪,聖女第四十九章 活王八,差點中風第四十四章 一網打盡,尋靠山第十七章 天狗食日,赴宴第三十四章 爲你驕傲,禍水東引第二十三章 赴宴,故人相逢第十一章 整頓,孩子父親第七十五章 考試,殺人滅口第六十八章 下藥第四十章 連環畫,晚會第二十二章 指婚,摸龍骨第一百二十六章 冊封縣主,小白臉第八十九章 林中相處,未婚先孕第三十八章 星星之火,恃寵而驕第四章 下聘,隱門令牌番外六雲歡 下上第三章 挑撥,流淚第八十一章 永遠的彩虹,夜襲第八十四章 雲夕拒親第三十五章 兩份聖旨,駕崩第一百二十三章 偷吻,白衣教第七十三章 開學,自薦第四十六章 圓房,回門番外二 陸翊染 中第六章 大出風頭 ,救美第十五章 挑撥離間第三十章 斷絕關係第十六章 賺錢計劃第二十章 借勢,關係斷第五十九章 惡人還需惡人磨第五十五章 可恨之處,奶孃第二十七章 渣親臨門第一百三十五章 面壁,書館開番外一:陸翊染 上第二十九章 南陵變故,失蹤第三十八章 星星之火,恃寵而驕番外二 陸翊染 中
第九十二章 曹成蔭的慘劇,雲深受傷第五十五章 可恨之處,奶孃第二十四章 渣男擋道第一百零七章 負分,牡丹節第八十九章 林中相處,未婚先孕第三十九章 趨之若鶩的媒婆第七十五章 考試,殺人滅口第三十四章 借刀殺人,進宮第四十三章 鴻門宴第十六章 挖坑埋人,反擊第四十四章 癡心妄想第九十二章 曹成蔭的慘劇,雲深受傷第十章 雲穆死,投名狀第六十章 杜一鳴的落幕,冊封公主第三十八章 新收益第七十三章 醜人多作怪第二十七章 不虛此行,獨孤求敗第七十三章 醜人多作怪第四十五章 識時務,變天了第九章 陷害,許曼貞入獄第五十章 很好很無恥!第一百二十二章 鳳凰縣的震動,真假雲深第五十章 很好很無恥!第四十九章 贈秘籍第五十九章 惡人還需惡人磨第八十五章 三個要求,自戀第六十八章 下藥第九十五章 你喜歡我,看熱鬧第四十八章 啓程,陳年老醋第四十四章 看戲,入宮第四十八章 嫁禍,綠帽子第五十二章 人禍,何不食肉糜第十六章 冤魂索命,善惡終有報第二十九章 神位牌砸下來第五十七章 昔年兇手第九章 陷害,許曼貞入獄第一百三十章 殺雞儆猴,反間第一百三十二章 心病還須心藥醫第二十一章 踢鐵板,國色天香第十章 塵埃落定,滿月禮第二十八章 一網打盡,自作多情第一百二十四章 表妹,怒噴第六十九章 上門算賬第三十九章 算計不成反遭殃,過年第二十一章 開店前的準備第一百零九章 天價,一夜暴富第九十一章 逃過一劫,報復第九十四章 赴宴,一世清名第十一章 不平事,進化第六十八章 下藥第三十六章 全身而退,耍流氓第四章 母子爭執,進城第五十九章 釣大魚,小家小戶第六十章 串串香開業第十三章 第一桶金,賺錢第四十二章 報應,傻白甜第六章 整治杜老孃第三章 拿書要錢第十四章 黑化的雲深,結爲同盟第三十六章 討藥,聊表謝意第四十一章 祖先保佑第十一章 整頓,孩子父親第二十三章 赴宴,故人相逢第五十章 微服私訪,聖女第四十九章 活王八,差點中風第四十四章 一網打盡,尋靠山第十七章 天狗食日,赴宴第三十四章 爲你驕傲,禍水東引第二十三章 赴宴,故人相逢第十一章 整頓,孩子父親第七十五章 考試,殺人滅口第六十八章 下藥第四十章 連環畫,晚會第二十二章 指婚,摸龍骨第一百二十六章 冊封縣主,小白臉第八十九章 林中相處,未婚先孕第三十八章 星星之火,恃寵而驕第四章 下聘,隱門令牌番外六雲歡 下上第三章 挑撥,流淚第八十一章 永遠的彩虹,夜襲第八十四章 雲夕拒親第三十五章 兩份聖旨,駕崩第一百二十三章 偷吻,白衣教第七十三章 開學,自薦第四十六章 圓房,回門番外二 陸翊染 中第六章 大出風頭 ,救美第十五章 挑撥離間第三十章 斷絕關係第十六章 賺錢計劃第二十章 借勢,關係斷第五十九章 惡人還需惡人磨第五十五章 可恨之處,奶孃第二十七章 渣親臨門第一百三十五章 面壁,書館開番外一:陸翊染 上第二十九章 南陵變故,失蹤第三十八章 星星之火,恃寵而驕番外二 陸翊染 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