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十年,還是二十年,五十年”楚雲端面帶譏諷,臉上一點沒有高興。
“不會這麼長時間,”宇文睿皺了一下眉頭,承若:“三年的時間就好。”
“你之前也讓我等你四年,我如今已經二十歲了,再三年,就是二十三,人的一生有幾個二十三年”
楚雲端看着眼前的男人:“你舍不下皇位,爲什麼不讓我捨下你你不覺得這樣對我不公平嗎”
“雲端,”宇文睿伸手過去。
她往後退了一步:“你如果對我足夠重視,就不應該來找我,你不知道現在有多少雙眼睛看着嗎宇文睿,我還不想死”
宇文睿的手在半空中,他看着她臉上的排斥,緩緩收回手。
“宇文睿,你根本不懂得什麼是喜歡,你所謂的喜歡只是佔有強勢,你根本不懂得爲喜歡的人讓步,柳師傅的死,我很抱歉,可那個人是我爹,但凡你心裡有我,你都不會將這人押到戰場上去,你知道那意味着什麼嗎你不僅是要害我爹的性命,還要踐踏他的自尊,讓他在將士面前聲望掃地,就是這次他活下來了,可戰事輸了,大燕皇帝也不會那麼容易放過他的,所以我要回去。”
“雲端,對不起。”
他依舊是這句話,可除了這句話,他無話可說。
“你走吧。”楚雲端別開臉。
兩人僵持,宇文睿嘴角動了動,最終只能轉身逃跑一般大步往外走。
這一日後,一連幾天宇文睿都沒有來了,楚雲端都是早起晚歸,張羅着鋪子裡的生意。
兩人其實都知道,現在中間困難重重,夾雜着許多不可能,他一時放不了手,可她卻不能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
“客官,我們這裡只招待女客”
幾個男人走了進來,一直在專心挑選着衣服和胭脂水粉的女人們有些不自然的將身子往旁邊挪了挪,本來還興致勃勃的說着什麼,此時周圍突然安靜了下來。
“喲,這裡的姑娘還挺俊的”路白池嘴角勾起一抹調笑,把玩在手中的扇子轉了轉,突然用扇子抵在女人的下頜。
紫衣姑娘一身好禮儀,突然被這麼冒犯,反應過來,臉上血色充斥,有些難堪的往後退了兩步:“請公子自重”
“自重我有哪裡不自重了”路白池臉色無辜,左右看了看:“你們看到你們少爺剛剛不自重了嗎”
“沒有”跟着進來的隨從異口同聲,幾雙眼睛在大堂裡瞄了一下。
“他們是你的人,當然幫着你說話”紫衣姑娘氣的漲紅了臉。
路白池擡腳朝着站着的女人走過去:“那你們來評評理,這所謂的自重從何講起不能說我來這裡買東西,你看着本少爺我英姿挺拔,俊美瀟灑,就對本少爺污衊,想逼着本少爺我娶了你我家可是一脈單傳,我父母可不同意我娶個丫頭回去,再怎麼樣,也得你們的掌櫃的和本少爺來談了”
路白池揮開扇子,絲毫不在意這些人的視線,擡腳一順往裡面走,伸手
去摸了摸衣服。
“這衣服我看也就這樣,她怎麼就放不下了”
“這位公子,我們這裡只招待女客,請你離開”青娥掀開簾子走了出來,臉色帶着不悅。
路白池的手一頓,擡頭看了她一眼,伸手接過隨從遞來的銀票,一張張數了數,然後他走過去遞給了青娥:“拿着”
青娥瞅了一眼,沒有接:“公子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還不知道嗎”路白池不滿的挑了挑眉,然後伸手指了指周圍:“這鋪子就當我跟你買的,以後我就是這裡的掌櫃”
青娥聽到這聲,連忙開口說道:“這位公子,我可沒有說着要將鋪子賣給你”
“不賣是嫌銀子少了”路白池有些不悅,繼續從隨從手裡接過銀票:“兩萬”
“十萬也不賣,我不是這裡的掌櫃,”青娥氣憤說道:“公子,你該走了,別打擾了我們做生意”
此時大堂裡已經走了好幾位女客。
“讓你們掌櫃的出來和我談”路白池堅持說道。
青娥皺了下眉頭:“我們掌櫃的也不賣這鋪子,你還是趕緊走吧”
路白池皺眉,擡眼看了那還在晃動的珠簾,他擡腳走了過去。
“公子,你不能進去”
青娥心裡一驚,立刻上前去阻攔,可很快就被路白池領過來的人給攔了下來。
珠簾被人掀開,伴隨着叮鈴作響的聲音,楚雲端擡起頭,看到了那走進來的陌生男人,她臉色一動:“你是誰”
路白池目光落在她臉上,眼裡閃過一抹驚豔,可很快,他就恢復了一如既往的痞氣,幾步走到桌前,翹着二郎腿坐下,將銀票扔在了桌上:“數數,兩萬兩,只要你肯將這鋪子讓給我,這些全部都是你的”
楚雲端聽到這自大的一句話,她蹙了下眉頭,目光落在那些銀票上,她好笑道:“公子,你這兩萬兩可不夠我這鋪子一個月的租金”
路白池本來是想着拿着銀子過來砸,將這鋪子弄到手了,就好好嘲笑一番那個丫頭,可沒有想到竟然聽到了這麼一句話。
“兩萬兩租金”路白池自然是不信的:“我可是在這裡住了許多年了,這條街上的鋪子是個價位我都打聽清楚了,就算你這鋪子裡的衣服貴了一些,可也不至於這光鋪子的租金就兩萬兩,我看兩千兩都多了,一千兩還差不多”
“一千兩”楚雲端有些意外:“我看公子穿着不一般,也是大戶家的公子了,這都沒有打聽一下就過來了,難道是欺負小女子不懂行情”
“你懂不懂我可不管,總之這鋪子今日就是我的了,你將銀子收着,領着外面那幾個人離開”路白池將令牌扔在了桌上。
伴隨着蹦咚一聲,楚雲端看了一眼,緩和擡起頭:“天子腳下,還沒有強買強賣的,公子仗勢欺人,就不怕王法嗎”
“你那些衣服我都可以不要,我就要這鋪子,我也和這屋主說了,他答應續租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