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見問，也有些茫然，擡手抓了抓耳後。
很明顯，他也不知道。
餘小漁只好將希望寄於蕭向。
“小兄弟，你這些全加起來也不夠請大夫的錢啊。”蕭向微微一笑，開口說道。
“我……我可以每天給你們送。”少年站了大半天好不容易有人過問，立即抓住了這機會捨不得放手。
“你家離晉城很近？”蕭向問。
“近，出了西門，翻過山就是，叫大潘村，我爹叫潘木，我叫潘樹。”少年急急的說道，面紅耳赤。
這時，也不知是被他激動的聲音吵醒的，還是睡夠了，那小女娃擡起了頭，一雙如初生小鹿般溼漉漉的大眼睛帶着迷茫看向了餘小漁。
“你們那兒每天都能抓到什麼？”
餘小漁留意到這小女娃，本就是萌娃控的她瞬間沒了抵抗力。
又萌又軟的小女娃，比她家小寒、豆官還要可愛！
“能。”少年很肯定的語氣，“平時，都是我爹來賣的，每天都有這麼多，除了河鮮，還有山貨。”
“都有什麼？”餘小漁有些意外，忙問。
“有筍、菇、山雞，野兔，有時候運氣好，還會獵到山豬，我爹昨天被山豬傷了，所以……”少年說到這兒，眼睛了一紅，接着又說道，“河裡有魚、蝦、蟹還有河蛤子，很多很多。”
少年生怕餘小漁不相信似的，格外的認真。
“蕭哥，麻煩你請個大夫跑一趟。”餘小漁望着後面的小女娃，笑着說道，“若是食材新鮮、質優，以後我們魚躍小肆長期收，送多少收多少。”
“真的？”少年眼晴大亮，不敢相信的問，“你、你們是、是魚躍小肆的？”
“是啊。”餘小漁被他的反應逗笑。
“那你們認識餘公子嗎？聽說他做菜很棒。”少年激動了起來。
“他就是。”蕭向笑着指了指餘小漁。
“啊？”少年一愣，隨即“卟嗵”的跪了下去。
餘小漁嚇了一大跳，直接跳到了邊上，吃驚的問：“你這是幹什麼？”
“餘公子，求你收我爲徒吧。”少年說着就要磕頭。
“
哇~~”後面的小女娃被嚇得，突然大哭了起來。
這邊的動靜，頓時引來了衆人的關注。
“快起來，你嚇到你妹妹了，是妹妹吧？”餘小漁伸手拽起了少年。
少年側頭看了一眼，猶豫的站了起來，背過手輕拍着身後的小女娃，邊哄邊期待的看向餘小漁：“餘公子，收我爲徒吧。”
“你爲什麼想要拜我爲師？”餘小漁很意外，“想學廚藝可是去宏陌學院。”
“我……我……付不起束脩。”少年黯然的垂下了頭。
身後的小女娃在他的安撫下，漸漸的停止了哭泣，一雙大眼睛裡裹着淚泡，卻更加的萌。
就好像，卡通裡走出來的人物。
餘小漁抵抗力全無。
“宏陌學院的束脩付不起，拜餘公子爲師難道就不用束脩麼？”蕭向笑着搖了搖頭。
“我、我可以……先給魚躍小肆當學徒，不管是三年，還是六年，都可以，只求能跟着餘公子學廚藝，我、我學過的，我娘在世的時候，我學過的，只是，我沒學好，都沒能……”
少年說着，眼睛都紅了。
身後的小女娃撮着一根手指，一眨不眨的看着餘小漁。
這孩子……餘小漁看得心都化了，語氣也鬆動了起來：“這事兒以後再說，你先給你爹治病。”
“謝謝餘公子，謝謝。”少年聽出她語氣中的緩和，高興的連連道謝。
“小漁，你真收他？”蕭向意外的望着餘小漁。
“先到魚躍小肆做個夥計吧。”餘小漁搖了搖頭，再次望了一眼那小女娃。
黑白分明的眸，滿滿的好奇和純真，這種目光也只有這樣的孩子眼中才能看到了。
“謝謝餘公子！”少年聽到這一句確切的答覆，頓時攥緊了拳頭，直接歡呼着跳了起來。
“餘公子要收徒？我們家兒子也可以的，他很小就認得很多的食材的。”旁邊的小販聽到半句，立即湊了過來。
“餘公子，我們家兒子也不錯的。”
“餘公子……”
一時，菜市轟動了起來，眼見得就要把他們圍起來。
“帶上東西。”餘小漁咧嘴
，扯了蕭向一把，示意他幫少年的忙，自己轉身就跑。
一路上，還聽到後面有人在喊“餘公子”。
餘小漁無奈至極，這一鬧，她根本沒辦法買菜了。
“餘公子，出什麼事了？”
魚躍小肆裡，不少人看到她匆匆跑進來，不由嚇一跳，一頭霧水的出了門，看向了外面。
“沒事。”餘小漁訕笑了笑，快步跑上三樓。
蕭向落在後面，幫着那少年將東西帶了回來。
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普華街已經傳開：餘公子要收徒。
“老師，你這個時候要收徒啊？”天勺地鏟聽樓下議論紛紛，轉身就找餘小漁詢問。
“別提了。”餘小漁連連嘆氣搖頭，簡單的說了一下今天遇到的事，“唉，原來還想着去看看有沒有什麼新鮮食材的。”
“老師需要什麼？”天勺立即主動說道，“我們去。”
“只要是街上有的河鮮或是乾貨，都帶一份回來。”餘小漁嘆氣，想到外面一團亂，就皺了眉，“要是遇到有人問收徒弟的事，一律回了。”
“那，賣魚的小子怎麼處理？”地鏟啞聲問。
“讓他在三樓先當個夥計吧。”餘小漁揉了揉眉心。
她這臭毛病真得改改，看到萌寶就愛心氾濫，真的是……
爲了大寒小寒，她甘心留在餘家。
爲了豆官，她又攬了個大禍事。
今天又是爲了一萍水相逢的小女娃，又惹來了一團麻煩。
“行，我們這就去。”天勺地鏟剛好忙完，接了差使，解下圍裙就要上街。
這時，一個夥計託着一份早食經過旁邊，看到三人，恭敬的行禮：“餘公子，大師傅，二師傅。”
“嗯。”天勺挪動腳步，他的體態，一個人就能佔了整個通道。
也所幸，魚躍小肆修得夠結實，至今爲止，還沒有發現哪處地板被他震裂。
夥計側身，護着手中的托盤小心翼翼的從空出來的間隙過去。
餘小漁離得近，突然，她聞到了一味腥味，一種噁心的感覺頓時衝了上來，想也不想，她擡手捂住了嘴，站直了身體往後挪了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