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道十一怨朕,朕雖然貴爲皇帝,但是有些事情還是身不由己。這個位置若是輕易給她,只怕她也守不住。”
“朕其實也想讓她做個安樂王侯。只是她的身份太特殊。如果不坐在朕這個位置,那絕對會有性命之虞的……”
“皇位之爭自古以來就免不了流血與犧牲……如果能夠讓她成長起來,犧牲一些人又算得了什麼呢?”
“所以朕絕對不允許她做一個閒散的王侯!即便是她不想要這個位置,朕也會給她鋪路!”
“逼着她踩着滿地的骨血一步一步坐上這個位置!朕要她守着看着朕和幽兒的大好江山!”
羽貴君嘆息了一聲,悄無聲息的退回了夜亦瀾的身後。
“陛下,那個叫做陌雪暖的孩子,我很是喜歡。不知道能不能收他做個義子?”
陌雪暖那清清冷冷的性子,和曾經的自己很像。
“既然是羽貴君喜歡,朕準了。”
夜皇將大殿中所有人的表情盡收眼底,一口飲盡了杯中酒。
“月貴君。”
花貴君眼中的笑意暈開,笑吟吟的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如果本宮沒有記錯的話,在後位空缺期間,代理鳳後打理後宮的人,應該是百里貴君吧。”
百里貴君鳳眸一擡,深深的看了月貴君一眼。
月貴君點點頭,“自然是百里貴君沒錯。”
“哎呀呀,既然如此,本宮就不明白了,這件事,月貴君來插什麼手呢?嗯?”
“且不說月貴君與五皇女之間的關係,月貴君也是陛下身邊的老人了,可不能不壞了規矩呀,你說是不是呀,百里貴君?”花貴君掩着脣,笑得純良無害。
“花貴君所言甚是,本宮以爲羽貴君需要避嫌。”百里貴君看了看大殿中間跪坐着的夜笙歌,朝着琥珀與玳瑁說着,
“你們兩個,先扶十一皇女下去休息吧。至於五皇女……今日不宜驚擾陛下壽辰,過幾日再商議如何處置。”
夜笙歌眉目間暗藏了一分笑意,百里昭已經接手了此事,月漣塵應該也翻不起什麼浪了,看來夜蝶鸞這次受到的處罰定會有她好受的。
琥珀早就想上來扶夜笙歌起來了,因爲玳瑁一直攔着他,只能在一邊乾着急。
兩個眉頭簡直都要皺碎了,他是真的心疼十一皇女,這才大病初癒就要被皇姐欺凌。
這一聽到百里貴君的吩咐,顧不得什麼形象,連忙跑上前,將夜笙歌扶起來。
夜笙歌連忙朝玳瑁使了個眼色,示意玳瑁將陌雪暖一起帶出去。
這場戲已經演的差不多了,就是不知道夜亦瀾看進去了多少。
她夜笙歌現在已經是一個武功盡失的“弱女子”了。
這樣一來,她的那些姐妹要麼會放棄她,要麼會除掉她。她倒是要看看,她們會怎麼做呢~
步履蹣跚的走出大殿,夜笙歌擡頭看了看已經佈滿星河的天空,黑暗彷彿是這個世界的主色調,點點銀色的星光閃爍着柔和的光芒。
直到走出明德殿,陌雪暖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夜笙歌這才發現,陌雪暖一直緊緊的抱着手中染血的琴,白色的衣衫竟然有點斑駁的血跡散落。
如同寒梅落雪,風骨俱在。
不由得生出了一股歉意,“雪暖公子,你手中的琴已有血污,不如去我府中換一把,也好報答公子借琴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