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文卿看着莊水月亮晶晶的眼睛,不由得笑出了聲,沒想到這個小道姑居然會用孔子的話辯駁他。
只不過……孟子還有一句話叫做,魚與熊掌不可得兼,他的性命與心願也不能得兼吶……
顏文卿無奈的笑了笑,不忍心再與她爭論了,於是回答道:“好……月兒說的有道理……”
窗外的夕陽調皮的藏在了地平線下,靜室內的光線也暗淡了下來,莊水月連忙點起了燭火,暖色的光芒充斥着整個靜室。
也不知道到底過去了多久是時日,看來天色已晚了,若是再等下去,恐怕十一殿下都會等急了吧?
顏文卿想到這裡,連忙下了牀,整理好了有些凌亂的衣衫,有些感慨。
他倒是不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什麼值得惋惜的地方,早就習慣了自己這孱弱的身體,估計有生之年也治不好了……
只可惜這一身天青色的衣服,胸前一大片暗紅色的血跡,看起來十分怪異。
顏文卿輕輕咳嗽了兩聲,“月兒……你這裡有男子的衣衫嗎?”
莊水月聽聞此話,瞬間從臉頰紅到了耳根子。她這裡是若水觀啊!是道家用來修行的道觀啊!怎麼可能會有男子的服飾?!
雖然說道家並不制止她們迎娶夫郎,但是莊水月還沒有成年。
所以她的靜室中肯定不會出現男子的衣衫的,再加上……若水觀的中也沒有準備這些東西。
顏文卿似乎也察覺到自己言辭中的不妥之處,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沒有就算了……我也是隨便問問而已。”
莊水月紅着臉頰,從櫃子中取出了一套青灰色的道袍,悄悄的遞到顏文卿的手中。
“這是我前段時間剛剛做好的道袍,還沒有穿過的新衣裳,比較寬鬆,你試一試能不能換上……”
顏文卿有些尷尬的接過莊水月的衣服,道袍上似乎還有着淡淡的香氣,“好的月兒,那我先把衣裳換一下。”
莊水月聽聞此話,不好意思的別過臉去,弱弱的說道:“阿卿,那你在這裡換衣服,我先出去了哦……”
顏文卿看着莊水月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笑着搖了搖頭,將帶有血污的衣服換下,穿上了這一身青灰色的道袍。
莊水月的這一身道袍本來就做得十分寬大,此刻穿在顏文卿身上也顯得剛剛合適。
他換上青灰色的道袍之後,整個人的氣質似乎都有了一些變化。
雖然說這件衣服是莊水月的,但是道袍這種東西比較寬鬆,男子與女子的服飾差別並不大。
只是莊水月身上的那一套衣服比較繁瑣複雜,腰帶上的那一圈銀鈴和黑白陰陽銀飾都是爲了方便施展靈術才製作的,估計她也只會在若水觀中穿。
顏文卿整理了一下儀容,儒雅中帶着一絲絲飄逸出塵的仙氣,果然還是人靠衣裝……
顏文卿收起換下的髒衣服,徑直走了出去,差點和門外的莊水月撞個滿懷。
莊水月揉了揉眼睛,迷惘的看着他,“你是阿卿?”
顏文卿輕輕勾起了脣角,配合着一身青灰色的道袍,說不出的邪逸,“怎麼?難道看起來不像?”
莊水月小雞啄米一般的點着頭,“真的不像呀……你穿這一身衣服好合身吶~”
“不僅合身……而且還特別好看!”莊水月笑得十分開心,脣畔綻放着兩個淺淺的梨渦,似乎一瞬間就要化身爲顏文卿的迷妹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