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後淡青色的天空一碧如洗,幾片潔白的雲彩點綴在天青色的天空上,曠遠寂寥又美如畫。
幾行候鳥從遙遠的北方遷移到南夜來越冬,井然有序的排列成行,飛過淡青色的天空。
幾滴雨水落在細長的柳葉上,從葉片自然捲曲的弧度間滑落,蒼翠欲滴,堅韌的柳樹還沒有落葉,纖細的身影隨風飛舞,婀娜多姿。
夜笙歌折了一枝楊柳,叼在嘴裡,脣齒間彌散着雨後柳葉的芬芳,秋季的垂柳多了些春季沒有的清新氣味。
晨曦把滴着水珠的油紙傘收了起來,畫着桃花的紅色傘面在這青牆黛瓦間顯得格外驚豔。
晨曦穿着一襲水紅色的描花衣衫,一頭柔順的長髮被一隻桃花簪鬆鬆散散的挽起,畫上明豔精緻的桃花妝,實在是雌雄莫辨。
夜笙歌回過頭去,恰巧瞥見晨曦這美得不可方物的一面,有些不滿的撇了撇嘴,吐掉了叼在嘴裡的楊柳枝。
她從懷中取出來了一塊紅色綢緞,停下腳步等着晨曦上前。
晨曦見狀,仰起頭微微一笑,“殿下這莫不是吃醋了。”
夜笙歌心頭沒由來的一陣煩躁,把手中的紅綢緊緊的覆在晨曦的臉上,寬大額綢布遮住了晨曦眼睛以下所有的臉,只露出晨曦那雙奇異的金色貓瞳。
夜笙歌敲了敲晨曦光潔的額頭,惡狠狠的說道,“出門在外,必須把面紗帶上,知道不?”
晨曦委屈的眨了眨眼睛,透過遮面的綢緞,聲音有些沉悶,“殿下,曦兒知道了。”
晨曦小聲的嘟囔着:“只是殿下,曦兒現在用的是另一張臉呀。”
除了晨曦原本的那張臉,和常用的西域男子樣貌之外,他讓影子幫他重新做了一張南夜男子的臉。
這次前去臨安學會,就是用的這張新面孔,沒人會看出端倪來的。
夜笙歌握住晨曦的手,微微一用力,純良無害的說道,“那也不行~”
晨曦翻了個白眼,無奈的點了點頭,早知道自己就戴上輕薄的面紗出門好了。
現在殿下爲自己帶上的這塊紅綢,又緊又厚,五官除了眼睛之外被遮得密不透風的,連呼吸都不怎麼順暢了。
夜笙歌憐愛的揉了揉晨曦的腦袋,“走吧,前面就是舉辦臨安學會的地方了。”
晨曦只能低着頭,亦步亦趨的跟着夜笙歌,並沒有注意到夜笙歌已經停下了腳步,鼻子狠狠的撞在了夜笙歌的背上。
一下子痛得連眼淚都快出來了,晨曦連忙揉了揉鼻子,發現鼻子又疼又酸。
夜笙歌回頭,看着不停的在揉着鼻子的晨曦,不覺有些好笑,“曦兒,你這是怎麼了?走路不看路麼?”
晨曦惡狠狠的瞪了夜笙歌一眼,“妻主大人,還不是你……”
“噓”夜笙歌做了個禁聲的手勢,擡了擡下巴,示意晨曦向人羣那邊看去。
晨曦擡頭一看,發現穿着一身月白色常服的四皇女夜紫晗正在和一羣世家貴族女子談笑風生。
晨曦皺了皺眉頭,“她怎麼來了?她也盯上了臨安學會的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