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笙歌看着楚澤羽的眼睛,對視了良久,這才笑着說道:“楚公子終歸是要知道,人與人之間還是有差距的。”
“同樣是縱橫子弟,爲什麼顏先生能夠受人歡迎,而你只能夠憑藉陰謀詭計才能得以生存,你知道這是爲什麼嗎?”
楚澤羽沉默了許久,將自己的酒杯再次斟滿,然後一杯接着一杯的品飲着,“呵呵……熙寧帝你不懂的,若是不憑藉陰謀詭計,那麼在下早就從這個世界消失了。”
楚澤羽的臉上露出淡然的笑容,就如同一朵凌風傲雪的梅花,儘管在風雪的摧殘中,也要努力的綻放,“北晨的殘酷,並不是熙寧帝你能夠想象的。”
楚澤羽的眸光漸漸的暗淡了下來,“北晨就像是一個弱肉強食的動物世界,晨皇位於食物鏈的最頂端,掌握着生殺奪予。”
“然後就是等級嚴格的世家、貴族、官吏、最下層纔是平民。”
“男子的地位就更加卑賤不堪了,你可曾聽說過晨皇隨心所欲的虐殺她的寵侍?其實這種虐殺寵侍的情況在北晨都是很常見的。”
楚澤羽的脣角綻放出一抹苦澀,“就連身份尊貴的皇子,在晨皇的眼裡,不過也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物罷了。”
“晨皇的特殊癖好帶動着北晨上流的世家貴族們,都爭相效仿。”
“實際上我也知道,要是那些世家貴族不跟隨着晨皇的腳步,那麼都逃不過被晨皇清洗的命運,除了那些根基深厚的世家之外,晨皇都能夠毫不費力的滅殺掉!”
“所以整個北晨的上流社會都瀰漫着一股靡靡之音,他們喜歡幼童、喜歡自己的兒子、喜歡折磨寵侍……”
夜笙歌略微皺起了眉頭,說實話她並不反感收納寵侍,但是不論收納多少郎君,都應該是你情我願的事情,就更不要說強求了。
聽着楚澤羽的描述,似乎北晨整個上層社會,都沒有將寵侍當人看,只是當成了一個泄憤、玩樂的工具罷了。
北晨蠻子還真是蠻得可以……
根本就是罔顧人倫、滅絕人性啊!
夜笙歌聽到這裡,忍不住評判了一句,“這些事情,朕大致是有些瞭解的,上樑不正下樑歪,晨楚暮不是什麼好東西,自然也就帶不出什麼好臣子!”
楚澤羽微微一笑,但是笑容中卻泛着無盡的苦楚,“是啊,但是那又有什麼辦法呢?”
“晨皇終究是高高在上、主宰生死的晨皇,而我們這些人不過是螻蟻罷了。”
“其實我是有兄弟的,只不過在他們還沒有長大的時候,被母親秘密的獻給晨皇了,只因爲晨皇喜歡……”
“在我很小的時候,母親曾經問我,應該怎麼爲楚家帶來最大的利益,我就知道母親已經有將我也送給晨皇的心思了……”
“然而我當時的回答是,留着我,讓我成長起來,就能夠爲楚家創造最大的利益!”
“我不想淪落爲任人宰割的羔羊,所以就只能夠讓自己變成惡狼。”
“所以母親就安排我去了師兄的家中,拜了母親王絮爲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