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文卿的眼中逐漸燃起了希望,雖然還沒有恢復往日的神采,但是比起剛纔那副頹廢的樣子,已經好多了。
夜笙歌懸着的心也放下了一半,顏文卿在她心中亦師亦友,是她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
若是顏文卿從此一蹶不振,那麼對她的打擊也是很大的!
特別是現在這個時候,夜皇那邊出了狀況,就說明她很快就要坐上那個位置了……
她可是還沒有準備好啊!
若是不趁着這段時間好好的栽培一下手底下的人,一上位,只怕是就要被牽着鼻子走……
朝廷中那些混跡了多年的老狐狸,可不是這些青澀的小菜鳥能夠鬥得過的……
顏文卿用袖子抹了一把臉,眼中恢復了幾分清明,“是臣無理了,倒是讓殿下見笑了……”
夜笙歌溫和一笑,指了指房間一頭的銅鏡,“顏先生還是梳洗一番吧,衣冠不整的頹廢男子,纔不是溫文爾雅的顏先生呢!”
顏文卿勉強一笑,與夜笙歌到了個別,就允自去梳洗了。
夜笙歌起身走出了房間,靠在牆上一邊等着顏文卿,一邊盤算着文君寶藏的事情。
冥獄之主爲什麼會肯定文君寶藏中一定會有解藥呢?
換句話說,爲什麼從冥獄之主的信函中,夜笙歌卻讀出了對夜皇的關心呢?
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顏文卿站在銅鏡前,瞧着不修邊幅的自己,不由得自嘲一笑,“聽聞古人沉浸於睡夢中,與女子私會,日漸憔悴……”
“我這倒也不差了……”
顏文卿說的是一個關於鬼怪的故事,古時候的一個書生於睡夢中和精怪相會,然後被精怪吸乾了陽氣憔悴而亡。
這種精怪被稱之爲“魅”,千年精怪沒有實體,只能入夢相見,化作美貌的女子,與書生交合。
只是這種故事,在如今的世界上已經斷絕了。
畢竟,文君女帝之後,女子爲尊,哪兒還有男子能說得上話的地方呢?
顏文卿將莊水月留下的銀飾貼身收好,纔開始整理着自己的形象。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顏文卿這纔出了房門。
他換上了一身蓮青色的儒袍,寬大的儒袍穿在他的身上,看起來愈發顯得人影消瘦。
好在,眉眼中還有着睿智的光彩,看起來溫潤如玉。
“臣下謝過殿下關心了。”顏文卿端端正正的給夜笙歌鞠了一躬,道出了一聲由衷的感謝。
夜笙歌微微一笑,雙手一擡,扶起了他的身子,“顏先生不必多禮,我本來是不想打擾顏先生的。”
“然而如今事情緊急,我必須要去晨州一趟,夜州這邊還得交給顏先生照看,我才安心吶!”
顏文卿皺起了眉頭,“殿下何故要去往晨州?”
夜笙歌眯起眼睛,深紫色的眼眸顯得有難以捉摸,“去找文君寶藏……”
“夜州這邊也並沒有什麼大事了,大致的賑災路線已經安排妥當了,我怕的是,如今會蹦出一些小人來,將賑災的成果據爲己有。”
“顏先生可不要忘了,如今的夜州可是大變樣了,別的不說,上等的良田就開墾出來了數百畝。”
“若是不盯緊些,難免會被人惦記上……”
顏文卿冷冷一笑,身上突然有種殺氣瀰漫,“若是有人想要分一杯羹,那麼臣不介意將他們也一起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