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依舊半死不活的被綁在柱子上,耷拉着腦袋,聽到門開的聲音,連頭都懶得擡一下。
我在小板凳上坐下,託着下巴愣愣地瞧了他好一會子,才慢悠悠地問道:“素素啊,你知不知道你爺爺犯事兒了?”
素素連頭都沒擡一下。
我微微皺眉,呀呵,懶得理我是不?
“你都知道些什麼?”我也沒了耐心,口氣沉了下來。
我這人是有點小傲骨的,這些天來爲了定國老將軍之事我可以說揪心扯肺焦頭爛額,安若素不領情我不怪他,但關鍵時刻掉鏈子可就不太夠意思了。
安若素當然不知道我做這一切都是爲了保住他們祖孫,他只當我是痛打落水狗的下作小人。
他仍舊不吭聲,只微微擡頭,冷冷地飛了一個極度鄙夷的眼神。
我冷笑着站起身,道:“不想說是麼?我不勉強你,反正通敵叛國掉腦袋的人又不是我。”
安若素劍眉微擰,鄙夷的目光裡含着憎惡,脣角勾起一個讓人想狠狠甩個百八十巴掌的弧度,漠然哼了一聲。
我折身,冷然道:“腦袋掉了不過碗大個疤,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沒什麼大不了的。安老將軍反正也是六十多歲的人了,也該活夠了,死就死了,也沒什麼。”
我緩步向門口走,放輕緩了語氣,故作無所謂:“不過話說回來,忠心耿耿了一輩子,到死卻要落個通敵叛國的罪名,也不知九泉之下,你爺爺能不能閉上眼。這要是真通敵叛國了,抄家滅門也是罪有應得,否則死得糊里糊塗,可就不大好玩了。”
說完這些,我也走到了門口,輕寒木着臉拉開刑房鐵門,我很淡定地邁出了步子。
“慢着!”身後終於響起了安若素有氣無力的聲音。
我頓住腳步,只聽他猶疑地問道:“你爲什麼要問這些?”
我微微擡頭,漫不經心道:“我爹曾跟着安老將軍打過仗,衝着這一點,若你安家真有什麼閃失,我會記得明年清明時節去給安老將軍墳上添一抔新土的。”
安若素久在邊地,未必知道我是皇上的心腹,沉默了許久,才道:“你問了這些,又有什麼用?”
有門道了!
我心裡一喜,轉身回到小板凳上坐着,輕寒關了門,又回到我身側站着。
我託着下巴看着安若素,淡聲笑道:“有沒有用我說不好,不過若是連我都管不了,那這事多半是沒人能管得了了。”
安若素擡頭看我,蒼白的臉上透露出深濃的虛弱與疲倦,連眼神都像是蒙了一層薄塵,不復攝人心魄的銳利寒涼。
只短暫思索了片刻,他就決定老實配合了。
“三月間,戶部侍郎家的三小姐沒了,我進京弔唁,剛進京沒幾日就被捕入獄,與此同時,祖父被押往京城。我只知道罪名是通敵叛國,命令是皇上親自下的,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了。”
我動用了所有的手段,查出來的也就是安若素說的這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