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傢伙……”楚致淵搖頭。
如果不能一擊致命，便是這個結果，玉石俱焚。
她們身法快，如果換成一般的武林高手，是躲不開這一擊的。
他們爆炸的紅霧速度太快。
“這陣法果然不一樣了。”沈寒月明媚的大眼閃閃放光。
這陣法的威力一提升，殺傷效果極爲驚人。
她搖頭道：“可惜，再碰不上這些傢伙了。”
她很想再碰上一撥邪宗妖人，好好的看看陣法威力。
“邪宗妖人不愁沒有。”楚致淵道：“會越來越多，你們只有這些人的話，還是有點兒險。”
“隨後會有幾位長老過來，放心吧，我們也是惜命的，更不會讓蕭師姐傷着的。”沈寒月哼道。
楚致淵這才放下心來。
蕭若靈擺擺手，示意身後的十二名白衣少女各自去忙，不必呆在後面。
她們頓時鬆馳下來，看向那嫋嫋散去的紅霧，議論紛紛。
多數都是在討論剛纔的劍陣，好奇爲何只是變了一把劍，威力竟然有那般變化。
陡然提升一大截，抵得上她們苦練數年之功。
這種提升是她們怎麼想都想不出來的，這便是眼力的差距。
世子這雙眼睛，還有這悟性，當真是世間罕有，超乎想象。
曲螢目光幽怨。
自己讓他指點刀法，他便敷衍說很好很好，一點兒沒有指點的意思。
而對邀月宮，則不必蕭若靈開口問，他便直接指點。
這種區別的對待也太明顯了，而且還毫不掩飾。
當真是傷人心。
邵峰則在一旁思忖，爲何改了一把劍卻有如此巨大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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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陣難道還與長劍有關？
這是從沒想過的事，好像宗內各種武學秘笈與記錄中，都沒這般記錄。
更重要的是，竟然是寶劍還不如長劍，寶劍反而阻礙了陣法的威力。
這真是匪夷所思，大開眼界。
十二名白衣少女各自跑到別處，或者觀察那深坑，或者議論劍陣。
或者去研究一些奇花異草。
“丁珍玲丁師妹，你過來。”沈寒月揚聲道。
一個瓜子臉少女輕盈過來，明眸善睞，貝齒紅脣，嬌俏動人。
她好奇的看向楚致淵，抱拳見禮，又看向沈寒月：“聖女，怎麼了？”
“你腳上的傷要好好治一治了。”
“靈丹沒用，平時也沒什麼大礙的。”
“平時沒大礙，可動手的時候便露痕跡了，尤其是施展劍陣的時候，影響劍陣運轉。”
“那……”丁珍瓏遲疑。
她也想把腳上的傷治好，可那妖蛇奇異，什麼靈丹妙藥都不管用。
她治了幾次便索性不理了，它疼任它疼，只是輕微疼痛而已。
沈寒月看向楚致淵。
楚致淵道：“這是傷着膜了，找一門煉體功法試試吧。”
“膜……”沈寒月不解。
丁珍瓏也露出茫然神色，看看沈寒月又看看蕭若靈。
蕭若靈道：“如何是煉膜的？”
“且將你們煉體之法拿來我瞧瞧，挑一門。”
沈寒月道：“那再好不過。”
丁珍瓏退了下去，跑去找其他少女玩耍去了。
……
“聖女，世子，過來坐吧，已經弄好啦。”一個白衣少女輕盈過來，嫣然笑道。
楚致淵他們來到了一個木桌旁，幾個木墩已經擺得整整齊齊。
方木桌上已經擺了茶盞與紅泥小爐，紅泥小爐汩汩冒着白氣，茶香氤氳。
楚致淵衆人坐下來。
蕭若靈與楚致淵挨着，沈寒月坐在蕭若靈身邊。
曲螢坐到楚致淵身邊，邵峰坐到她身邊。
蕭若靈接過茶盞再遞給楚致淵，笑道：“現在如何了？”
楚致淵接過來笑道：“進行到第二步，剛剛發現邪帝洞府。”
他輕啜一口茶茗。
在暮色之中喝着這熱乎乎的茶茗，有一種獨特的蒼茫感。
“第三步還沒開始？”
“還差點兒火候，再等等。”
“我剛剛收到一個消息，急着趕過來也是因爲這消息。”
“李紅昭成爲大蒙皇帝之事？”
“不是這個，是邪帝有傳承在，有傳人在世。”
“傳承未斷？”
“應該不是假消息。”
“此人何在？”
“據說在大蒙。”
“在大蒙？……爲何在大蒙？邪帝難道不是我們大景的？”
“這便不清楚了，宮裡對大蒙鞭長莫及，無法再進一步。”
“大蒙……”楚致淵沉吟。
能把手伸到大蒙的，也只有監察司了。
讓監察司調查這位邪帝傳人，怕是沒那麼容易。
“可還有別的線索？”
“邪帝的路線與一般的邪宗不一樣的，”蕭若靈道：“好像不是吞噬精血，估計很難查找。”
“那吞什麼？”
“好像是修爲。”
楚致淵沉吟：“修爲更難吞噬，但雜質更少，上限更高。”
他想了想：“吞噬精血能要人性命，但吞噬修爲應該不至於要人性命，更有餘地。”
“正是。”蕭若靈輕輕點頭道：“所以邪帝這一宗特殊，是看不起各個邪宗的，覺得不是一路人，不屑爲伍。”
“如果真是如此，邪帝一脈確實更高一層，不屑於搭理各個邪宗也理所應當，……這些邪宗可能也覬覦邪帝的心法，誰不想成爲邪帝呢。”
他如今對邪宗越發瞭解。
吞噬精血的後患太大，自身的力量無法徹底應付這後患。
所以需得祈禱，需得天外異力來煉化吞噬精血造成的反噬。
邪帝這一脈很可能並不需要依附於天外異力。
如果是如此的話，邪帝所在的宗門未必能跟其他邪宗歸爲一類。
不勞而獲固然讓他人憤怒，但不害人性命的話，罪過便沒那麼大。
兩人說話，其他人則靜靜聽着，沒有插嘴。
楚致淵忽然扭頭看一眼南邊，嘆道：“又來了。”
沈寒月頓時精神一振：“又來邪宗妖人？”
楚致淵道：“這一次不多，但修爲更強，你們得小心了。”
“幾個？”
“四個，估計都是宗師八重天以上，或者九重天或者圓滿。”
“……試試看。”沈寒月咬咬牙，揚聲喝道：“準備應戰吧，四個宗師圓滿！”
“是。”正在不遠處忙碌的十二名白衣少女頓時集中起來，來到楚致淵他們身邊。
沈寒月道：“世子你要避一避嗎？”
楚致淵搖頭：“他們應該不認得我。”
自己現在受陰陽返虛訣影響，修爲越來越不顯，看着不像練武之人，更別說大宗師了。
“來了！”沈寒月興奮道。
衆人目光投向飄飄而來的四個青袍中年男子。
他們看到楚致淵他們一羣人後，目光頓時落在蕭若靈與沈寒月身上。
目光彷彿要破開她們所蒙白紗，看清楚臉龐。
眼中閃過貪婪神色，彷彿沒看到十二名白衣少女一般，徑直飄向楚致淵這桌前。
“動手。”沈寒月哼道。
十二名白衣少女頓時飛起，迎向四個青袍中年，瞬間將他們籠罩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