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炎宿也是一臉的奇怪之色,他跟着葉非然蹲下身子。
眉頭緊鎖,奇怪的看了看,對這件事情也感到很驚訝。
他捏着下巴做出認真思索的模樣。
“難道是時間不夠長,它還沒來的及復活?”
“那我們等會兒?”葉非然詢問白炎宿的意見。
白炎宿點點頭,“那就等會兒吧。”
於是兩人緊挨着蹲着,目不轉睛的盯着這隻黃色的小蟲子。
然而等了半天,也沒見它有要動的跡象。
葉非然眨着眼睛看了眼白炎宿:“你說它會不會真死了?”
白炎宿思索了大半天,直接起身,沒說一句話腳就朝那隻可憐的蟲子踩了上去,神色依舊冷漠,左碾碾,右碾碾,最後他移了腳步,那隻蟲子已經被他碾成了稀巴爛,就算有腸子,估計也不知道腸子去哪兒了。
白炎宿面無表情的下定論道:“嗯,確實,它已經死了。”
葉非然:……
葉非然再次將目光放到她手背上被這隻嗜血魔蟲咬出的印記上,她不得不思考一個很有趣並且很重要的問題。
半晌,葉非然皺眉問白炎宿:“你說會不會是我血的作用?”
白炎宿聽到葉非然說這話,同樣蹙起深眉,但是並沒有說話。
葉非然想了想,倒不如試一試。
突然葉非然伸出另一隻手。
還沒下手,手臂就被白炎宿拽住。
“你想幹什麼?”白炎宿陰沉着面孔,沉聲道。
“我試試是不是我血的作用。”
“不行。”白炎宿直截了當的拒絕。
“爲什麼不行。”葉非然奇怪道。
“流血就是不行。”白炎宿看起來很執拗。
葉非然不耐煩的將白炎宿推到一邊去。
“你煩不煩,不就流點兒血,能要命嗎?”
葉非然手剛伸起,就又被白炎宿拽住了。
“說了不行!會要命!”白炎宿瞳孔驟縮,幾乎是怒吼道。
葉非然也朝他怒吼道:“會要什麼命!我不過就是把血在界屏上抹一點,能要什麼命!”
白炎宿愣了一下,半晌他平靜下來,皺眉反問:“你說什麼,你只在這上面抹一點兒?”
葉非然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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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爲呢?”
“……”
葉非然突然齜牙,露出邪惡又奸詐的笑容。
“你不會以爲我要把我的血全部給這些蟲子吃吧,白炎宿,你腦子怎麼突然不好使了?”
“……”
葉非然怎麼會放棄這麼好的打擊他的機會,繼續奸詐的笑道:“你還真是這麼想的,你把我想的太有大無私的精神了。”
“難道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
半晌,白炎宿神色恢復正常,面無表情的淡淡道:“有件事你說錯了,我從來沒把你想的大公無私。”
這下該葉非然無語了,她不高興的咕噥一句:“我明明很有大公無私的精神。”
這下白炎宿也不再阻攔葉非然了,葉非然將另一隻手的一根手指伸出,在指尖上虛虛一劃,立馬豆大的血珠從指腹流出。
葉非然指頭輕輕一彈,血珠便落在了界屏上,隨即四散開來,淡淡的味道佈滿了整個界屏。
轉眼間,那些嗜血魔蟲像瘋了一樣,朝着那一處血液的味道蜂擁而上,只聽“嗤嗤嗤”的聲音接二連三的想起,等兩人再去看的時候,那些蟲子就像粉筆灰一樣紛紛落下,並且再也沒有起來過。
葉非然又將幾粒血珠紛紛彈上,那些蟲子越發的瘋狂,它們貪婪的吸食着那滴極爲稀少的血液,然而對於它們來說,那些毒液彷彿是嗜骨的毒藥,只要吃了,就會覆滅。
它們前赴後繼,它們不知疲倦,它們更不知道的是,接下來等待它們的卻是誰也逃不脫的——死亡。
不過讓葉非然覺得吃力的是,她沒想着這些討厭的蟲子竟然會這麼多,好像源源不斷似的。
死了一批,又來一批,死了一批,又來一批,無窮無盡了。
葉非然覺得,再來下去,她估計就真得放血了。
她可不想放血,血放完了,她不就成了屍乾兒了。
想起自己乾巴巴的模樣,葉非然就忍不住打了個激靈,她可不要變成那個樣子。
好在在她血還沒流乾的時候,那些蟲子已經被她的血,再加上它們又不知死活的撲到了白炎宿布的界屏上,自然是死路一條了。
等葉非然終於確定再沒有一隻遺漏的蟲子的時候,她才呼出口氣,終於解決完了。
然而很瘮人的是,外面層層疊疊的堆滿了黑色燒焦的蟲子的屍體,幾乎堆了有幾釐米厚,密密麻麻,看起來十分的噁心,葉非然都不忍心再看下去了。
葉非然一手拉住白炎宿,直接道:“我們趕緊走吧,我不能再看這些蟲子了,實在太噁心了。”
白炎宿將目光移到葉非然拉着他手臂的那隻手上,嘴角緩緩勾出欣慰和喜悅的弧度,將界屏收回,跟着葉非然的步伐走了出去。
雖然遇到了剛纔那件事,但是幻醫寶典還是要找,於是他們兩個又分別投入了不同的房間尋找。
接下來尋找的地方是學員們住的宿舍,這件房子也同樣很奇怪,和他們進入的第一件房子很相似,當然,不是說佈局相似,而是乾淨的程度很相似。
這件房子分爲裡間和外間,乾乾淨淨,整整齊齊,一塵不染,所有傢俱都保存完好,好像有人居住一樣。
這間房子的外間倒是傢俱齊全,有桌子,椅子,還有花草盆栽,甚至連書架和書桌都有,並且書架上擺放着許多的書籍,並且每冊書籍看起來年代久遠,但是卻不沾灰塵,看起來依舊嶄新。
而書桌上放着一張不知道用什麼製成的紙張,還有紙鎮,一隻竹節制成的筆筒,筆筒裡散落的不是毛筆,而是一把精緻的刻刀。
葉非然和白炎宿商量着,她伸手指向裡間。
“你在外間尋找,我在裡間尋找。”
說罷,直接邁步穿過房門朝裡間走去,白炎宿緩緩頜首,幽暗如深潭的眸子明明滅滅,犀利的雙眸慢慢的掃視着這間整潔乾淨的房間。
然而,當葉非然正要走入裡間的房間時,突然只聽“砰”的一聲,葉非然彷彿直直撞到了什麼東西上,被直接毫不留情的彈了回來。
被彈回來的葉非然目露疑惑,非常奇怪的看着這道門。
明明什麼都沒有,甚至連扇門都沒有,裡面的東西也看的清清楚楚,爲什麼進不去呢?
葉非然奇怪的想。
白炎宿也聽到了那聲響動,他提步到葉非然跟前,看了眼葉非然,眯着幽冷的深眸,緩緩將大掌伸出,將 之覆到看似沒有任何阻擋的空間上。
手試探着伸出的時候,突然,手掌像被什麼給吸住了,貼在真空上無法再往前進一步。
“這裡應該設着界屏之類的東西。”
白炎宿蹙眉,緩緩道。
“誰設的。 ”葉非然非常自然的就將這句話說出了口,在她將這句話說出口的同時,白炎宿嘴角緩緩勾起,一雙漆黑深沉的雙目幽幽的看着她。
其實她說這句話,無疑上已經是在承認,她潛意識裡認爲這裡有人。
“越是被保護的周全的地方,越是有鬼。”白炎宿目光淡然,清冷的嘴角依舊噙着抹微末而意味深長的笑意,緩緩出口。
葉非然點點頭,她十分贊同白炎宿的這句話。
“你有什麼辦法進去嗎?”葉非然微笑着,眨了眨明亮的眼睛。
白炎宿難得的露出困難之色,他將手掌收回。
“設下這個界屏的人非常厲害,除非是用某一種方法將其解開,如果強硬着來,恐怕就算最後解開了,整座天聖學院都會隨之坍塌,消失不見,至於你想找的幻醫寶典,恐怕更是找不到了。”
白炎宿解釋道,對於這件事,他也有些無奈。
葉非然嘴角忍不住好笑的翹起,她上下打量着白炎宿,揶揄道:“沒想到還有能難住你的事情,我還以爲你無所不能呢。”
白炎宿卻一臉淡然的不能再淡然的表情,這種事情並不足以打擊他。
“在海月大陸中,恐怕還沒有一個人敢說他無所不能,強者之上更有強者,你永遠不知道自己能有多強大,你以後就會知道的。”
白炎宿望着葉非然,嘴角不經意間流露出一抹轉瞬即逝的寵溺溫柔的微笑,看着葉非然的眼神也越發柔和。
葉非然扁扁嘴,毫不在意的聳聳肩,她現在雖然不知道,但是正如白炎宿所言,總有一天她會知道的。
她的路,還很長,纔剛剛開始……
葉非然託着下巴,皺眉打量着面前這扇奇怪的門。
看了半晌,葉非然看着白炎宿問道:“你剛纔說某一種方法,你說我的血會不會有點用?”
白炎宿皺眉:“你的血?”
“對啊。”葉非然眉毛聳了聳,她笑眯眯道:“剛纔那些殺不死的嗜血魔蟲都被我的血給征服了呢,我想難道是我的血真的有特殊的功能,你說這扇門,會不會用我血也能解開?”
白炎宿目光沉沉的看着葉非然,半晌,他緩緩點頭道:“你可以試試。”
葉非然挑了挑眉,既然白炎宿說可以試試,那她就試試吧。
直接在自己的掌心劃拉了一道口子,葉非然將手掌緩緩伸到了那扇根本看不到的透明界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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