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時候聽過，人不想死就能不死的？”
夜攸離聲音冷酷無情，已然沒有留半分的情面了。
“主人，主人，我，我……主人……！”眼看着夜攸離就要動手，白衣少年驚慌失措的大聲尖叫着。
“轟！”
“轟！轟！轟！”
巨響剛過，夜攸離高高躍起，黑色的靴子落在晶瑩的冰層之上，幾乎能倒映到他冷硬的影子。
就是此時，被夜攸離踩在腳下的白衣少年化爲原形，迅速躍起，很快便躲到了來人的身後。
如疾風閃電般，一抹紅色的影子迅速掠過，最後高大的身影，停在夜攸離的面前。
來人身穿血色紅衣，他的身材幾乎同夜攸離一樣的高大的，但是皮膚卻比女人的臉還要嫩白柔滑，飛揚的眉眼邪肆而放蕩，嘴角微微向上翹起，勾起魅惑人心的弧度。
“夜攸離，連自己人都要殺，你現在可真是越來越狠了啊，連我都要甘拜下風了呢。”
邊說，他的眉眼邊輕輕擡起，那剎那，眉飛色舞，傾國傾城。
夜攸離看着面前這個與他完全不像的男人，突地冷笑了起來。
“你已經無法忍受到，要改變自己的容貌了嗎？”
這句話很輕易的讓紅衣男人發怒，果然還是自己最瞭解自己，總是懂得如何讓自己輕而易舉的憤怒生氣。
他說的沒錯，他已經受夠了跟他有一樣的面孔，他受夠了像他的影子一樣的生活。
所以，他要將面容改變，他要重新開始。
哦，不，其實他早就重新開始了。
“夜攸離，沒想到你已經知道另一個你的存在了，哦，我來看看。”紅衣男人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目光從上到下放肆的掃過夜攸離。
“嗯，原來你已經和另一個你完全融合了，我本來以爲你永遠都不會知道這個人的存在呢。”
紅衣男人哈哈大笑着，眼中的揶揄之色，看的夜攸離緩緩眯起了眼睛。
“你來這裡，就是來跟我說這些廢話的？”夜攸離聲音冷漠。
紅衣男人斂了笑，但是嘴角還殘留着一絲絲的笑意。
“當然不是，我當然是來救我們的小冰冰的。”
紅衣男人笑着道，轉過頭，將手輕輕的放在飛冰白熊毛茸茸的頭上，眼帶濃濃的笑意。
“我們？”夜攸離反問，這話真是諷刺的可以，“他是你的，不是我的，早在他跟着你走的時候，他就是你的了，別拿他跟我湊在一起。”
“你這樣說，小冰冰可真是會傷心的呢，你說是不是，小冰冰？”紅衣男人問身後的飛冰白熊，但是飛冰白熊早被夜攸離嚇怕了，躲在紅衣男人身後沒有說話。
紅衣男人也沒有想着讓飛冰白熊回答他，所以問過後，眸色哀傷，替飛冰白熊抱不平道：“你這樣可真是讓人傷心。”
“我都想要他命了，傷心算什麼。”夜攸離道，突然，他的眼眸沉了下來，“給你兩個選擇，第一，你讓開，我取他的命，第二，你替我取了他的命。”
“若是我兩個都不想選呢？”紅衣男人表情嚴肅冷酷，已經不是剛纔那樣笑嘻嘻的樣子了。
“你覺得我會怎麼做？”夜攸離反問。
紅衣男人冷嗤道：“你以爲以你如今的實力，會是我的對手嗎？夜攸離，爲了救那個女人，你的修爲已經耗損的差不多了，我現在是玄尊八階，而你呢，玄宗九階，差了這麼多，你拿什麼跟我比？”
夜攸離冷靜的看着他，沒有說話。
“我倒是很奇怪，那個女人知道不知道你爲了她，付出了這麼大的修爲，以你之前的實力，離成神已經不遠了吧，現在爲了她連成神都放棄了，夜攸離，你可真可笑。”
這樣說着，紅衣男人突的笑了起來，高高揚起的眉眼，就像帶飛了滿天色彩繽紛的蝴蝶。
“值不值得的，不是你說了算，是我的說了算。”夜攸離道，這話他也曾經對葉非然說過，這次對這個紅衣男人，他依舊是這樣的一句話。
“當然，這是你自己的修爲，你想給誰就給誰，但是，你卻拖累了我，你知不知道？”
紅衣男人眯着眼，聲音已然惱怒。
“呵，拖累了你，那這真是個意外之喜。”
夜攸離冷着聲音，毫不猶豫的冷諷着紅衣男人。
紅衣男人面容倏變。
“你真是殘忍，對自己都這麼殘忍，看到我不好，你有什麼可得意的。”
紅衣男人咬牙切齒的問。
夜攸離向前一步，親手捏住紅衣男人的衣領，幾乎將他整個人提起來。
紅衣男人竟然也不掙扎。
“你不是說，不用依靠我了麼？你不是說想脫離我麼？怎麼，看到我沒了成神的希望，你現在絕望了嗎？”
夜攸離冷着嗓音問着，說出的話卻像刀子一樣，一刀一刀的刻着紅衣男人的心。
“我是絕望，本來我以爲你還有利用價值，現在你變的這樣，真是一點兒價值都沒有了。”
紅衣男人笑着，笑聲中盡是嘲諷。
“我變成哪樣兒還輪不到你插手。”
夜攸離咬牙切齒的說完，將扯着紅衣男人衣服的手放開。
他退後兩步，問道：“非然的孃親，是不是被你囚禁了？”
紅衣男人愣了一下，隨後道：“你說的，是蘇白歌？”
葉非然的母親，正是叫蘇白歌，這個夜攸離知道。
“嗯。”
紅衣男人忽然仰天哈哈大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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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人原來是你心尖尖上的人的孃親啊，啊，那可真是個意外的驚喜啊，沒想到她竟然是葉非然的孃親，那我可真是有了一個很大的籌碼，你說是不是，夜攸離？”
“我奉勸你，別輕舉妄動，若是她少了一根汗毛，我會找你算賬。”
夜攸離聲音狠戾，出言警告。
“算賬？你想怎麼找我算賬？論實力，你遠遠不如我，你怎麼跟我算賬？”
紅衣男人覺得夜攸離說的話可笑極了，跟他算賬，以前他敢這樣說，現在他憑什麼敢放出這樣的話。
“我不介意跟你同歸於盡。”
夜攸離緩緩笑着，卻聽的紅衣男人瞳孔猛然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