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黑色背影粗魯的伸出手臂,將攙扶着他的那人一把推開,似乎是煩了這些人的跟隨。
“滾,趕緊滾。”傭兵王不耐煩的揮着手,做出要趕人的架勢。
那人低着頭,趕緊往後退,直到最後消失在了黑色的夜幕中。
傭兵王踉蹌着朝着某個方向而去。
黑暗中,一個人影出現,眼睛閃着明亮的光芒,她望着傭兵王走的方向,嘴角緩緩勾出一抹冷笑。
如果她記得沒錯的話,這個方向正是慕容長雪被關着的地方。
站都已經站不穩了,他還能記得慕容長雪被關的方向在哪兒……
隨之,葉非然跟上了前面的那個跌跌撞撞的男人。
慕容長雪被高高的禁錮着,此時,她閉上眼睛,頭歪在一邊,已經有些累的睡着了。過分敏感的聽覺聽到有些凌亂的腳步聲,慕容長雪猛然睜開眼睛,突然,一雙充斥着飢渴的雙眸便出現在她的眼前。
慕容長雪震驚的看着面前突然放大的人臉,那個人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着,粗重的喘息聲混合着酒氣噴灑在她的面龐上,慕容長雪被鎖着的雙手忍不住動了動。
“你,你想做什麼?”慕容長雪瞪大眼睛,雖然面容依舊鎮定,但是眸中的害怕已經泄露了她的驚慌失措。
眼前的景象影影綽綽,模糊成白霧般的一團,他搖了搖頭,終於將眼前的影子看的有些清晰。
“真是一個倔強的美人兒。”
他臉上突然浮現不加掩飾的、分外飢渴裸露的笑容。
慕容長雪耳中警鈴大做,眼睛瞪着這個越發放大的面容,她想後退,然而被綁着,她想後退也後退不了。
“你幹什麼!”慕容長雪衝着他大吼了一聲,眸中充滿了血紅的怒意。
“可惜就是脾氣太差了。”傭兵王說着,將手伸了出來,已經撫摸上了慕容長雪的臉。
粗糙的指腹感受着女人臉頰細滑水嫩的皮膚,捨不得放下似的,不停的撫摸着,手指上的那種黏膩,更是讓他的眼中充滿了赤裸火熱的急迫感。
而慕容長雪卻覺得胸口翻涌上了一股噁心感,直衝到喉嚨處,那人的手在她臉上撫摸的時候,她彷彿一不小心吃了什麼壞東西,噁心的想吐。
傭兵王喘着粗氣,濃烈的酒氣噴薄在慕容長雪的臉頰,就在慕容長雪大睜着的眼睛時,將厚重的嘴脣湊了上來。
慕容長雪倔強的偏了頭,傭兵王親了個空,但是他卻沒有露出惱怒的表情,而是像逗一隻不聽話的小貓似的,露出微笑的表情,看着慕容長雪的臉,又直接湊了上去。
慕容長雪又是一躲,此時,她的眼眸已經不復先前的冰冷,而是充滿了惱怒痛恨之色。
“你這個混蛋!你放開我!”慕容長雪大聲叫着。
傭兵王又試着親了幾次,但是每次都被慕容長雪躲開。
終於,傭兵王被慕容長雪惹怒了,他咬牙不耐的將慕容長雪的下巴捏住。
“你他媽給我乖乖的!否則別怪我不夠憐香惜玉!”他的表情暴戾而狠毒。
慕容長雪怒極了,也顧不得什麼,直接一口啐到了傭兵王的臉上。
唾液從傭兵王的眼角緩緩流下。
“你就是個人面獸心的畜生!”
傭兵王咬着後槽牙,眯着眼睛,笑道:“你說我是個人面獸心的畜生?那你可真說對了,實話告訴你吧,兩年前,我一個屬下喜歡的女人,我也看上了,於是在一個夜裡,我強硬的將那個女人佔爲了己有。他算是什麼東西,敢跟我搶女人,我纔是整個傭兵工會的王!他根本沒資格跟我搶女人!”
“你……!”慕容長雪怒紅了一雙眸子,她現在已經不只是想罵他了,而是想把這個混蛋給碎屍萬段!
傭兵王眯着眼睛,嘴角斜斜一勾,笑的十分無恥。
“你什麼你?美人兒,跟着我吧,我會好好對你的,我可是傭兵工會的王,你跟着我,我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如果慕容長雪的手能動的話,她一定狠狠的甩這個男人一巴掌。
傭兵王看着慕容長雪這副怒氣衝衝的表情,越發激發了他的征服欲。
臉上帶着淫笑,手從慕容長雪的肚腹開始,緩緩向上移,直到移到慕容長雪的胸前,他的眼睛緊緊盯着慕容長雪小巧高聳的挺起,忍不住舔了舔乾燥的嘴脣。
慕容長雪一副被羞辱至極的表情,她尖叫着:“你敢動我,我就剁了你的手,讓你不得好死!”
“好啊,我看你怎麼剁了我的手,讓我不得好死,等你成了我的人,伺候我還來不及呢,怎麼捨得殺了我呢。”他笑着,露出勢在必得的表情,手捏住慕容長雪的衣衫,看動作,已經是想要將她的衣衫褪去。
慕容長雪閉着眼睛,眼角淌下晶瑩的淚珠,嘴脣如破損的花瓣微微顫抖着。
想她是那麼的冰清玉潔,怎麼能被這個男人……怎麼能被這個男人……
慕容長雪簡直不敢想下去。
突然,她想到了葉非然,她記得她跟她說過,希望她能救救她,她也是答應了她的,她怎麼還不來……
慕容長雪已經聽天由命了,可是還是忍不住的想哭。
這是她第一次這麼想哭,她是那麼高貴的人,她是卡奧帝國將軍的女兒,她是被人捧在手心裡的掌上明珠,她怎麼能哭,她又怎麼能哭。
突然,一道凌厲的白光閃過,只聽耳邊“啊”的響了一聲,慕容長雪猛然睜眼,見那人身體像沒有骨頭一樣軟了下來,緩緩的跌倒在地。
一個身材高挑,雙腿修長,穿着墨藍色的傭兵服,腳上踏着銀色的戰靴的人出現在她的面前,僅到耳側的頭髮微微卷翹起,葉非然的臉上掛着盈盈的笑容。
“莫、莫千揚……莫千揚……”
慕容長雪喃喃的叫着她的名字,眼中酸楚難當,剛纔那樣屈辱的場景一遍又一遍在眼前回蕩,甚至要哭出聲來。
葉非然微蹙了蹙眉,低頭看了一眼暈倒的男人。
他面色平靜,就像死了一樣。
她的臉上浮現諷刺、不屑的表情,彷彿再看這個男人一眼,對她的眼睛都是一種侮辱。
葉非然還從沒見慕容長雪這樣想哭卻又不敢哭的樣子,當然,慕容長雪更不會在她面前哭,算起來,慕容長雪也是她的情敵了。
葉非然其實並不想救慕容長雪的,但是誰讓她當時腦子一熱,就答應慕容長雪了呢。
皺眉想了想,慕容長雪雖然頻繁的製造出一些麻煩來,但是真的說對她造成了什麼傷害,到目前爲止還沒有,這就是爲什麼到現在,她對慕容長雪還能有一些惻隱之心的原因。
如果真的曾經威脅到了她的生命,她絕對不會手軟。
“哭什麼哭,趕緊把眼淚收起來。”
葉非然瞪着眼睛,佯裝惱怒,威脅着慕容長雪。
慕容長雪聽到葉非然的話,愣了一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但眼角仍掛着淚珠,一副又哭又笑的模樣。
葉非然皺眉,也不想再與她說些什麼了,誰知道她現在是怎麼想的。
“你,你能不能放我、放我下去。”慕容長雪目光呈現柔軟之意,懇求道。
葉非然瞥了她一眼,“等着。”
邊說葉非然邊蹲下了身子。
她伸出手,猶豫了一下。
說實話,她現在對這個男人實在是太沒有好感了,不僅沒有好感,她還覺得這個男人渾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讓她噁心的意味兒。
更不用說用手去觸碰到他的身體了,她心中肯定是梗着氣的。
葉非然偏着頭,在傭兵王身上摸了摸。
“咦?這是什麼東西?”
將他懷中藏着的東西取出來,葉非然看到了一顆長相奇異的,呈現玫瑰色的果子。
葉非然皺了皺眉,將這顆果子拿在手中隨意的把玩着。
“這是什麼東西?”
“聖果!這是聖果!”慕容長雪激動的回道。
“聖果?”葉非然挑了挑眉,“就是這個東西?”說着,葉非然又拿在手中仔細觀察了幾下。
慕容長雪激動的點頭:“就是這個東西。”
葉非然“哦”了一聲,“不是說這顆果子不會衰壞嗎?意思就是說,這個還能吃?”
慕容長雪點點頭:“能吃。”
“放了這麼久的怪東西,確定不會拉肚子?”
“不會。”
“哦。”這下葉非然放心了,她將這顆果子放到白戒當中,聽說這顆果子對修煉有很大好處,等着這件事完了再慢慢品嚐吧。
“我們倆打個賭,你說鑰匙會不會在他身上?”葉非然開始像擺弄貨物一樣在傭兵王的身上搜羅開來,“我覺得不在,你覺得呢?”
葉非然擡了擡眸,很真摯的看着慕容長雪。
慕容長雪咬了咬單薄的脣。
“我、我不知道。”
“不是讓你猜麼。”
“好,那我覺得有。”
葉非然點點頭,微笑着直接站了起來,對於葉非然突然站起來,慕容長雪愣了一下,她的目光向下移,見葉非然的手中已經握了一把烏黑的鑰匙。
葉非然朝着她微微一笑。
“看來,你是對的。”葉非然笑着將手中的鑰匙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