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什麼話！你沒看到我在幹什麼！你還不快點！是想讓她死是不是？！”
蘇白靈這個女人，完全挑戰了夜攸離耐心的極限。
這種事情有什麼好問的，他不是傻子，會發生什麼難道他還不知道。
相比起丫頭的命來，他一半的玄能算什麼？！
蘇白靈被說的嚥了咽，雖然夜攸離屢次三番的在言語上得罪她，但是此時，她似乎並沒有那麼生氣。
再次看向葉非然，此時她幾乎已經陷入了昏迷，完全不知兩人說了些什麼。
眼角微微上翹，蘇白靈的臉上露出了溫和無比的笑。
她再次將藥量加大，一刻都不敢停。
夜攸離更是傾盡了全力，無形的玄能就這樣全數灌入了葉非然的體內。
不知過了多久，一隻手突然抓住了夜攸離放在她頭頂的那雙手，夜攸離驚喜的低頭，見葉非然緩緩睜開了眼，面容相比之前已經平和了許多，但是還是顯得有些許疲憊。
“夠了，不用再繼續下去了。”
葉非然輕輕出聲，臉色終於恢復了正常顏色。
夜攸離脣角終於勾出喜悅的弧度，他激動的低頭，一下子吻上了葉非然的脣。
吻灼熱而激烈，彷彿在對待一個失而復得的、脆弱的珍寶，只要稍一不小心，就能在他手上碎裂一樣。
“你可真是嚇死我了。”
夜攸離捧着她的小臉，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他沉沉的嘆口氣，剛纔真是把他嚇的夠嗆，雖然有他在，他絕對不會讓她遭到任何危及生命的危險，但是總是有那麼一絲害怕在心中繚繞着，久久揮之不去。
葉非然咬了咬牙，擡頭看向上方的蘇白靈。
只見蘇白靈同樣鬆了口氣，嘴角噙着微笑，看向葉非然。
“你爲什麼要讓他這樣做，我不想讓他這樣做，這根本不是等價交易，他會損失掉一半的玄能，但是我能得到的，只不過是其中的極小部分，這根本不值得。”
這也是爲什麼，極少會有人將自身的修爲渡給其他人的原因，正如葉非然所言，根本不值得。
蘇白靈嘆口氣道：“我也不願意，當時以你剛纔的狀況，這是唯一的辦法。”
葉非然緊咬下脣，她看向夜攸離，卻忍不住罵道：“你也是，她說給你就給，你倒是猶豫一下啊！”
“你這個死女人，救了你還說這樣的話，真應該讓你死了算了。”
夜攸離怒氣衝衝的，但是卻忍住沒把葉非然一把推開。
高興的時候就叫丫頭，不高興的時候就叫死女人，葉非然實在搞不懂，他真是活了幾百年的人？
真是陰晴不定。
但是，她還是覺得不值得。
她咬着脣，一雙眼睛像水晶一樣晶瑩明亮。
“你現在什麼階層了？”
夜攸離輕輕瞥了葉非然一眼，漫不經心道：“放心吧，肯定比你高。”
葉非然能感覺到，之前她是玄皇三階，現在恐怕已經玄皇九階了吧……還差一階，就能升到玄宗了。
可是這種來的晉升，她一點兒都不想要。
“你現在到底是多高的階層了？”葉非然還是想要問清楚。
夜攸離看着葉非然，看她實在是想知道，忍不住笑了起來。
“玄宗九階。”
葉非然張口結舌的說不出話來，那之前，他該是多高的階層呢？
玄尊，還是玄聖？
“放心吧，就算是這樣，我也是可以保護你的。”
夜攸離看葉非然一副死人臉，便拍着葉非然的後背，笑容滿面的寬慰她。
葉非然突然間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夜攸離知道葉非然在想什麼，於是道：“你放心吧，剛纔並沒有浪費我一半的玄能，你醒來的夠及時，又阻止了我。”
不夠一半，那肯定也挺多的。
葉非然默默想着，要不然她也不可能一下子升到玄皇九階。
“你到底在愧疚什麼啊！”突然，葉非然感覺到似乎有人拍打了她的頭一下，力氣倒是不大。
皺眉擡頭，見夜攸離正笑眯眯的看着她。
他將嘴湊近葉非然的耳邊，笑聲熠熠，心情很好。
“我很高興。”
“嗯？”葉非然擡頭，不解的看向夜攸離。
“我很高興，能以這樣的方式的幫助你。”
夜攸離在葉非然的耳邊輕聲道，聲音中帶着絲絲的笑意，“如果可以的話，我甚至想把一半的血液給你，這樣你的身體裡，就會流着和我一樣的血了，不過這樣也可以，你身體裡總有一些，我的印記是永遠揮之不去了。”
葉非然震驚的看向夜攸離，她從來沒在夜攸離的嘴裡聽過這種話。
“我覺得我們應該是認識很久了。”夜攸離突然道。
葉非然在心裡腹誹，當然，他們確實是認識很久了，只不過他不記得了而已。
“我一直覺得，我的身體裡不僅有這樣一個我，還有另外一個我，也很愛你，另外一個我愛你的程度深的就連我都嫉妒，所以我要不惜一切的超過他，這樣你會更愛這樣的我。”
葉非然默然想，他是在說白炎宿嗎？
夜攸離整天都在想些什麼，竟然連自己都嫉妒。
夜攸離說完，突然一把抱住了葉非然，他把下巴擱在葉非然的肩膀上，聲音低沉的近乎喃喃自語。
“所以，我給的東西，你全部都要收下，不要拒絕我，那樣我會傷心。”
葉非然感動的雙臂將他的腰環抱起來，正要說些什麼感動的話，夜攸離繼續說着，聲音卻突然變得狠戾。
“如果你讓我傷心了，我會忍不住殺人。”
葉非然滿頭黑線，剛要出口的話又活生生嚥了回去。
那她還真不能拒絕他了，要不然他無緣無故的殺人，豈不是她的過錯了。
“咳咳咳……”
突然，蘇白靈不合時宜的咳了幾聲。
葉非然擡頭，見蘇白靈有些不自然，但是眸中分明是帶着隱晦的笑意。
“你可以出來了吧，儀式還沒有完結。”
葉非然愣住，她突然發現，竟然她和夜攸離在同一個木桶裡。
再看向自己的身體，葉非然鬆了口氣。
幸好幸好，她的身上還裹着她自己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