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楚聽着花花的話,又瞧着女孩焦急的模樣,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然後,搖了搖頭,道:
“沒有,那曹貴拒不承認,而且,他有人證證明昨晚上,他根本沒有出去過”
“他不用親自放火,憑他的能力,找人就可以了”花花憤憤說道。
“是的,這點兒我們也想到了,所以,我們今早上抓了幾個同那曹貴有往來,形跡可疑的人,想請小娘子和您相公去衙門一趟看看,認不認識”
陳楚說完,一旁的人連忙就喊道:
“那小娘子還等什麼,快去吧”
“是啊,去吧,這裡我們幫着幹,抓到兇手要緊啊”
其實,聽着陳楚的話,花花內心就已經開始沸騰了,一聽說跟曹貴有往來的人,女孩第一個反應就是昨天來他們鋪子,跟大鬍子幹架的一夥人,於是,連忙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後,同周傳武兩人,一起跟着陳楚去了衙門。
一進入衙門內,由着陳楚牽引,花花兩人很快就去了府衙內的牢房,花花這還是第一次去古代的所謂餓牢房,只見裡面黑漆漆的一片,而且,鼻尖隱隱約約傳來腐蝕的氣味,瞧着他們走過,原本牢房內的人便會猛的衝上來,朝着你大聲喊叫。
要說花花膽子也挺大的,可是,到了這裡,到底還是嚇了一跳,反觀周傳武,卻是一臉的淡定和從容,根本沒有一絲的緊張或者是害怕,彷彿這些事情,在他的眼中,本就是這樣的。
到了那幾個人所在牢房時,花花瞧着那幾個鼻青臉腫的人時,根本不需要仔細辨認,就能夠完全的清楚了,這幾個人,就是昨天來他們鋪子內,生事的人。
因爲李葵等人本就是地痞*,乾的下流勾當,陳楚將人給抓緊了牢房也是完全能夠說得過去的,當陳楚等人帶着花花到那幾個人面前時,很明顯,除了李葵之外,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驚慌的樣子。
“沒錯,就是他們,昨天就是他們來到了我們鋪子內,跟我家相公打架,如今,肯定是懷恨在心,所以,昨晚上才放火燒了鋪子”花花指着這幾個人就喊道。
“放屁,你個臭娘們瞎說什麼呢,老子昨晚上跟兄弟幾個在家裡安生睡覺,你說的狗屁東西,我根本不知道”李葵聽完花花的話,往地上呸了一口,爆粗口道。
“閉嘴,還沒輪到你說話,安心給我呆着”陳楚聽着李葵反駁的話,同樣也大聲的說道。
“捕快大人,我跟我兄弟幾個是冤枉的啊,你這說我打架我是承認的,可是,你說我殺人放火我可不承認啊”那李葵是個無賴,對於花花他們沒有好臉色,但是,對於陳楚,卻又是厚臉皮的求饒道。
“你們審問多長時間了?”這個時候,一向不說話的周傳武,望着這個男人,冷冷的問道。
“額?好一會兒了,自從抓來了這裡,就開始在審訊室裡呆過了,可是,拒不承認,我們也沒有辦法”陳楚對於這幾個潑皮耍賴的人,真真是有些頭疼。
“把他帶到審訊室,我來審”周傳武聽完陳楚的話,冷冷的繼續道。
“額?這……”
陳楚聽着周傳武的話,臉色一變,一時之間有些反應不過來,這審訊可是衙門中人的事情,他一個鄉野村夫的,除了沒資格之外,這能力怕也是……
“姓周的,你沒資格,你不是衙門中的人,你沒資格審訊的,你們這是渺視朝廷法律,我要告訴縣太爺,我要……”那個李葵一聽說周傳武要來審訊她,立馬就挑起了腳,大聲的喊道。
“你給我閉嘴”陳楚再次不耐煩的喊道。
“我是沒資格,但是,這樣下去,你們就是審上一天*都沒辦法讓他開口,我在旁邊說,你在旁邊做,這也不算什麼處範朝廷法律吧”
聽着周傳武的話,陳楚微微一想,倒也是如此,而且,他只是在旁邊說,根本沒有做什麼,那麼,就沒什麼好顧忌的了,於是,立馬就點頭道:
“好,那就按照你說的做”陳楚也想知道,這個男人,到底葫蘆裡面賣的什麼藥。
到了審訊室,周傳武讓所有不相關的人都出去了,只剩下包括陳楚在內的三個人,就連花花他也是讓她去外面等着,畢竟,這些個血腥場面,他覺得,還是不要讓她看到的好。
狹小封閉的空間內,到處都是審訊的工具,周傳武不說話,這陳楚和那李葵也不說話,越是靜謐的空氣中,越是帶着一股子滲人的味道。
看得出來,這個李葵十分的緊張,周傳武眯着眼睛細細打量了一會兒後,問道:
“是誰指使你放火的?”
“我沒有放火”
“昨晚上放火,就你們幾個人嗎?”
“我沒有放火”
“你們放火後,收到的酬勞是多少?”
“我他媽的沒有放火,你聽不懂人話嗎?”
周傳武才三個問題,就直接把李葵給惹毛了,狹小的空間內,響起這個男人粗暴的餘音,聽的他身後的幾個小羅羅一陣顫抖。
“把他給我按在板凳上”周傳武聽着李葵發火的話,冷酷的說道。
陳楚使了個眼色,讓自己的兄弟把那個李葵給按在了板凳上,然後,就見周傳武手裡拿着把泛着精光的匕首,突然上前了,望着緩緩踏步走到自己面前的男人,李葵等到了眼睛,喊道:
“你不能審訊我,你不是官家人”
“呵呵,如今,這地方就我們幾個人,只要他們不說,你就再反抗,也沒有人證”周傳武說着,一把將這個男人的頭‘咚’的一下按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力道不輕,疼的男人齜牙咧嘴,腦袋發暈。
曾經周傳武的世界裡面,除了黑就是白,多少個血腥夜裡,都是在這種暗無天日的審訊室中度過的,而眼前的這個男人,完完全全的就是個不入流的傢伙,將他這一套東西用在他的身上,周傳武覺得,還真真浪費了呢。
“他們對於你,還是有些人性的,但是,你別忘了,你燒了我的鋪子,我現在恨不得弄死你,所以,等會兒千萬別怪我心狠手辣,要知道,經過我手裡的人,沒幾個人能夠活着離開的”
此刻審訊李葵的男人,彷彿根本不是那個幹活經營鋪子的男人,在他的身上,看到了死亡的氣息,看到了陰狠和決絕的冰冷。
“上刑!”周傳武望着已經被嚇的不輕的男人,眸色一變,直接伸手就扒開了他的衣服,手裡那把細小的匕首,緩緩的順着他的胸口,慢慢的劃了下去。
所到之處,隱隱的血珠子冒了出來,嚇得那個男人,瞪大了驚恐的眼睛:
“救命啊,陳捕快,救命啊!”這個時候,李葵想要用力的掙扎,卻被那另外兩個捕快制住了。
“這裡是心臟的地方,跳的真快,怕是害怕了吧”周傳武似乎沒有看到男人的掙扎,手裡細小的匕首突然轉了個方向,直接插入了那個心臟處。
“啊~~”審訊室內響起撕心裂肺的叫喊聲。
“放心,我知道這皮肉距離心臟有多深,所以,這心臟還沒有扎進去呢。聽着周傳武的話,現場除了那個被施行的男人外,就連陳楚和他的兄弟都被嚇了一跳。
皮肉與心臟的距離,這是個什麼概念?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身份,對於人體的構造竟然這麼熟悉,從心臟處拔出匕首,鮮血頓時如血柱般流了出來,可是,周傳武似乎沒有任何的驚訝,依舊繼續往下……
這個男人體內的興奮已經被眼前的這具柔體給喚醒了,可是,他越是興奮,面前的這個男人,卻越是害怕,那一種從心底涌出的恐懼感覺,刺激着他的神經。最終,實在是受不了的男人,突然閉上眼睛,大聲的喊道:
“我承認,我承認這火是我的放的,求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給我個痛快吧”
聽着李葵的話,周傳武打算刺入肺部的匕首依舊直接紮了進入,這一次,倒是沒有拔出,直接留在了裡面,男人鬆開匕首,拍了拍李葵的泛白,留着汗水的臉頰:
“早說不就不用受這些苦了”男人說完,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然後,對着已經目瞪口呆的陳楚說道:
“接下來的事情,就靠你們了”周傳武說完,直接就走出了審訊室。
花花正站在門口焦急的等着周傳武出來,好一會兒之後,才瞧着自家相公出來,於是,連忙迎了上去:
“周傳武,怎麼樣?他承認了嗎?”
聽着花花焦急的問話,男人微微一笑,與剛剛審訊室的模樣,那完全是大相徑庭:
“你相公我辦事,什麼時候失手過,好了,回家去吧,咱們就專心的造鋪子去,這兇手的事情,就交給捕快吧”
周傳武說完,就牽起女孩的手,往鋪子去了。
因爲周傳武的幫忙,陳楚手裡的這案子立馬就有了質的飛躍,那個李逵承認自己火燒了花花家的鋪子,但是,同時也說到,是別人指使他這麼做的。
當問及是誰時,李葵說道:
“是風華樓的主廚,曹貴”
“他爲何要如此做?”
“因爲那個小娘子不肯賣給他那個黃金酥的配方,所以,他就生了歹念,說,我只要幫着他把那鋪子燒了,到時候,那個女人需要錢重建鋪子,那麼,自然而然,就會去找他了,到時候,等他拿到了那菜譜,他就分我三百兩的銀子”
李葵經過剛剛的生死考驗後,那乖的簡直就跟個小孩子一般,陳楚爲什麼,他就答什麼,那模樣,就連他的兄弟們,都看的一愣一愣的。
等問出了李葵所有的供詞後,陳楚就連帶着人,去了風華樓,去的時候,那個曹貴還正在訓人,瞧着他們來,也是根本不正眼瞧一眼,冷言冷語道:
“呦,陳捕快今日來風華樓,是來消費的嗎?怎麼,公家的工錢,什麼時候那麼多了,竟然能上咱們風華樓來消費了?”
聽着曹貴的話,陳楚也不生氣,只是給自家的兄弟使了個眼色,然後,手下的人直接就把那個囂張跋扈的男人制服了:
“陳楚,你瘋了,竟然敢抓我,我可是你們縣太爺欽點的宴席的主廚”
“對不起,曹師傅,我不管你是什麼身份,我現在懷疑你昨天買人縱火,所以,請你跟我去衙門一趟”陳楚說完,就帶着一直掙扎的男人走了。
進了衙門,起先這個男人也是拒不承認的,但是,後來,在同李葵的對峙中,這個男人最終還是敗下了陣來,最後,沒話講了,只能夠嚷嚷着,要見風華樓的老闆楊鄭田。
可惜,那個楊鄭田一得知曹貴竟然是昨晚上那場大火的主謀,立馬就交代了陳楚,他是不會出面的保他的,於是,在沒有了任何靠山的情況下,曹貴最後,只能夠伏法了。
曹貴因爲縱火的事情,被判了十年的牢,而且,沒收了所有的財產,又賠償了花花四百兩的銀子,這件事情,到了這裡,也算是結束了。
花花拿到了那賠償的錢,又把自己過去賺了剩下的錢放在了一起,這一數,竟然發現,自己有了五百多兩的銀子,又經過有些個熱心老百姓的幫忙,花花家鋪子的廢墟,也已經整理的差不多了,於是,女孩同周傳武一合計,便決定,請幾個工匠,他們要重新造鋪子了。
而且,花花決定,自然要重新造鋪子,那麼,索性,就將自家的後院也給修葺了,因爲風華樓的老闆在得知自家的廚子竟然幹出了這些個缺德事情後,就告訴花花,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直說就好,而且,瞧着花花家如今這樣,還答應,若是不嫌棄,就在他們風華樓住上一段時間,等到鋪子造好了,再回去。
所謂白得的便宜不佔白不佔,況且,這些個東西,本來就是花花應該得到的,於是,第二天,花花就帶着周傳武還有陳憨兩夫妻,搬到了風華樓住去了。
這造房子可是件大事情,於是,這幾天,周傳武先四處的去打聽那個造房子小隊比較靠譜,而花花,則在那風華樓的房間裡面,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心開始設計起自家的鋪子來。
因爲上次那個快餐的啓發,花花覺得,這一次鋪子開張,完全可以加入這些個東西,所以,她特地將這一次的廚房弄的比原來還小些,而鋪子外面,相對的則擴大不少,而且,專門爲快餐劈了一塊區域出來,還規定,這中午時候,快餐的區域不允許吃燒烤類的人佔有。
因爲來這裡吃快餐的,肯定是些做工的百姓,本來時間就緊張,若是來了鋪子還沒位置坐,這不是耽誤了上工的時間嗎?基於此,花花決定,還要在鋪子裡面寫個公示,讓所有人知道。
而對於後院的修葺,花花擴大了這外面院子的空間,而且,花花發現,他們鋪子的外面,本就是鄰着這居民區的,而他們的後面,則是一家廢棄的屋子,似乎已經很久沒有住人了。
聽陳憨他們說,這一家子的人都搬回老家了,這房子原本是要賣掉的,但是,因爲這前後都有屋子,地方偏僻不說,還不好找,所以,到現在都沒有賣出去。
花花一聽這話,就連忙讓陳憨去聯繫這屋子的主人,然後,以極爲便宜的價格,就給買了下來。花花打算將這兩間屋子給打通了,這樣子,後院的面積立馬就擴到了不止一倍。
因爲地方大了不少,所以,花花直接把後院改造成了四合院的樣子。而中間留下來的那塊地,花花決定空出來,以後種些個蔬菜什麼的,而且,還可以養些雞鴨之類的。
後院有一圈兒迴廊,連接了所有的屋子,而且,後院這一次,沒有設什麼廚房,要想吃飯,就直接去鋪子裡面做飯了,這樣子,就又多了一間房子出去。後院除了大廳外,總共有十間的房子,陳憨夫妻住一間,花花他們住一間,然後,又弄了個小小的雜貨間出來,還有一個儲藏室和柴房,其他的房間,都空着。
花花覺得,以後,他們的鋪子或許會擴大規模,那麼到時候,這些個空房間,都是能夠派上用處的,花花跟周傳武的房間最大,在臥房的裡面,還有兩個小隔間,一個是上廁所用的,還有一個,是做洗浴用的。
等到這一切都規劃好了,然後,開始實施後,已經是初冬時候了,花花和周傳武請了工程隊吃了一頓飯,然後,就開始了浩浩蕩蕩的造房子工程。
這工程隊的人知道花花家的鋪子很着急,而且,花花在吃食上,完全的不會虧待了他們,衝着花花家人的號,這工程隊的所有人,都十分賣力的幹活。
不過,到底這房子蓋的大,工期也就長了,即使每次他們都加班加點不偷懶的幹活,等到了房子造好的時候,那也已經是兩個月後的事情了。
等到房子造好之後,花花和周傳武將餘下的工錢都交付了清楚後,兩人這才進了屋子好好的看了看,這屋子周傳武每日都盯着,所以,倒也同自己規劃中的沒有什麼差錯,望着新鋪子,新家,花花頓時覺得,渾身舒暢,希望又有了。
“來,跟我去個地方”如今已經夜幕降臨了,周傳武瞧着這周圍也沒什麼人,於是,拉着花花的手,帶着她去了後院。
原來,周傳武造這房子的時候,每日乘着工程隊的人走後,便同陳憨兩個人,偷偷的挖了個地窖出來,這地窖規模不大,但是,也能儲藏許多的糧食了,望着望着這黑漆漆的地下倉庫,只覺得,眼前一亮。
這地下不比地面上,涼快的很,而且,以後到了夏天,她還可以弄些冰塊來,儲存一些不易保持的食物,周傳武心思細,這地窖也做的分外考究,防水什麼的,都做了處理,完全不用擔心。
“周傳武,你想的真周到”花花瞧着這地下倉庫,心情開心的不得了,抓着男人的肩膀,就嘟起小嘴巴,狠狠地親了一大口。
“呵呵,只要我家娘子歡喜,我做什麼都是值得的”周傳武望着大眼睛滴溜溜轉着,一臉高興模樣的女孩子,心情也是分外的好,已經好久沒有瞧着自家娘子如此開心的樣子了,他多麼希望以後都一直讓她開心。
“等那些個傢俱弄好了,咱們就可以開張了”花花興奮的說道。
這房子也蓋好了,那麼,距離他們發家致富的日子,可就不遠啦,這幾個月來,他們都是往外拿銀子,可一點兒都沒賺回來過呢。花花一想到這裡,就覺得肉疼不已。
“是啊,等明天,咱們再去挑挑傢俱”
周傳武捏了捏小女孩的鼻子,十分*溺的說道,再擡眼望着這地窖,只盼望,經過上一次的火災之後,他們的日子能夠越過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