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海身子微微顫抖着,臉色漲紅接着青紫起來:“你,你胡說,我現在還小。等我長大了,自然什麼都會!”
“笑話,那你現在會什麼?那些本事是從天上掉下來的?”舒蘭聞言更加不屑了。
“你,你……我要休了你,你這個賤女人,我要休了你。”明海咬着脣,帶着噴火的眸子,也不管姚希還在,扭頭跑了出去。
舒蘭看着他的背影,一語不發。
休了她,這正是她要的結果,這幾天的修養讓她已經好了很多。
雖然還有些踮腳,但已經可以正常行走了。
童養媳,這個位置是她不能接受的,所以,她必須要擺脫這個局。
當然要順利的擺脫,侯明海無疑是她最好的突破點。
“沒用的!”一道清冷的聲音打斷了舒蘭的沉思。
舒蘭擡眸,不解的看向一邊淡然處之的姚希。
“你想說什麼?”舒蘭凝眉問。
“我說,沒用的,我知道,你想要小寶發怒,從而逼着他休了你,還你自由,只是,這樣沒用的。”姚希一副瞭然於胸的樣子,眸底還劃過一道明亮的光彩。
那光彩快得一閃而逝,快到讓舒蘭甚至以爲是幻覺。
“我不明白你爲什麼要這麼說,我只是有什麼說什麼而已。”舒蘭摸了摸鼻子,不肯承認。
姚希輕笑:“沒關係,你不承認也沒關係,據本少爺所知,這場婚事即便連大侯都不敢反對的。”
舒蘭挑眉:“你都知道什麼?”
姚希卻淡笑着搖頭,也不回答舒蘭的問題,扭頭出了房門。
不出姚希所言,當天晚上大侯便親自過來探望舒蘭。
不但送來很多漂亮衣服,還有一些首飾與銀兩。
“你怎麼說也是我侯家的兒媳婦了,自然不能委屈虧待了你。”大侯一臉的溫柔慈祥。
舒蘭抿着脣不語,不知道這個老狐狸究竟要幹什麼。
大侯見舒蘭不回答,又轉頭看了看周圍的環境,覺着缺少了什麼就轉頭命令下人去準備。
都吩咐的差不多了,纔再次轉向舒蘭。
“明海太小,脾性頑劣
,還要你今後多多指教,今天的事情老夫都聽說了。你放心,以後老夫會讓兒子儘量少來打擾你的。”這話說的,倒是有些討好的成分了。
舒蘭凝眉,莫名的感覺有些不大對勁,這個大侯不應該對她這個態度的,怎麼感覺有些老鼠狼給雞拜年的意思。
而且好像是在努力的討好她一樣,究竟爲什麼?
大侯見舒蘭依然不說話,有些訕訕的告辭往外走。
“等等!”舒蘭出聲叫住了大侯。
“那個,侯老爺,明海很不喜歡我,想要休妻。不知道他和您說了沒有。”
大侯聞言身子微僵,之後點了點頭:“小孩子不懂事,你不要和他計較。休妻是斷斷不可能。你還是放心修養好了。”
言罷,大侯不在回頭,快步離去。
而那背影,在舒蘭看來,怎麼都有種狼狽而逃的味道。
她的腦海裡再次想到了姚希的話,似乎她忽略了什麼很重要的線索,因而讓事情變得越來詭異。
當天晚上,廚房的阮二親自送來了藥湯。
據說大侯府裡的下人不多,老爺,夫人和少爺都各自有個人伺候,除此外就都是僱傭的短工了。
因此這熬藥的差事就歸了阮二。
阮二是個不錯的年輕人,一雙小眼睛笑起來眯成一條縫隙。
不管是什麼時候,他的臉色都會掛着憨厚的笑容,會讓人不自覺的想要親近。
“少夫人,這藥剛剛熬好的,快趁熱喝了吧,要不冷了就難喝了。”阮二很熱情,讓舒蘭不好拒絕。
端過藥湯捏着鼻子灌了幾口。
藥湯入口,舒蘭的臉色就變了。
這藥是那天郎中開的,方子沒有變過,她也喝了不是一天兩天,從來沒有這麼苦的啊。
“這藥,加了什麼?”舒蘭將藥汁吐了出來,轉頭問阮二。
“沒加什麼啊,小的親自看着的,還是原來的那些啊!”阮二表情及其的無辜。
“那中間可有什麼人去過?”舒蘭又問。
“只有少爺去過,說是餓了,去廚房拿了幾塊糕點走。”阮二回答。
侯明海?舒蘭凝眉。
忽然眼角的餘光瞥見門口一片衣角露了出來。
那衣角看上去分明是絲綢的。
果真是他,那個小子這是誠心耍她的。
“少夫人,怎麼了?可是這藥有問題?”阮二見到舒蘭陰沉的表情,心裡有些打鼓。
“沒事,有點苦了,不過也好,良藥苦口利於病。何況這人生也如這苦藥一般,只有吃盡了苦頭才能成爲人上人的。”
阮二有些莫名,撓了撓後腦勺不知道該說什麼。
舒蘭捏着鼻子,將苦藥一口氣喝下去,之後把腕給了阮二。
門口的那片衣角也消失不見。
舒蘭輕笑,這孩子還真是有趣,知道休妻不成,就要暗中整人了。
這樣也好,她倒要看看,這個小傢伙還能弄出什麼貓膩來。
舒蘭做好了心理準備,要看看侯明海還能怎麼折騰。
侯明海倒也沒有讓她失望,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舒蘭經常會喝着加了苦膽汁的中藥,幾乎能讓她把胃都吐出來。
這還不算,她的牀上也經常會有一些蛇蟲鼠蟻出現。
好在都是無毒的,這樣也說明小寶那孩子心性不壞。
舒蘭一切都照單全收,要是逮到了蛇,就讓阮二拿去燉鍋蛇羹吃。
這樣算下來,小日子過得,倒也挺滋潤的。
而伴隨着她的滋潤,小寶臉上的陰霾卻越來越重了。
這一天,意外的,姚希少爺居然來找舒蘭。
小寶在身邊陪着,有些莫名的看着姚希,滿心的不樂意,卻說不出一句抗議的話,只能那麼眼巴巴的看着。
“姚少爺今天怎麼這麼有空來這裡玩?”舒蘭有些詫異。
姚希上前幾步走到舒蘭的牀邊,一雙黑亮的眸子緊緊盯着舒蘭。
“你會武功?”姚希問。
舒蘭微愣,這聲音,聲線有些慵懶,帶着孩子的稚嫩,又帶着一抹淡淡的熱切。
“不錯,會一點,因爲受傷,體力也比平時虛弱,所以只能發揮出來這麼一點點。”舒蘭淡漠的回答。眼光卻在眼前的孩子臉上來回的巡視,彷彿想要發現些什麼有用的東西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