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肯一天給明海講一個故事,明海保證,一輩子都罩着娘子,誰也別想欺負了去,將來就算再有女人進門,你也肯定是大得。”似乎害怕舒蘭有顧慮,明海又在末了加了一句。
舒蘭頓時一臉的暴汗,這屁大的孩子,居然知道進門有大小了,還知道收買人心開空頭支票。
“你娘呢?我怎麼沒看到你娘?”舒蘭沒有馬上回答他,而是藉機先打聽明白家裡成員。
“我娘早死了,現在我家就我和我爹,還有那個母大虎翠枝姨娘,她以前是姨娘,現在是我爹的正妻了。”明海說到那個女人,頓時一臉的厭煩。
舒蘭心中瞭然,看來昨晚那個輕浮的女人,八成就是明海所言的翠枝了。
“娘子真討厭,沒來由的提那個女人幹嘛,快給爲夫講故事,快點,快點。”明海那唯一的一點耐性瞬間被磨光了,在牀上跳着腳的蹦來蹦去。
正在這時,門外的家丁過來稟報:
“少爺,姚希來找您了。”
在很多年後,舒蘭回憶起第一次見到姚希的場景時,那種很溫潤舒服的感覺一直縈繞着她。
姚希給舒蘭的第一個感覺是很溫暖,穩重。猶如冬日午後的陽光,讓人會有種暖洋洋的感覺。
尤其是他的那雙眸子,異常的明亮,他的亮與小寶不同。小寶的明亮中帶着狡黠、透着那麼股子刁鑽與桀驁。而姚希眼眸彷彿帶着無盡的包容,猶如大海一般的寬廣。
又似太陽給萬物溫暖和生命。
明海對姚希的到來萬分欣喜,拉着他歡快的跑到舒蘭的面前。
“姚希,這是我家娘子,她說她以前打過仗,而且還知道很多行軍打仗的事,我正要她給我講呢。你也來聽聽吧!”
姚希淡漠的看了一眼舒蘭,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在明海隨後搬來的椅子上坐下。
舉止端莊而優雅。無形中透露出一種無法形容的貴氣。
“好了,娘子,你快給我們講故事吧!”明海依然坐在舒蘭的身邊,小手託着腮,一雙大眼睛撲閃着滿是期待。
舒蘭凝眉,眼光不時的朝着姚希溜過去。
總感覺,這個男孩有股莫名的吸引力。
“娘子,娘子。”明海見舒蘭沉默着不說話,當下有些急了。
舒蘭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維中,對明海的呼喚置若罔聞。
這下明海怒了,尤其還是在好友姚希的面前,覺得自己很沒面子。
“醜女人,你最好給小爺搞清楚,你是我的女人,小爺要你生,你就生,要你死,你就得死。要你講故事,你就痛快點講。否則我保你死的會很慘。”
明海故作兇狠的咋呼起來。
舒蘭這會才漸漸回了神,凝眉瞟了一眼明海。
“就你這個樣子,還想將來做將軍,我看你給將軍提鞋都不配。成爲一個將軍的素質,你一點都不具備。”舒蘭冷哼,心底裡也厭煩了哄着個小屁孩的感覺。
何況很多時候,孩子是不能僅僅哄着的,還需要一些挫折和引導,才能漸漸收服了。
明海聞言微愣,就連一邊乖巧坐着的姚希,眸底也劃過一抹詫異,快的一閃而逝。
“那,那你說我哪點不適合做將軍了。”明海不服氣的嘟嘴。
“做將軍,首先要冷靜,指揮千軍萬馬怎可意氣用事。就你這樣毛毛躁躁,稍有不順心便大呼小叫要處置人的,誰會爲你賣命。”舒蘭輕描淡寫的回答,讓明海頓時一臉的羞愧。
這些在他看來都是理所應當的,從小嬌生慣養,還不是要什麼有什麼,但舒蘭所言,仔細想想又很有道理。
“還有,身爲一個首領,一個軍隊的靈魂,怎麼可以用別人的缺點來取笑對方。或許我是醜,你身爲我的夫君,怎麼可以稱呼我醜女人?這樣如果被下人聽了去,我這個夫人還有什麼顏面去管理下人。你連一個小小的家都不能管好,又怎麼能做將軍,簡直是癡心妄想。”
舒蘭的話很不客氣,甚至隱隱有些斥責的味道還帶着那麼一點強詞奪理。
明海起初有些羞窘,卻很快惱了起來。
“你不過是個女人,我就叫你醜女人怎麼了,你
現在是我明海的女人,我是你的夫,就是你的天,夫叫妻死,妻也不能不死。用做將軍來編排擠兌我,瞎了你的眼。小爺我要是連家裡的女人都制服不了,將來更別提做將軍了。”
明海是真的惱了,關鍵在於身邊還有一個姚希在。
姚希是城守的侄子,據說背後家族也是很強大的,在整個琉璃國都是很有實力的。
如今自己剛娶過門的媳婦就這麼教訓自己,讓明海頓時感覺顏面盡失。
舒蘭對此卻毫不在意,冷笑着瞟了明海一眼,從鼻孔裡哼了一聲:“就憑你,小娘我就是殘廢着不能動,也一樣不懼你。”
明海聞言更加惱火,學着平時父親經常教訓下人和姨娘的樣子,揚手要給舒蘭一個耳光。
明海今年十一歲,個子不太高,但體力卻很好,這一巴掌甩下來也是帶着風聲的。
身邊的姚希對此視若無睹,一雙眸子很複雜的看着舒蘭,眸底的光芒明滅不定。隱隱還帶着一點幸災樂禍的表情。
舒蘭對這些卻絲毫不在意,眼見着明海的巴掌到了,她擡手一把鉗住明海的手腕,順勢往懷裡一帶。另外一隻手肘向外靠,明海的身子頓時一個趔趄,向後退了好幾步差點摔倒在地。
“你,你敢打我?”明海怒紅了眼眸,恨不能狠狠咬上舒蘭一口。
舒蘭挑眉,一副你能如何的樣子:“你就這樣,還要做將軍?連我一個女人都打不過,我看你做狗熊還差不多。”
一邊的姚希卻在舒蘭這個動作做完之後眸光大亮。
看向舒蘭的眸光越加深沉,而這種深沉卻是和年齡完全不符的。
明海被摔了個狗啃屎,一臉的氣憤,看向舒蘭的眼神裡帶着倔強和憤怒。
舒蘭也不躲閃,迎着他的眼神悍然不懼。
“你是個男人不錯,男人的肩膀很寬,要揹負很多的東西,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養家和自己的女人。你現在有什麼,又能承擔什麼?如果沒有你父親,你就一無是處,連乞討都不會,這樣的你,沒資格在老孃面前逞兇。”舒蘭語含輕蔑和不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