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直接出來不就得了,我又不是沒見過你沒穿的時候!”
這人說話還真是欠扁!楚歌氣得無語。
“那算了,我就穿着我今天穿過的溼衣服出來換吧!”楚歌說着,打算去拿地上的溼衣服。
“喂,好了,我幫你去拿行了吧,在哪裡放着?”聽到她說要穿溼衣服,冷曦澤這纔打算不再捉弄她。
“我房間的衣櫃裡,你找找看。”楚歌隔着門對他說道。
聽完她說的,冷曦澤這才走到她的房間裡,打開衣櫃找了起來。很容易地,他就找到了一套淡藍色的睡衣、睡褲。
“打開門,我把衣服給你。”冷曦澤轉動了一下洗手間的把手,卻發現被她從裡面反鎖住了。這個死女人,用得着像防色狼一樣地防着他嗎?
楚歌走過來,輕輕地打開一條小縫,在他還沒來得及做出下一步的反應之前,已經迅速地再次將門給關上了。
“你當我是色狼嗎!”冷曦澤不滿地踢了一下門。
裡面的人只是笑了一下,並沒有作答。
冷曦澤悶悶地走回沙發上坐下。他想不明白,那天的她那麼主動,爲什麼中間只是過了幾天,她卻又對自己這麼冷淡了呢?
不一會兒,楚歌便換好睡衣坐洗手間裡走了出來。側頭一看,冷曦澤果然坐在沙發上生着悶氣。
“生氣了?”她朝他走過去,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你覺得被自己的老婆像色狼一般地防着,他會高興得起來嗎?”冷曦澤反問道。
他的那個“老婆”直叫到楚歌的心裡。在他眼裡,他已經完全把她當成是他的另一半了嗎?
“好了,我要去睡覺了,你今晚想留下來也可以,但是必須得睡沙發!”楚歌不打算再理他,轉過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你就讓我睡沙發?”冷曦澤像是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一般,從小到大,他哪裡受過這樣的待遇!
“你是男人,我是女人,你總不至於讓我這個女人來睡沙發吧?”楚歌解釋道。
“誰跟你說一定要有個人睡沙發的?兩個人都睡牀不就好了!”冷曦澤看着她,那語氣就像是在說,你怎麼會這麼白癡呢!
“那可不行!你必須得睡沙發!不同意就回你自己家去睡吧!”楚歌擺明了一副不容商量的語氣。
真是氣死了!又拿這話來威脅他!冷曦澤雖然被她的話氣得半死,但最終還是妥協了:“那你總得給我一牀被子吧,你想冷死我嗎!”
聽到他的話,楚歌笑了一下,回到臥室,拿了一牀棉被出來丟到他手裡:“給你,這被子夠厚,絕對不會冷到你的!”
說完這句,她便轉身回了自己的臥室,然後在他的視線裡把門給關上了。
沒見過比她更不解風情的女人了!冷曦澤見慣了朝他投懷送抱的女人,而今天,他已經暗示了她那麼多次,她竟然還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地將他拒之了門外。
冷曦澤抱着那條被子,氣呼呼地來到沙發上躺下。
躺在沙發下,他卻怎麼翻來覆去都睡不着。第一當然是因爲楚歌,第二是因爲這沙發真的睡着很累,他躺下後,幾乎都不能翻身了,而且他一米八幾的身高,躺在這張沙發裡,顯然只能蜷曲着,剛躺了一會兒,他就覺得難受得要死。
實在是忍無可忍了!冷曦澤站起身,走到楚歌的臥室門口,大力地敲了一下她的門:“睡了嗎?”
“幹嘛?”楚歌在裡面應道。
“我腿長,沙發太短,睡不下!”他說得理直氣壯。
“那你想怎麼樣?”楚歌打開門,透過門縫向他問道。
“我要睡牀!”不給她拒絕的機會,他已經大力地推開門,朝着她那張柔軟的大牀躺下去了。
“喂,冷曦澤,你睡牀了,我睡哪裡啊?”楚歌走過來拍他。
冷曦澤一把將她拉到牀上:“你當然也得睡牀了,”像是又想到什麼,他又補充道,“放心,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誰……誰說你會對我怎麼樣了啊?”楚歌微窘地說了一句。
既然他都這樣說了,她還計較個什麼呢?她要是再拒絕的話,倒顯得她很矯情了。
她想了一下,關上燈,便在冷曦澤的旁邊躺了下來。
不過事實也證明,男人一般說“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時候,一般都是假話。
楚歌剛躺下來還沒幾分鐘,冷曦澤便壓上身來。
“喂,你幹什麼?”被他壓在身下,楚歌不悅地問道。
“你知道了還問?”冷曦澤喘着粗氣,不等她再開口,他的吻便落在了她的脣上。
楚歌剛開始還在反抗,可是沒過多久,她便敗下陣來。
冷曦澤的吻技太高,她完全融化在了其中。
他的吻從最初的霸道到最後的纏綿。
在國外的那幾天,即使每天都有很繁忙的工作,即使每天到睡覺的時候都累得筋疲力盡,可是每當想起楚歌,他就想她想得失眠,特別是他走時的前一天他跟楚歌在房間裡發生的事情,讓他記憶猶新。想要給她打電話,卻又覺得她已經入睡,怕把她吵醒。
所以他不斷地把自己的時間給擠滿,將後面能挪到前面來的工作儘量提前,這才提前趕了回來。原以爲她會像他一樣的熱烈歡迎他。
可是這個死女人竟然好像一點都不需要他似的!這讓他作爲男人的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他不斷地向她索取着,直到將兩人弄得筋疲力盡。
“男人的話看來還真不能相信!”停下來後,楚歌還不忘挖苦他。
“我又沒讓你相信我說的話。”冷曦澤說了一句很讓人欠扁的話。
“好啊,那我以後再也不相信你了!”楚歌說着,想要背過身去。
“我只會在我愛的女人面前說這樣的謊。”在她決定生氣前,冷曦澤又忽然說了這樣一句。
聽到他說的話,楚歌不自覺笑了出來。冷曦澤,真的是一個讓人又愛又恨的男人!
冷曦澤伸手,將她抱在懷裡,他的手觸摸到了她背上的紋身,眉頭又皺了起來:“是不是很痛?”
“你是說紋身?”楚歌猜測着。
“嗯。”他只悶哼了一聲。
“不痛啊,現在早就有無痛紋身了,我今天去做的時候一點都不疼。”楚歌向他解釋道。原本她也以爲紋身會很痛的,可是今天去了才發現,現在的技術早就不像以前那般,拿着一把尖銳的刀子,直接刻在肉上了。
“真的?”冷曦澤還是不太相信。
“這種事情我騙你幹什麼?”楚歌笑了笑。
“那你是怎麼紋上去的呢?”冷曦澤又想到一個問題。
“當然是脫掉衣服,再讓紋身的師傅幫我紋上了。”楚歌不明白他問這個問題幹什麼。
“什麼!”聽到她的回答,冷曦澤突然坐了起來,“你竟然脫掉衣服讓別的男人給你紋身!”她的身體怎麼可以讓除了他以外的男人看到!
想到這裡,他就恨不得把那個給她紋身的男人打得失掉記憶。
聽到他的話,楚歌先笑了起來:“傻瓜,我又沒說給我紋身的是男人啊,我是特意找了一個女師傅幫我紋上去的,是不是很好看啊?”
“就那樣。”冷曦澤有些發窘地重新躺下來。
聽到他說的話,楚歌恨不得能打他。剛還表揚了他來着,馬上就又讓人討厭了起來。
楚歌背對着他睡着,打算不再理他。
“楚歌!”冷曦澤伸手攬過她的腰,身體緊緊地貼着她。
“幹嘛?”楚歌沒好氣地問道。
“沒什麼。”其實他只是想要聽聽她的聲音,真實地感受到她在他的身邊而已。
鬱悶,這人叫着她的名字好玩啊?楚歌算是對他無言以對了。
“楚歌!”過了一會兒,他又再次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這一次,楚歌打算把他當空氣了。
“對不起……”出乎她意料的,他竟然在跟她道歉!
“爲什麼要跟我道歉呢?”楚歌翻身面對着他。
“今天在週年慶上的事,我都知道了,”冷曦澤看着她,打算跟她坦白,“她是不是許諾拿很多錢來壓你?”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語氣明顯帶着自嘲。
“你就是爲了這件事情跟他們吵了嗎?”楚歌終於明白今天的他這麼反常的原因了。
“爲什麼不告訴我?”他不答反問。
“覺得沒必要。”楚歌回道。反正愛情是她自己的,不管別人怎麼說,只要他們兩人相愛,這就夠了。
冷曦澤沒有說話,只是很深沉地看着她,良久,他才問出了他心裡的疑惑:“楚歌,你會不會因此而離開我?”
她聽得出來,他問這話的時候是那麼小心翼翼,聽得她心都碎了。
楚歌抱緊他,在他的臉上親吻了一下:“不會,我愛的是你,其他的人怎麼想,隨他們去好了。”
聽到她的話,冷曦澤心裡的擔憂總算是減少了很多,他用力地將她抱緊:“謝謝你,楚歌!”
不知道此時他心裡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應該是一種滿滿的幸福感吧?因爲她說,她愛的,是他。
這一夜睡得很踏實。
等到第二天早上,他迷迷糊糊地醒來,卻沒有見到楚歌的身影,一種不安感瞬間擴大。
他翻身下牀,搜尋楚歌的身影,洗手間裡沒有,客廳裡也沒有,他急急忙忙地打開廚房的門。楚歌繫着圍裙,頭髮很隨意地挽了起來,幾綹髮絲垂下來,慵懶中增添了幾分毫不做作的嫵媚。
聽到聲音,楚歌回過頭來,見到冷曦澤,然後衝他一笑:“醒了?”
這樣的畫面,應該是他在夢裡夢見過無數次了的吧?在夢裡,他總是夢到類似的場景,一個女人繫着圍裙,在他們的小窩裡靜靜地爲他準備着早餐。
“怎麼不穿鞋就出來呢?”楚歌轉過頭來的時候,無意間發現冷曦澤竟然還光着腳板。這可不像他的作風啊!
“沒什麼。”冷曦澤有些微窘地獨自走回了臥室裡。
他怎麼能告訴她,他是因爲太急着找她了,而忘了穿鞋呢?那太傷他男人的面子了。
吃過早餐,冷曦澤打電話叫來了司機,接過他送來的衣服換上,冷曦澤這才走出了她的臥室。
“你先去公司吧,我一會兒坐公交就好。”楚歌見他走了出來,從沙發上站起身說道。
楚歌的心思,冷曦澤又怎麼會不知道呢,他看了看她,並沒有說什麼。
上午十點,冷曦澤召開了一次股東大會,這次會議主要是討論收購瑞士吉蘭德香水。
大部分的董事都持反對的意見,他們幾乎一致認爲他們自主的香水品牌Blue Enchantress已經佔據了很大一部分的市場,沒有必要再經歷風險去收購,更何況,像吉蘭德香水這樣國際化的大品牌,想要收購,資金方面也是很大的一個問題。
而冷曦澤的觀點是,雖然Blue Enchantress香水在國內已經佔據了很大的市場份額,但國內市場畢竟已經漸趨飽和,想要繼續發展,也只能把眼光放向國外。爲此,他提出了自己兩點的看法:首先,吉蘭德香水號稱無任何香精添加,是公認的最安全的香水。如果收購了吉蘭德,那麼,他們將掌握這一最關鍵性的技術;第二,冷氏集團主要以珠寶聞名國內外,國外鮮少有人知道其擁有香水品牌,即使有,大部分也都停留在“雜牌”的印象上,如果有了吉蘭德,冷氏的香水品牌在行業內的品牌競爭地位無疑會大大提升。
“副總裁,我反對你提的這個方案,風險太大,對我們來說太冒險了。”冷祁風站起來說道。
“集團現在已經進入發展的瓶頸期,要想開拓新的市場,這是必然的選擇。機遇自古以來就是風險與效益並存的,想要集團再壯大,就一定會面臨風險。如果按照大家的想法,那我們冷氏就很可能會被那些後起之秀趕上並超過,這是現代社會所必須要面對的事實。”冷曦澤坐在皮椅上,一副泰山壓頂也鎮定自若的氣勢。
“你的意思,是這個方案非進行不可了?”冷祁風很嚴肅地看向他。
“如果你還有更好的方案,可以提出來再討論。”冷曦澤雖然沒有明確的說明,但他的語氣已經說明了一切。
“好,你是總裁,你說了算!”冷祁風雖然很來氣,但是迫於他的氣勢,自己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說服理由,“那如果這個方案失敗了呢,這可是關係到我們整個集團下半年收益的問題,你打算給我們怎樣的交待?”
“如果失敗了,我會主動提出辭職!好了,今天的會議就開到這裡,散會!”冷曦澤說着,站起身來,往外面走去。
其他人見冷曦澤走了,都互相看了幾眼,雖然心裡還有很多疑慮,卻也不敢說出來。
這個冷曦澤,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
回到辦公室裡,冷祁風氣乎乎地坐下來,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帶。他不就是仗着自己的父親是長子嗎,所以纔在公司裡那麼目中無人的,如果他不是次子所生的兒子的話,那麼現在坐在總裁那個位置上的,還指不定是誰呢!
“要沉得住氣,你現在發火有什麼用?”冷家豪坐到了他的對面。
“爸,你看剛剛會議上冷曦澤那對我的態度,完全就是沒把我這個堂弟放在眼裡!”冷祁風想起剛剛開會時候的事情,到現在還難以抑制住內心的憤怒。
“所以說你還沒有冷曦澤優秀,你看看你現在,一點都沉不住氣。”冷家豪說着,悠閒地把玩起桌上的一個手工藝品起來。
“爸,難道您看着那對父子騎在我們頭上,您就一點都不覺得不甘心嗎?”看着自己的父親那麼悠哉遊哉的神情,冷祁風怎麼也不能理解。
“不甘心你又能怎麼樣呢?”冷家豪斜睨了兒子一眼。
“要是以前他還是總裁的時候,對我這樣那我無話可說,可是他現在跟我一樣,都是副總裁,憑什麼還要一副我一定得聽他的語氣?我就是不服!”冷祁風一想起他那個堂哥,心裡就很火大。
從小到大,雖然他都很優秀,但是冷曦澤卻是神一般的存在,他的光環無疑全都被他的這個堂哥給搶走了。儘管他拼了命的努力,卻還是都不及他,就連到集團裡擔任要職,也都是他騎在他的頭上,他不甘心!
“這就是冷曦澤比你高明的地方,你以爲他就很爽你嗎?估計在心裡,早就把你當成了他眼裡的一根刺,想要除掉你了,可是他卻一點都沒有表現出來。一個人想要對付另一個人,不是光憑他不服就可以把對方打倒的,而是要有謀略,要有長遠的打算,這就是今後你要學習的地方。”冷家豪語重心長地對兒子說道。
“這麼說來,爸,你是有打算了?”聽到父親那樣說,冷祁風趕緊坐了下來,眼睛緊緊地盯着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