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手機那頭傳來顧然甜甜的聲音：“想！然然想媽媽。爸爸，你看到媽媽了嗎？”
“你媽媽就在我身邊。”顧朝寵溺地回答。他看了一眼緊張的秦莯初，便笑着將手機遞給她。
秦莯初握着手機的雙手有些顫抖，她舔了舔乾澀的嘴脣，聲音沙啞地說了聲：“然然。”
“媽媽！”顧然一聽到她的聲音，立刻興奮地大聲呼喊着。手機那頭傳來秦景明充滿寵溺與呵護的聲音：“別掉牀下去，坐下。”
似乎顧然因爲聽到秦莯初的聲音，興奮地跳起來。
“然然……”秦莯初悲喜交加，一邊笑一邊流眼淚，此刻，聽着親生兒子的聲音，她心情激盪卻不知道要用什麼話來表達，語塞半天，只說出一句“媽媽好想你”。
“然然也想媽媽！超想！”顧然嘿嘿地笑着，似乎因爲聽到她的聲音，也興奮得不得了。“媽媽，你什麼時候來看然然？”
“媽媽這就過去。”秦莯初聲音哽咽地說道。
顧朝看到她泣不成聲的樣子，便將手機拿過去，對顧然囑咐了兩句，便掛斷，然後將她擁進懷裡：“馬上就要見到兒子了。別哭。”
“我高興哭！我就要哭！”秦莯初趴在顧朝胸口，有些任性地說道。顧定邦太殘忍，他剝奪了她作爲母親的權利，也讓她的兒子打小沒享受過母愛。“開車！”
顧朝看了一眼胸前的秦莯初，雙眸多了一份淺淺的笑。重逢以來，這是她第一次這麼主動地抱着他的腰，安棲在他懷裡——是因爲小然。
他一手摟着秦莯初，一手發動引擎，將車啓動。
暴雨後的街道上冷冷清清，鮮少有車輛跟行人，顧朝纔可以放心地單手開車。
“小然剛出生的時候胖嗎？他幾個月長牙？多大會走的？小然……”秦莯初昂頭望着顧朝，一連串問出許多問題。她沒能陪着兒子從牙牙學語到蹣跚走路，沒能陪着他走過每一分每一秒，沒能給予他母愛，一想到這兒，她的心裡滿滿的全是酸楚。
秦莯初的問題讓顧朝一陣尷尬：“我不是個合格的父親。”
當初，他以前小然是林染生的，所以對這個兒子缺乏關心。他甚至冷落、疏遠小然。現在想起，他就一陣懊惱。他也錯過了兒子生長中的點點滴滴。
秦莯初鬆開顧朝，坐回自己的座位後，語帶挖苦地說道：“我兒子在你們這羣冷漠的顧家人手裡竟然沒有學壞，還這麼可愛，真是個奇蹟。”
“因爲他像你。”顧朝恭維道。
“還好他像我，要是跟你們顧家人一樣冷血無情、自私高傲，我得恨死你！”
得到一個白眼的顧朝，自知理虧，只能嘆了口氣。
如果他知道小然是木木生的，他一定不會半年纔回一次家。
……
顧然放下電話後，就在牀上興奮地蹦跳：“姥爺，媽媽要來看我了！好棒！”
“是好棒。”秦景明拉住顧然，將他抱在懷裡，表情複雜。小初會恨他吧？怪他太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