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如沫回了公寓,把客廳的花瓶全都砸在地上!
碎片濺了一地。
她的眸子淬了毒,幽怨的看着周圍這幾近奢華的佈置,她心裡躥起一股憤恨的火苗,且這把火越燒越旺,似是要把她燃燒殆盡。
她淪落到現在這地步,都拜喬沐所賜。
仇恨的種子在她內心慢慢的生根發芽,且不斷地壯大。
她爲榮玦付出了一切,憑什麼得不到他的正眼相看?
喬沐又算什麼東西?
能得到他全部的**愛?
她早就該死了!
一個生在溫室裡的花瓶,有什麼資格和她爭榮玦?
殷如沫突然捂着胸口,踉蹌了走到沙發邊上,臉色蒼白的翻開自己的包,從內裡找出一瓶藥,顫抖着雙手,倒出幾片藥來,送到嘴邊,吞了進去。
她現在的身體根本沒辦法承受心臟不同尋常的跳動。
吃過藥後,殷如沫坐在沙發上休息,右手依然捂着胸口,緊緊地咬着脣。
平復下來心情後,她的臉色也好了很多,並不像剛纔那麼蒼白,這時榮御琰又給她打來電話,她趕忙接起,深呼了口氣後,才說,“榮爺爺。”
“如沫,你回來怎麼不告訴爺爺一聲?爺爺也好過去接你。”
“爺爺,我這不是不想麻煩您麼?”
“你這是什麼話!在爺爺心裡,你就像我的孫女一樣,我把你當家人看,你卻把自己當外人。”
榮御琰的話讓殷如沫紅了眼眶,眼淚啪嗒啪嗒的就落了下來,聲音也有幾分的哽咽,“爺爺,謝謝您。”
“傻丫頭,和爺爺還說謝謝?”
“嗯,是如沫的錯。”殷如沫乖順的和榮御琰道歉,把老爺子哄的樂呵呵的。
榮御琰頓了頓,才說,“如沫啊,你不和爺爺解釋一下今天的緋聞麼?”
“爺爺,您都知道了?”
“嗯,爺爺就問你一句話,你還愛小玦麼?”
想起剛纔在雅苑小築的難堪,又想到喬沐以女主人的身份自居時的高傲,殷如沫壓下心底瘋狂的妒忌,和老爺子坦白,“爺爺,我愛阿玦,只是他身邊已經有了別的女人……”
“在我眼裡,小玦的妻子,只有你一個人。”榮御琰說。
有老爺子的承認有什麼用?
殷如沫嘲諷的一笑,“在他眼裡,從來都只有喬沐一個人。”
其他女人,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你們訂婚吧。”
榮御琰拋出的這個重磅的確讓殷如沫有些回不過來神,她握緊了手機,有些不敢置信的問,“爺爺,您說什麼?”
“下個月初我會親自公佈你們訂婚的消息。”
“爺爺,這……”
“你安心的等着和小玦訂婚,至於其他的事不用管。”
殷如沫似是有些爲難,“可阿玦喜歡的是喬小姐,您若宣佈我和他訂婚,我倒是不要緊,若他給您難堪的話,那怎麼辦?”
“他敢!榮玦是我榮家的子孫,他的婚姻豈能他做主!”榮御琰說,先拋開喬沐的身家背景,就光她受孕率低這一點,就不能進他們榮家的大門。
豪門大戶最避諱的就是這點。
在榮御琰眼裡,孫媳婦不能生孩子,這和不會下蛋的母雞有什麼區別?
殷如沫心裡一喜,可又不能完全把希望寄託在榮御琰身上,榮玦是什麼性子,她再清楚不過了,若提早曝光他們訂婚的事,那肯定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最好的辦法就是提前一天再公佈他們訂婚的消息,“爺爺,不然這樣吧,等訂婚前一天再和媒體公佈吧,不然我怕到時候阿玦會和您鬧。”
她口口聲聲是在爲榮御琰着想。
“你的顧慮也對。”
殷如沫微微一笑,她似是想到什麼,又和榮御琰說,“爺爺,我現在在時尚工作。”
“是麼?”榮御琰有些驚詫。
“對,我也是今天才過去上班的,阿玦對我還算不錯。”殷如沫說,她在榮御琰面前,營造出一種榮玦其實對她還有其他感情在的假象出來,殷如沫心裡想,當然這也不算是假象,榮玦對她是有愧疚,雖然她曾經做了錯事,可對比起她對他做的事情來,那些錯事,很顯然就不夠瞧了。
榮玦對她終究還是下不了狠心。
不然當初直接把她一輩子軟禁在美國就好,又何必讓她出來工作呢?
她頭頂上那圈時尚女魔頭的光環,全都是他給她的。
榮御琰似是鬆了口氣,“你沒在小玦那裡受委屈就好。”
“爺爺,你就放心吧。”在第一傭兵集團的這些年,殷如沫知道怎樣才能更快的俘獲一個人的心,當然除了榮玦以外。
榮御琰連說了三個好,便掛了電話。
殷如沫呼了口氣,把手機扔在一旁,心臟上的疼痛感已經慢慢地消散下去了,很明顯是剛纔的藥片起了功效,這些年她雖然儘可能的沉穩淡然,可在遇上榮玦的事時,總會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
殷如沫勾了勾脣,冷笑了出來。
喬沐,如果你知道我曾經和阿玦發生了什麼,你還能這樣肆無忌憚的和他在一起麼?
你還能這樣心無旁騖的享受他給你的**愛麼?
不,你不會。
你只會恨他,無休無盡地恨他。
今天在雅苑小築發生的事,她一點都不怪榮玦,但他想和他的小女神在一起,不可能!
十點多的時候,盛天堯接到了李青的郵件。
他立刻打開。
郵件上面很清晰的寫出了佔據他們另一套客房人的詳細信息。
且還有安保部那邊的監控視頻。
和當初在挪威得到的消息一樣,只不過信息比上次全了不少。
住在他們客房的人叫彭菲,34歲,華裔,在英國劍橋大學當講師。
盛天堯立刻給周清打電話,“周清,讓英國分公司那邊的人去劍橋大學查查看,有沒有一個叫彭菲的女人。另外幫我查下她的行蹤,看看她前段時間有沒有到過米蘭,住在希斯丁酒店。”
“知道了,屬下馬上去辦。”
看着屏幕上顯示的相關資料,盛天堯緊蹙眉心,似是在思考什麼。
如果事情真如他們在挪威推測的那樣,入侵酒店預定系統的人就是住在他們隔壁的女人,那動機呢?
她爲什麼要這麼做?
單看上面的資料,彭菲並沒有什麼可疑之處,且身家清白,還是著名大學的講師,這樣的人又怎麼會是黑客,做出這麼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來?
但如果她不是,只是剛好在預定系統被入侵的時候預定上那間客房,那這幕後的黑手又是誰?
饒是盛天堯這樣心思縝密的人,一時間都沒辦法想透,而他現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讓周清去劍橋查查這個彭菲,或許等彭菲的身份背景查出來了,一切事情就都水落石出了。
但他並不知道,彭菲是陸芸的化名,更不知道榮玦已經查清了這件事。
翌日。
喬沐和殷如沫在會議室吵了起來。
“喬總監,如果時尚想在國際上站穩腳跟的話,必須從慈善夜上改革。”殷如沫臉龐上劃過一抹厲色。
喬沐笑了聲,“所以殷副總的意思是,把在邀的明星去掉一些,好換上享譽好萊塢的那些大明星麼?”
“那有什麼不可?”殷如沫反問她。
“殷副總初來乍到,不瞭解國內的行情這情有可原,可這慈善夜,說白了,就是在國內利用明星的影響力籌集善款的,且也是爲了做善事的!我們自己做慈善,牽扯國外的明星做什麼?”喬沐嗆了回去,時尚的慈善夜在國內的影響力很大,在籌備初期的時候,就有不少明星的經紀人過來和她談檔期的問題,有些明星他們也在爭取,可邀請的目標都是國內一線的明星大腕,以及當紅小生,小鮮肉。
時尚主要的吸金範圍,還是在國內。
殷如沫笑,“我聽喬總監這話裡的意思,敢情是瞧不起國際上那些大腕了?你捫心自問,那些大腕隨便拎出一個來不比什麼沈胤琛,趙穎的影響力大?”
“殷副總,我還是那句話,時尚的慈善夜是做國內慈善的,請你先搞清楚這個定位,當然,如果能請到好萊塢的大腕那自然好,就怕人家不肯賞臉,如果殷副總有辦法能把他們叫過來,那也不是不可行的。”喬沐頓了頓,臉上笑靨如花,“我倒是忘記了,殷副總你在美國待過,應該有比較不錯的資源和人脈吧,不然這事兒就交給你來負責?”
殷如沫擰着眉,不悅的看她。
李姐似是嘲諷一笑,“殷副總,時尚的慈善夜已經到宣傳期了,各項準備工作在做最後的調試和確認階段,你說請明星就請明星,難道不用考慮其他的麼?”
特麼的,這殷如沫是不是沒腦子啊?
時尚的慈善夜能和奧斯卡之夜一樣麼?
受衆羣體不同,肯定列邀在內的明星也會不同。
李姐真懷疑她到底有沒有這個意識,虧她還在美國工作過,這話說出來也不嫌丟人。
喬沐擡手壓了壓,“李姐,殷副總也是爲了慈善夜,她又剛回國,不瞭解我們的工作也情有可原,你回頭和她好好解釋解釋,她那麼聰穎,肯定會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