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雅阮腳下一個踉蹌，若不是跌入他懷中，或許就真的摔倒了。
封風臉色難看，周身泛着感覺得出來的寒氣。
封風握着她未受傷的手臂，眼眸冰冷，“不要命了嗎？”
這話，火氣十足，帶着不易察覺的擔心。
若是以前，喬雅阮大可大大咧咧的去要求他救自己的父親，可是現在，她成了唯一一個沒有權利去要求，而必須去求他的人。
“他們說，只有你能救我爸爸。”喬雅阮開口，聲音幾乎卑微到了塵埃裡面。
封風握着她手臂的力道加大了幾分，從她的態度中，他看得出來，她都知道了！
一種莫名的火氣在這一瞬間將他包圍，複雜又急切。
他不知道這種火氣是在害怕喬雅阮知道了真相而用來掩飾自己情緒的，還是在憎恨當年那個害死祁柔的她。
“救你爸爸？”封風突然開口，大手幾乎捏斷了她纖細的手臂，“我爲什麼要救他，他的女兒害死了我最愛的人，我爲什麼要救他。”封風突然大聲開口叫道，猛然伸手將喬雅阮推到了牆壁之上。
不是她，不是她。
心中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徘徊着警告着自己，封風緊繃着身子壓制着身體中兩個掙扎的自己。
可是，即使心中的那個聲音一直都在，他還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喬雅阮被甩到牆上，後背火辣辣的疼，但是最疼的卻不是後背，而是傳進耳中他的吼叫。
他最愛的人，是安祁柔。
可是，害死安祁柔的那個人，是自己。
她還能說什麼？
封風看着靠在牆上臉色蒼白的女人，心疼混合着掙扎在腦海中一再的上演。
這本就是一個不怎麼寬的街道，司機見狀不敢多做停留，已經倒車出了小街道，離開了。
秋風順着街道口吹進來，帶着刺骨的寒。
“對不起。”喬雅阮顫抖的聲音被秋風吹散，片刻便消失在了街道之上。
“呵——對不起，對不起祁柔就能活過來嗎？對不起就能彌補你當年做的蠢事嗎？”封風說着，快速過去，一手壓在了她身後的牆壁之上，一手揮起，好像立刻便會打下去。
喬雅阮閉上眼睛，不閃不躲，等着他打下來。
封風高舉的手不受控制的顫抖着。
她爲什麼不反駁，爲什麼不和以前一樣和他反駁，這樣的喬雅阮不是他要的！
“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知道，你追我的目的是什麼，只要你救我爸爸，我什麼都能答應你。”喬雅阮說着，緩緩的睜開了自己的眼睛，看着與自己咫尺相隔的男人。
風聲刺耳，可是更加刺耳的是她的話。
封風手背之上青筋直冒，她什麼都知道，包括自己曾經接近她的目的。
“什麼都能答應我？”封風譏笑，“你還有什麼能答應我？”
“傷害我的權利，讓我痛苦的權利。”喬雅阮雙手緊緊的扣着身後的牆壁，擡頭，即使眼淚依舊落着，可是她眼神卻堅定。
這本來就是他的目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