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薇諾確實有那麼一個素描本,上面的白樺樹還是她親手畫上去的,可姚家忠怎麼會知道?
還有,那裡面根本沒有手稿,而是……
“那上面畫的都是人。”
雲薇諾說的是實話,可姚家忠卻冷笑了一聲,明顯不相信:“薇諾,這麼騙爸爸可不好!”
騙他?
她什麼時候騙過他?
突然很厭煩跟姚家忠玩這樣的把戲,一會兒是終身制的合約,一會兒又是要她的全部‘手稿’,她幾乎有些分不清他的目的了。
這麼多年了,她知道姚家忠也試過想擺脫自己,但花朵婚禮的設計理念是她獨有的,每一年的風格都完全不同,以至於姚氏請了無數個大師級的設計師過來,設計出來的東西都和那一系列格格不入。
偏偏那又是winifred的年度經典款,這一次抄襲的那一款她倒是認真地看過了,確實很像她的風格,但也僅僅只是像罷了。
要說如果是原創的,這一款婚紗魚目混珠一下也能糊弄一下老百姓,偏偏那個設計師抄襲的是米蘭時裝週的某個鼻祖級大神的作品。於是,winifred終於在十七年後,再一次被世界矚目了。
只不過,十七年前是舉世無雙的風光,而這一次卻是千夫所指的謾罵……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雲薇諾此刻大約就是這種心情。她既然回來了,必然是要力挽狂瀾的,只是,這麼輕輕鬆鬆就讓姚家忠鬆一口氣未免也太便宜他。
所以,雲薇諾的拒絕很徹底:“信不信隨便您,總之,您還是想想別的辦法吧!”
“你……”
不想再聽他那些莫須有的指責,她懶懶擡眸掃了姚家忠一眼,好心地提醒道:“對了,大姐說後天就回來了,您要不要先想想怎麼跟大姐解釋解釋這件事?”
“樂珊要回來了?”
雲薇諾的態度原本讓姚家忠很生氣,可一聽說大女兒要回來,他的表情馬上便精彩了起來:“那遠風呢?也一起回來麼?”
親生女兒回不回來不重要,重要的是有錢有勢的女婿回不回來是麼?
雲薇諾冷冷一笑,忍不住又刺了一句:“您爲什麼不自己打電話問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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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書房裡出來,雲薇諾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
一進門她便踢掉了腳上的高跟鞋,走到牀邊趴上去,不過幾分鐘的時間便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醒來時天已黑透,抓過手機想看看時間,結果手機沒電早就關機了。
掙扎了一下想從牀上坐起來,可又頭重腳輕地重新倒回了牀上。
頭很暈,就感覺一陣陣的天眩地轉……
離開京市時還發着燒,從早上到現在她又幾乎完全沒有進食,現在她整個人都似乎虛脫了。可縱然是這樣,這個家裡也沒有一個人發現她身體不舒服……
掙扎着從牀上起來,雲薇諾翻出包包裡從京市帶回來的藥,結果,房間裡連水都沒有人爲她準備。
澀然一笑,雲薇諾將膠囊塞進嘴裡,就着口水勉強嚥下去後,才又慢慢靠回牀邊休息。或者,就算她病死在房間裡,他們也只會在幾天後才發現自己的屍體已然發爛發臭……
她還能指望他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