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 墨西哥是我的好朋友。
哥倫比亞總統阿曼多·貝內德在墨西哥裝甲車隊的簇擁下,高調返回波哥大的畫面,如同燒紅的烙鐵燙在反對派的心上。
恐慌迅速在反對派成員中蔓延,他們當然害怕被清算了。
在某個秘密據點中。
“他回來了!帶着墨西哥人的坦克!”
一個議員臉色難看,聲音發顫,“阿曼多肯定會借題發揮,把我們打成勾結外部勢力的叛徒,徹底清洗!”
“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另一個資深的反對派領袖猛地捶了下桌子,眼中閃爍着孤注一擲的兇光,“那個蠢貨以爲有墨西哥人撐腰就穩操勝券?別忘了,波哥大城防部隊的卡洛斯將軍是我們的人!他手下還有忠於國家的力量!”
國家?
從他們嘴裡說出來,這個詞聽上去非常諷刺。
“對!趁議會開會,阿曼多身邊防護最嚴但也最固定的時候動手!”第三個聲音急切地附和。
“只要動作夠快,幹掉阿曼多和他那幾個核心走狗,控制住議會大廈,宣佈緊急狀態!墨西哥人難道敢在波哥大市中心開戰?國際輿論也壓死他們!”
“卡洛斯將軍怎麼說?”有人追問。
“他同意了!他的人會在明天議會進行到關鍵時刻時,以防止騷亂的名義接管議會大廈外圍,然後精銳小隊直接突入會場。”
發起者壓低聲音,帶着一絲狂熱,“計劃很簡單:行動組進入,控制局面,清除目標。卡洛斯將軍隨後宣佈阿曼多因勾結外國勢力、出賣國家被愛國力量剷除,成立臨時救國委員會!我們立刻接管政府!”
密室裡,反對派頭目們被這瘋狂的計劃點燃了。
他們沒有辦法了,這時候如果還不破釜沉舟來上那麼一下,那就真的沒機會了。
這個世界不缺少爲了“野心”而奮力一搏的人。
他們迅速達成一致,就在明天,在阿曼多自以爲勝券在握的議會上,發動雷霆政變,用血與火扭轉幹坤!
他們立刻通過最隱秘的渠道,將最終決定和行動細節傳遞給了卡洛斯將軍,要求他做好一切準備。每一個字都充滿了不成功便成仁的決絕。
然而,他們的密謀如同在玻璃房子裡投擲石子。
墨西哥情報局強大的監聽網絡早已滲透到波哥大的核心地帶。
反對派與卡洛斯將軍之間自以爲絕密的通訊,在墨西哥情報局的監聽站裡清晰得如同現場直播。
消息很快傳到曼施坦因那裡。
“目標已咬鉤,計劃確認,行動時間:明日議會期間,目標地點:國會大廈,首要目標:阿曼多·貝內德總統及內閣核心成員。”
他拿到消息的速度比阿曼多·貝內德還快,哥倫比亞對於他來說是沒有秘密的。
“時間緊迫,”曼施坦因愈發的沉穩和可靠,“切斷所有波哥大對外通訊。”
“對方是職業軍人,警惕性不低,務必用緊急調動名義接近核心區域,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部隊繳械爲主,頑抗者,就地處死!”
“是!!”
命令下達,整個墨西哥部隊轉起來。
凌晨兩點的波哥大,萬籟俱寂。
卡洛斯將軍的指揮部和其嫡系部隊駐紮的營區,只有零星崗哨和巡邏的士兵。
大部分士兵沉浸在睡夢中,空氣中瀰漫着深夜的涼意和一絲若有若無的緊張。
也不知道爲什麼,就感覺緊張!
突然,低沉而密集的引擎轟鳴聲由遠及近,撕裂了夜的寧靜。
不是一兩輛,而是數十輛裝甲運兵車和戰術突擊車,車燈在黑暗中劃出刺目的光柱,它們以訓練有素的隊形,迅速逼近營區大門和幾個關鍵出入口。
“演習!緊急集合!所有人原地待命!”車載擴音器裡傳來威嚴的命令,用的是哥倫比亞軍方的標準頻道和術語。
崗哨士兵有些困惑,但看到熟悉的軍用塗裝和聽到“演習”命令,緊繃的神經下意識地鬆懈了一絲。
就是這一絲鬆懈,決定了命運。
當車隊毫無阻礙地抵近到極近的距離時,“演習”的假面瞬間撕碎!
“行動!行動!行動!”
刺耳的警報聲和尖銳的槍聲同時炸響!
車門轟然洞開,身着黑色作戰服、裝備精良的突擊隊員如同鬼魅般涌出。
他們的動作迅猛、精準、配合無間,幾處關鍵崗哨的士兵甚至來不及擡起槍口,就被擊斃。
“敵襲!是敵襲!!”
“不是演習!開火!快開火!”
混亂的呼喊在營區各處響起,但爲時已晚。
進攻者如同手術刀般精準地切入了營區核心。
指揮部的通訊中心在第一時間被EMP干擾癱瘓,隨後被物理佔領。通往武器庫和重裝備停放區的通道被重兵封鎖。
卡洛斯將軍是在自己臥室被粗暴的槍聲驚醒的。
他剛抓起枕邊的手槍,幾顆震撼彈就滾了進來。
震耳欲聾的爆鳴和刺眼的強光瞬間剝奪了他的感官和行動能力。當他被粗暴地按在地上,冰冷的手銬鎖住手腕時,他纔看清闖入者制服上那不屬於哥倫比亞軍隊的徽記,那是墨西哥精銳特戰的標誌,旁邊還有協同行動的哥倫比亞內務部突擊隊的標識。
“你們…幹什麼,你們幹什麼!!”
卡洛斯目眥欲裂,額頭上青筋暴起,掙扎着怒吼,聲音因憤怒和震撼彈的影響而嘶啞扭曲,“這是哥倫比亞的軍營!你們這是侵略!我要向議會控訴!向國際社會…”
一名軍官上去就是一巴掌,抓住他的頭髮“卡洛斯將軍,你涉嫌策劃武裝叛亂,意圖刺殺總統及內閣成員,證據確鑿,受阿曼多·貝內德總統的委託,你將由墨西哥軍事法庭審判,你的控訴,留着向法官說吧。”他示意手下,“帶走!注意,將軍身體不適,需要特別關照。”
卡洛斯像一頭被激怒的困獸,徒勞地掙扎、咒罵,唾沫橫飛:“阿曼多!你們這羣墨西哥的走狗!你們毀了這個國家!你們不得好死!我的士兵不會放過你們…”
他的咆哮在空曠的走廊裡迴盪,充滿了被玩弄於股掌的狂怒和功敗垂成的絕望。
差一點!
就差一點啊! 他精心策劃的政變,他幻想的救國委員會,他唾手可得的權力,在曼施坦因精準的提前打擊下,如同沙堡般瞬間崩塌。
他意識到,自己苦心經營的一切,在對方強大的情報網絡和壓倒性的行動力面前,脆弱得不堪一擊。
此刻的憤怒,更像是對自身無能的悲鳴,“牢房!你們只能把我關進牢房!但哥倫比亞人民會知道誰纔是真正愛國家的!”
傻X…
都這個地步了,還說這種蠢話,誰活下來了,誰才愛國家。
營區內的普通士兵們徹底陷入了恐慌。
很多人衣衫不整地從牀上滾下來,赤着腳,茫然無措。
槍聲、爆炸聲、突擊隊員的厲聲呵斥、長官們失去聯繫的混亂…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將軍呢?指揮部怎麼了?”
“他們是誰?是叛軍還是政府軍?”
“我的槍!我的槍在槍櫃裡!”
“別動!放下武器!立刻投降!”
突擊隊員的怒吼和黑洞洞的槍口指向任何試圖反抗或亂跑的人。
士兵們看着那些訓練有素、裝備碾壓自己的敵人,看着瞬間被控制的要害部門,看着被押解出來的、面如死灰的己方軍官…
抵抗的意志如同陽光下的露珠,迅速蒸發。
沒有統一的指揮,沒有有效的組織,甚至連武器都來不及完全分發。
有人丟掉了手中的步槍,有人抱頭蹲在牆角瑟瑟發抖,更多的人茫然地站在原地,臉上寫滿了震驚、困惑和對未知命運的恐懼。
他們只是奉命行事的大頭兵,沒必要玩命。
槍聲並未止息于軍營。
這個夜晚,墨綠色的裝甲車碾過波哥大寂靜的街道,精準地停在一座座反對派核心成員的官邸門前。
沉重的靴底踏碎宅邸的寧靜,粗暴的破門聲和嚴厲的呵斥取代了深夜的蟲鳴。
那些在秘密據點裡慷慨激昂、策劃着“雷霆政變”的頭目們,大多在睡夢中被粗暴地拖拽下牀。
當冰冷抵住額頭,雙手被銬在身後,反抗的念頭在絕對的武力壓制下瞬間瓦解。
三警棍下去,長官我是讀書人。
有人試圖去摸藏匿的武器,迴應他們的只有幾聲短促而致命的槍響,在奢華的房間裡顯得格外刺耳,當然還有尖叫聲。
屍體被迅速拖走,至於去哪裡…那就不用管了。
墨西哥軍隊對於清除毒瘤已經是手拿把掐的數落了。
翌日清晨,波哥大籠罩在一種非常緊張的氣氛中。
昨夜的槍聲和騷動讓整座城市噤若寒蟬。
通往議會大廈的道路上,氣氛凝重得如同鉛塊。
議員們,尤其是那些未被波及但深知內情或與反對派有牽連的人,幾乎是挪動着腳步走進議會大廳。
他們的臉色蒼白,眼神躲閃,冷汗浸溼了昂貴的襯衫後背,空氣中瀰漫着恐懼和劫後餘生的慶幸。
沒有人交談,只有壓抑的呼吸聲和皮鞋踩在地毯上的沙沙聲,每一步都彷彿踩在刀尖上。
他們小心翼翼地尋找着自己的座位,目光不敢與任何人接觸,尤其是望向主席臺的方向。
當所有人都帶着巨大的不安落座後,熟悉的人都不敢互相打招呼。
議會大廳沉重的大門被緩緩推開。
阿曼多·貝內德總統在幾名目光銳利的墨西哥保鏢簇擁下,步伐沉穩地走了進來。
他徑直走向主席臺,步履間帶着前所未有的自信和威壓。
他站定,目光緩緩掃過臺下那些驚恐、茫然、強作鎮定的面孔,臉上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幾乎可以稱之爲溫和的笑容。
他沒有立刻坐下,而是微微前傾,雙手撐在講臺上,彷彿一位寬容的家長在迎接迷途知返的孩子。
“先生們,”他的聲音通過麥克風清晰地傳遍整個大廳,帶着一種掌控一切的鬆弛感,“歡迎回來。”
臺下,那些早已安排好的、忠於總統派系的議員們立刻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和掌聲。
他們用力地拍着手,臉上洋溢着“勝利”的喜悅和對總統的無限擁戴,聲音在大廳裡迴盪,形成巨大的聲浪。這歡呼是如此熱烈,如此整齊劃一,與臺下那些沉默、驚恐、面如死灰的議員形成了刺眼的對比。
阿曼多的伸手,瞬間讓大廳安靜下來,這讓他感覺到了一種異樣的權力感,以前都沒有這種感受的,他沉穩而有力的語調,“一小撮勾結外國勢力、妄圖顛覆合法政府、刺殺我的背叛者,在墨西哥朋友及時而有力的協助下,被徹底粉碎了!他們的陰謀,如同陽光下的霜露,瞬間消融。”
他頓了頓,目光再次掃過臺下,這次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陰冷:“卡洛斯將軍及其核心黨羽已被逮捕,等待他們的是法律的嚴懲!而那些在睡夢中被揪出的、妄圖分裂國家的蛀蟲,也已伏法或被控制!哥倫比亞的天空,重新晴朗了!”
“今天坐在這裡的,”阿曼多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力量,“纔是真正代表哥倫比亞人民、忠誠於憲法、致力於國家和平與發展的中堅力量!我們清除的是毒瘤,留下的是棟樑!讓我們摒棄前嫌,團結一致,在墨西哥朋友堅定無私的支持下,共同建設一個更強大、更繁榮、更團結的哥倫比亞!”
又是一陣山呼海嘯般的掌聲和歡呼,經久不息。
阿曼多滿意地看着這一切,看着那些在掌聲中瑟瑟發抖、被迫跟着拍手的反對派殘餘議員們。他張開雙臂,像一個真正的勝利者擁抱他的王國:
“讓我們開始工作吧!爲了哥倫比亞的明天!”
臺下,掌聲雷動。
只是這掌聲中,混雜着多少發自內心的擁戴,多少恐懼下的順從,多少劫後餘生的麻木,只有每個人自己心裡清楚。
“第一件事,就是重新選舉內閣成員。”
阿曼多·貝內德挺着身體,“誰贊成?誰反對?!”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