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桌此時涇渭分明。
左側坐着老太太及幾位青壯。
右側坐着劉一刀、主治醫生、李子紅、小武。
平靜如水的大卓坐在主座上,依舊是那副人畜無害的面容。
金醫生略顯緊張,語氣卻堅定無比,“患者吳大偉,現年63歲,病症是嚴重胃潰瘍,我完全按照正常處理辦法,切除潰瘍部位,以防止復發或癌變。手術非常成功,出院時傷口完全癒合。”
“我不管,我家老頭子出院不到一個星期就死了,不怪你們醫院那怪誰?”
“可以走正常程序,申請醫療事故技術鑑定,或通過訴訟解決。你們這麼鬧,只會讓事情變的糟糕。”劉一刀摸着頭說道,剛纔不知被誰敲了一下頭,好在小武及時搭救,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啪”一位身材魁梧、膀大腰圓的汢漢狠狠拍着桌子,“別以爲我們不知道,你們官官相護,屍體到你們手上了,你們說啥就是啥。”
“你是老奶奶的家人嗎?”大卓心平氣和得問道。
“我是隔壁鄰居,就是看不慣你們欺負老人家。”壯漢有些大言不慚,卻格外理直氣壯。
“你們想如何處理此事呢?”大卓接着問道。
“補償100萬現金,並在揚山日報公開承認是醫療事故。”壯漢趾高氣揚指着劉一刀,眼神兇狠。
大卓走到老奶奶跟前,輕聲問道:“這也是您的意思嗎?”
“對,我們全家都是這個意思。”老太太面無表情,眼神透露着一絲貪婪。
“您看這樣行不?”大卓態度平和說道:“醫院開會商討一下,您先帶人回去,後天給您答覆。”
老太太猶豫不決的望着壯漢。
“行,如果不給滿意答覆,後天我們再來。”壯漢心想這個醫院的保安太能打了,後天再多帶些人來。
聚集在醫院門口的人羣如退潮般離去,一位清潔工人前來打掃,不一會兒,恢復正常,好象啥事也沒發生過。
“李子紅,帶上幾個安保及竊聽器,去老太太家。小武,跟蹤那個壯漢。”老太太剛離開會議室,大卓馬上安排行動。
待李子紅、小武離去,大卓坐到金醫生旁邊,“辛苦了,這老人家是突發腦溢血,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回去睡個好覺,其他事交給我處理。”
隨後和劉一刀回到家宴。
其它賓客都已散去,劉老爺子一個人坐在椅子,焦急得看着門外。
見兒子回來,趕忙問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大卓把事情前因後果說個大概,劉老爺子才放心下來。
“爲何做點事這麼難?”劉一刀一臉困惑的看着大卓,有些茫然。
“泰戈爾說過,‘只有經歷地獄般的磨練,才能煉出創造天堂的力量,只有流過血的手指,才能彈出世間的絕唱。’修行苦,苦修行,只要我們一心向善,這點事不算什麼。”
“好,好一個修行苦,苦修行。”劉老爺子撫須大笑,“一刀,攀高峰必有風雪,成大事必經大難!來,我們接着喝。”
明月當空,繁星璀璨。
劉一刀喝得酩酊大醉。
大卓回到房間沒多久,李子紅、小卓相繼回來。
李子紅拿回老太太家人談話的完整錄音,證實大卓了猜測。
這家人的小兒子,被那位壯漢蠱惑,想借父親之死,敲詐醫院錢財。
小武跟蹤壯漢到家,一大批人在商討後天安排。此人乃城西一霸,組隊來醫院滋事。
“辛苦了,李子紅早些回去休息吧。小武,咱倆去會會這個城西大哥。”
轟雷貫耳的摩托車引擎再次響起,載着大卓、小武衝出基地,飛馳而去。
城西大哥實力還真不容小覷。
一幢具有鄉村風情的獨立別墅,在蒼翠樹木的掩映下,格外醒目。
氣派的大門前,二隻石獅子威風凜凜,不可一世。
庭院裡傳來陣陣“五魁道啊八匹馬啊......”“四個二,五個六.......”的嘈雜聲。
“哈,這夥人還真有雅興,這麼晚了還在喝酒慶祝。”大卓從摩托車跳下,對着小武說道。
“要不我先進去探探風?”
“不用了,直接用腳敲門吧。”
“咣噹”一聲,小武一記側踢,大門應聲而碎。
大卓進門一看,嚯,這夥人挺時尚,在開燒烤party。
院裡的衆漢子們一愣,紛紛掏出腰裡的傢伙什,圍了上來。
醫院那個壯漢走到大卓跟前,“算你牛B,敢踢我家大門。”
“禮尚往來。往而不來,非禮也;來而不往,亦非禮也。”大卓晃動着腦袋,背誦着《禮記》。
“兄弟們,給我烤了他倆,下......”城西一哥瀟灑得擺了擺手。
話還沒說完,脖子被大卓一把捏住。
衆弟兄一看老大被擒住,揮起傢伙直衝上來。
小武朝前跨出一大步,狠狠一拳打在小兄弟肚子上,這人直直飛了出去,連續撞倒好幾個小弟,燒烤架散落一地,燙起一陣鬼哭狼嚎。
接着小武騰空而起,在空中使出飛腿,宛如銀龍一般,所到之處,小弟們紛紛倒地,痛苦萬分。
大卓同時擡膝重擊城西一哥下腹,扼住喉嚨,摔在一張桌子上。
隨後用腳踩住一哥的碩大腦袋,“說說吧,誰讓你去醫院鬧事的?”
“是......是......仁合醫療集團.......餘慶標......”一哥嘴上沾上好幾個雞翅,說話有些支支吾吾。
“記住,遠離基地醫院,否則......”大卓腳下稍稍使了點勁,一哥的腦袋半埋於花園中。
大卓、小武走到水池邊,洗了洗手,然後一騎絕塵而去,只帶着一絲絲的孜然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