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好,那位來路不明的女子沒有讓別人期待多久,在當天的凌晨,就開始分娩了。
還在迷糊中的雲惑,就被一陣狂暴的敲門聲給敲醒了。
開門一看,是那個看到她就喜歡給她臉色看的阿藥,“我說阿藥姑娘啊,我是不是什麼地方讓你很討厭呢,你告訴我,我一定改”。
“你怎麼改我都討厭你,你夫人要生了,謝大夫讓你過去”,最後的話裡還帶着尾音,阿藥的身子就已經轉了過去,像是和她多呆一秒都是罪過一般。
“唉”!雲惑只能搖頭嘆氣着,“我都說過無數遍了,她和我沒關係,你們怎麼就都不信呢,看來我的誠信果然是有問題的”,她自言自語般的拖拉着。
前面幾乎是在小跑的阿藥回過頭來一瞪她,看她那有氣無力事不關己的樣子,就異常的生氣。
伸手就要拿背在背上的特製繩索。雲惑看到她的東西唬了一跳,“別別,我立刻加快腳步,立刻加快腳步”。阿藥雖然武功不算很高,可那套繩的技術是一流的,靠着這條特製的繩子,任何的懸崖峭壁處,她都能下去採藥。
那繩子一套上別人,她一使力,你只能被拖着走了,雖然不會受什麼傷,但那樣子是非常丟人的。雲惑領教過一次,雖然最後被她靠着內力,把阿藥給制住了,可那也是一番掙扎後的事情。搞的她心裡都直犯酸泡泡,“這裡真是各個都是有故事的人啊,連一個小藥童都有這身手,有機會該套套她的來歷”。
醫館被設在了軍校的最後面,離學生寢室有一段距離。就在兩人快步的往醫館處奔時。
一聲嘶啞痛苦的嘶叫聲,拖着長長的顫音,分貝奇高的從醫館裡衝了出來。
“糟糕,要生了”,懂醫術的雲惑知道,這聲叫,很可能是難產所致,很可能兩個中,只能活下來一個,或者是,兩個都有危險。
可她剛踏了一步,一團紅光突然在醫館裡面閃現,讓已經到了門外的阿藥和雲惑看了個滿眼,驚訝還沒過,就是
一陣的疾呼聲,加上房頂瓦礫的破碎聲,一團紅色的血肉浮到了醫館的上空。
它還在那隻發的散發着血紅色的光,不是很亮,卻在這黎明的最黑暗時,讓人看的分外清晰。那像是一團無形的血肉,在那肉眼可觀察的半空中,有一個洗澡盆那麼大,那物質像是和了水的泥巴一樣,在那裡緩慢的流淌着,就掛在那裡,不動了。
“快,快,快去請校長”,短暫的停頓後,廚娘的驚叫聲,還有幾個幫廚丫頭的驚嚇聲和哭泣聲,才慢一拍的傳了出來。謝大夫的聲音混在一片慘呼聲中,音調都走樣了,不過還是能讓人聽明白的。
阿藥既沒有多話詢問,也沒有大呼小叫,聽到謝大夫的吩咐,二話不說,就轉頭離開報信去了。
雲惑可做不到像阿藥這種,如木偶人般的果決和不聞不問。
她迎上前去,“發生什麼事情了”,所有人都跑出了房間,一靠近就能聞到那股濃重的血腥味,房門大開着,雲惑擡眼往裡面看去,打翻的盆子啊,帶血的毛巾啊,被子啊什麼的,全都扔在了地上。
而最讓人驚恐的是,那個分娩的孕婦,肚子上破了個大洞,血濺的到處都是,她的牀真好可以從這個角度望見,她的手垂到了下面,連也掛在牀腳處,耷拉下來,那大睜的眼睛中,帶着迷濛和不甘,卻失去了所有的生氣。
“這,這,到底怎麼回事”,不是分娩嘛,怎麼一眨眼,就變成了破肚而出了。
“快走,快離開這個院子”,那些幫忙燒水和輔佐的廚娘和幫廚們,早就驚叫哭泣着跑出了醫館。
謝大夫也推推嚷嚷的,把雲惑給弄出了院子。
“出去在解釋,這個女子很可能和妖人有關”,他這麼說着,人都出來後,就一下子關上了醫館的門,不讓任何人進出。
可是那高高掛在半空中的紅色血肉,卻是怎麼也遮蓋不了的了,只要擡頭一看,就能看的清清楚楚。
校長和主任,還有大部分的教員,沒過一會,基本全都
趕來了。雲惑真是驚訝於阿藥的腿力了,這些教員都不是住在一個院子裡,竟然能在基本相同的時間裡,都把人叫來,真是位高級僕人啊。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那上面那塊,不會和我想的一樣吧”,校長一般很少露面,自從開學典禮那番長篇大論後,雲惑就沒見過他,這次這位留着長白鬍子的老校長,一改那時和藹的老態龍鍾般的囉嗦老頭的形象,整個人身上都充滿了氣勢和幹練。
“這個,校長,我們還是換個地方說話吧”,謝大夫看了看四周越聚越多的學生,朝校長和主任使了個眼色。
兩人不着痕跡的點點頭,主任轉過頭,讓身邊的一位教員,把剛纔參與的人,全都控制起來了。
“你也跟我們一起來吧”,雲惑還癡癡的看着那塊紅色的血肉,天上沒星星也沒月亮,發着紅光的血肉,給人種血色的月光的錯覺,讓人感覺即危險,又浪漫。
“啊,我,哦”被叫到的雲惑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突然她的腦中亮光一閃,“校長,這個光有魅惑的作用,快讓大家不要朝它看”,她立刻緊張的拉着校長的長袍,叫了起來。
校長目光一凌,朝四下一看,幾個內力高的學生還可以,但那些內力差的,臉上都出現了癡癡呆呆的神色。
“恩,糟老頭,你感覺處理好這件事情,我們先去辦公室商量,辦完立刻過來”,校長當機立斷,不在廢話,一甩下襬,快速的往他說的辦公室走去了。
雲惑朝人羣裡看了下,沒有見到沈田之,平安他們,到是看到了辰光和紫玉。
辰光那紅腦袋張揚的朝她這裡看來,臉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看的雲惑心裡極是煩躁,卻又無可奈何,只能當做沒看見一樣,甩過目光。
紫玉倒是很平常的往她望了一眼,雲惑想朝她笑笑,可是笑容還沒來得及擺在臉上,紫玉的目光已經轉開了。
“看什麼呢,快跟上”,被個教員一推,她也不在東張西望,專心跟着學院高層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