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的門“咚咚”地響了起來,敲門的人手勁特別大,就像是要把整個門給拆掉了一般。斯威特條件反射般地從牀上跳了起來,似乎對這個聲音極其敏感。
“藏起來。”斯威特喘着粗氣,他看上去有些急促。
莫林他們三個站到了牆旁邊去,斯威特快步走過去,拉開門的一條縫,擠出去,又把門緊緊帶上,生怕門外的那個人看見屋裡的情況。
“你一早上都在這裡是不是?我讓你去把院子裡的草坪修理一下,你做了什麼!”這是一個老母雞一樣的聲音,聲音尖銳而沙啞,對斯威特說話的口吻帶着七分惱火三分厭惡,令人討厭。
“我修理過了,羅德尼夫人。”斯威特口氣生硬地說道。
“我讓你把草坪的草修剪到1.8英寸以下,但是有一片區域的草依然有2英寸!”羅德尼夫人對斯威特吼道。
在屋內的莫林他們等人面面相覷,修剪個草坪要求都這麼嚴格?這個羅德尼夫人是專門拿着尺子去衡量嗎?
但是羅德尼夫人繼續吼道:“我不管你去什麼地方學習魔術巫術,如果你不把自己的活做好,我保證你下學期就別想再去什麼馬戲團學校上學了!你和這個累贅也別想待在這裡了!”
“我會重新去做的。”斯威特聲音很冷淡。
“我不喜歡你的口氣!小孤兒,你要對我說,‘我會重新去做的,羅德尼夫人’!”
“我會重新去做的,羅德尼夫人。”斯威特聲音聽上去很惱火。
“你看什麼看?你以爲自己學了一點戲法,就能夠嚇住我嗎?如果你想要讓那個植物人累贅繼續待在這裡的話,你就必須忘記你的身份!下午5點之前如果還讓我檢查到一棵草!是的,如果有一棵草剪得不合格,你等着捱打吧!”
羅德尼夫人大踏步地離開了,高跟鞋“噔噔噔”地在走廊裡迴盪着,尖銳而刻薄,格外清晰。
片刻之後,斯威特才走進來,面色依舊蒼白。
“抱歉,我必須去做一些事。”斯威特抿着嘴巴。
“這個女人真是討厭,不是嗎?”雨果忍不住說道,“我以爲孤兒院的院長都應該是仁德兼備的。”
“這個孤兒院是政府出資的,她只是被派到這裡來當院長而已,她不喜歡這個工作。”斯威特悶悶地回道。
“所以她知道你是一個巫師?”莫林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尖酸刻薄的女人。
斯威特點了點頭:“她並不贊同我去霍格沃茨上學,她喜歡把一切都掌控在手裡,對她來說,我是個不確定因素。”
“她看上去對你並不好。”安然說道。
“她對孤兒院的所有孩子都不好,每個孩子都被她毒打過,幾乎所有人身上都帶着淤青。”斯威特似乎已經習慣了羅德尼夫人對待他的態度。
“那你是不是也……”雨果遲疑地問道。
斯威特默不作聲,沒有回答。
“爲什麼沒人去舉報她呢?現在打孩子是犯法的。”安然出聲道。
斯威特搖頭:“沒那麼簡單,她丈夫就是警察局的警官,舉報了也沒用,她總有辦法掩飾過去。”
莫林說道:“先不管她了,你是如何追查到盧卡斯的下落?”
斯威特看了一眼雨果和安然,猶豫了一下,說道:“我的某些特殊能力,你那天在畫裡見識過了。”
莫林若有所思地點頭,繼續問道:“那現在能夠查到嗎?”
“不能,只有在一定的距離以內。”斯威特搖頭,擔憂地看了看牀上的溫妮,說道:“我要去修剪草坪,這本來是她的活,但她現在……抱歉,我必須替她去把這件事做好。”
斯威特離開了房間。
“我們現在怎麼辦?”雨果問道,他想要找個地縫坐下,可是房間裡連一張椅子都沒有,這間房間實在太陰暗。
莫林沉思了片刻,說道:“等回家的時候,我會去問一下爺爺,讓他幫忙打聽一下盧卡斯這個人。不過在這之前,有一件事先解決。”
他也走出了房間,朝樓下走去。
斯威特正在孤兒院的庭院裡推着割草機,修剪着已經修剪過一遍的草坪,紅色的割草機破舊不堪,身上的紅漆都已經剝落,推兩步就要顫動一下。
庭院裡散發着一股新鮮草汁的味道,身着紫色寬大長裙的羅德尼夫人正站在院子裡監督着斯威特,她左手還拿着一把皮尺,用來量草的長度,另一隻手拿着一把皮鞭,抽在了斯威特身上。
“手腳給我麻利點,我最討厭你們這羣沒父沒母還喜歡偷懶的孤兒,尤其是你,斯威特,你以爲學了點小兒科的戲法就能當魔術師了嗎?別做夢了,你一輩子都只能當一個卑賤的人!”
羅德尼夫人操着長長的尖音嗤笑道,她看斯威特的目光充滿了鄙夷。
斯威特沒有反駁她的話,就算被鞭子抽了一下,也沒有反抗,只是咬着牙專心做自己的事情,這讓羅德尼夫人更加得意。
“卑賤的孤兒,這只是給你的一點小教訓,讓你明白自己的身份,孤兒能有什麼出息。”羅德尼夫人肥肉橫生的臉上充斥着一種病態的得意。
“我可不這麼認爲,羅德尼夫人。”莫林從樓梯口走過來,看見羅德尼夫人居然在抽打斯威特,頓時面帶怒色:“不要用你狹隘的目光隨便給一個人決定未來。”
羅德尼夫人轉過身來盯着莫林,她尖尖的鼻翼微微扇動了一下,就像蝙蝠的翅膀一樣:“你又是哪裡來的野孩子?來到我這裡做什麼?”
“我是斯威特的同學。”莫林很不喜歡羅德尼夫人的口氣,她這種因不喜歡工作而把氣撒到孤兒身上的女人,是最讓人厭惡的。
“斯威特的同學?”羅德尼夫人轉過頭,用陰鷙的目光盯着斯威特,“和你一起學戲法的?斯威特,我是怎麼和你說的?不要讓我看到任何關於你那套戲法的東西,包括人!你把我的話當作耳邊風,是不是?你今天和明天都不準吃飯!”
羅德尼夫人又把鞭子朝斯威特抽過去,但這一次沒有抽中斯威特,她的鞭子好像被什麼給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