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城堡外面。
伊恩又從霍格沃茲的學長巨龍那裡收穫了一些知識。
讓他不禁會去想。
貌似是依靠屠龍成就傳奇的鄧布利多若是知道這個信息，是否會再去獵殺另外十一頭遠古巨龍，以此獲得所謂的屠龍者的世界認證。
畢竟。
如果能欺騙歷史，在過去的時間長河當中屠掉一頭龍，那麼照理說再屠十一頭也不會是難事，特別是以傳奇位格面對巨龍更能輕鬆不少。
根據伊恩的瞭解。
以屠龍的方式成就的傳奇，先天就比其他方式弱一些，所以，若是知道這個信息，至少格林德沃肯定會選擇去做。
或者說。
他。
還有阿不思·鄧布利多其實已經這麼做了？要知道學長巨龍的知識來自於霍格沃茲，沒道理鄧布利多不知道這個信息哇。
若是鄧布利多真繼承了創始人們的知識遺產，他和格林德沃去證道傳奇的時候，必然也是知道學長巨龍如今所說的事情。
“可這也沒有說明爲什麼是十二？”他繼續追問，“而不是十頭、十五頭？亦或者說是那個最爲代表魔法的數字——七頭。”
伊恩還記得哈利波特世界裡最特殊的數字永遠是七。
“你居然也知道七這個數字非常具備意義麼……其實很多數字都有意義。”巨龍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回憶某個久遠的傳說。
“因爲十二是一個完整的循環。”它說，“一年有十二個月，黃道有十二宮，魔法陣也有十二節點……十二代表圓滿，也代表終結。當你斬殺第十二頭龍，就象徵着你已經完成了某種意義上的特別蛻變。”
學長巨龍還是給出了答案。
伊恩若有所思地點頭。
或許就像是三這個數字同樣具備萬事皆三的意義，哈利波特世界裡不少數字都有意義，七這個數字只是衆多數字裡最爲突出的那個。
“所以，一頭巨龍證道傳奇，十二頭則是獲得額外的獎勵對吧？”伊恩整理了一下自己新學的知識並且進行了確認。
巨龍沉默了一瞬，隨後發出一聲低沉的咕嚕聲，像是喉嚨深處滾動着的悶雷。它稍稍擡起頭，巨大的身軀在庭院中投下更深的陰影。
“差不多吧。”
它的回答並不算太過於篤定。
“怎麼就差不多了？”
伊恩有些詫異。
“啊，那個啊……獎勵的確有獎勵，不過屠龍者不是某種證明，或者說它更多的是榮譽。“它的聲音裡帶着某種古怪的意味。
“一種榮耀，或者說，一種'認證'。“
它好似在整理合適的語言。
“認證？“
伊恩繼續若有所思。
“是的，按照某些理論來說，純血巨龍大抵是外來物種，所以世界會對屠龍者發佈獎勵。“巨龍咧開嘴露出森白的利齒、
庭院裡的空氣彷彿凝固了。
伊恩能感覺到巨龍噴吐的鼻息變得灼熱起來，硫磺味愈發濃烈。他下意識握緊了魔杖，卻看到巨龍的眼中閃爍着某種難以名狀的興奮。
“殺死十二頭遠古巨龍，就能獲得某種認證……這種認證會讓世界喜歡你，所以就能夠帶給你一些特卻……嗯，特權。“
學長巨龍說到這個事情的時候略顯唏噓。
也正常。
伊恩也都驚訝了。
“我靠，地球這麼多外來物種？”他屬實是有些懵圈，本來還以爲巨龍代表地球本土魔法，沒想到居然和泰坦們是坐一桌的？
或者它們本就是泰坦帶到這個星球上，用以進行食物儲備亦或者生物改造的某種東西？說起來的話這種說法倒也是合情合理。可以很好的解釋爲什麼巨龍喜歡和很多物種進行雜交，並且和大多數物種乃至於人類都能夠誕生出後代。
如果它們本就是用於增加生物多樣性，在一個沒有魔法的世界孕育出魔法生命的“道具”，它們這種不合理得到繁殖慾望以及繁殖能力就一下合理了。
“什麼叫那麼多外來物種？”
遠古巨龍學長並不知道伊恩的遭遇，所以對於伊恩的用詞也是非常的好奇，“你還見過別的疑似外星人的物種嗎？”
“說實話，在我還活着的最後那個階段，人類當中有好多人都喜歡研究外星人，甚至還有說法巫師就是外星人的說法。”
它有些回味自己活着時候的時光的感覺。也不知道一頭生活在霍格沃茲的巨龍，爲什麼會對這種話題如此感興趣。
難道世界上真有對先祖之地的思念？不管怎麼說，遠古巨龍學長兩隻大大的眼睛，還是充滿好奇和求知慾的看向了伊恩。
“快告訴我，告訴我嘛，”巨龍的琥珀色豎瞳突然收縮成一條細線，它緩緩直起龐大的身軀，鱗片摩擦發出金屬般的聲響。
面對善於分享且好奇心十足的學長。
伊恩也是樂於分享。
剛剛還一臉慵懶的遠古巨龍。
此刻卻像個聽到糖果店開門的小孩一樣，琥珀色的豎瞳瞪得滾圓，連鼻孔都張大了幾分，噴出的硫磺氣息差點把他掀了個趔趄。
伊恩深吸一口氣。
開始講述他在外面世界的見聞。
關於自己遇到諸神。
諸神是泰坦們的造物。
而泰坦們都是外星物種的事情。
這也不是什麼非要隱瞞的秘密。
當伊恩講到泰坦們分食造物主獲得權柄時，巨龍的瞳孔已經擴大到幾乎佔滿整個眼眶。它龐大的身軀微微顫抖，鱗片不斷開合，發出咔嗒咔嗒的聲響。
對此。
伊恩也是點頭。
繼續講述。
“他們自稱來自羣星之間，“伊恩回憶着女泰坦的話語，一本正經的告訴了巨龍自己的見聞，“乘坐世界之舟漂流了七個紀元“
當他描述到泰坦們乘坐島嶼飛行器降臨地球的場景時，巨龍的尾巴不受控制地掃過地面，將一塊花崗岩直接拍成了粉末。
“我就知道世界上肯定有外星人！巨龍果然也有可能是入侵物種！”巨龍突然人立而起，翼膜嘩啦一聲展開。
差點掃塌半座城堡。
庭院裡的守護雕像嚇得直接滾進了噴泉池。
它們都是伊恩的造物。
“夠了夠了！“巨龍突然用翅膀捂住耳朵，像個不願面對現實的孩子般搖晃着巨大的腦袋，“我的認知體系需要重啓！這着實太刺激了！“
它趴在地上，把腦袋埋進爪子裡，鱗片不斷變換着顏色，從震驚的亮藍色到困惑的紫色，最後定格在興奮的橙紅色。
當巨龍再次擡起頭時，它的眼睛閃閃發光，活像看到了滿倉庫金加隆的嗅嗅。
“伊恩·普林斯。”它用前所未有的正式語氣說道，“作爲霍格沃茨最後的純血巨龍，我請求你——不，我懇求你——有機會一定要把我召喚到現世去！“
巨龍的尾巴激動地拍打着地面，震得庭院裡的石像鬼雕像紛紛從柱子上跌落。
“我必須親眼看看這些外星來客！摸摸他們的飛行器！“它的聲音越來越亢奮，“說不定還能找個泰坦詢問一下外星的事情。”
伊恩看着眼前這個活了幾千年卻突然像追星少年般的龐然大物，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巨龍的眼中閃爍着純粹的嚮往，彷彿一個渴望探索星空的孩子。
“你真的很喜歡外星文明？“伊恩試探性地問道。
“是的。”巨龍沉默了片刻，隨後低聲呢喃：“我還活着的時候，其實總覺得自己的記憶中有一種無法言喻的召喚感，就像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在指引着我……”果然，遠古巨龍學長是真對外星人很有憧憬。
不得不說。
這絕對是鮮爲人知的事情。
由於沒有和其他遠古巨龍進行過溝通，伊恩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遠古巨龍都有這樣的感覺，亦或者是單純的這個如今呆在迷離幻境的遠古巨龍比較特別。
“這就是你依舊停留在迷離幻境的真正原因嗎？不只是想要看到那些故人之類的？”伊恩若有所思的進行起了猜測。
“我也不知道。”
遠古巨龍趴回了地上，聲音明顯帶着一些茫然。
見狀。
伊恩也知道高情商的人都懂不該在這個話題上多聊。
“我們還是談一談，關於爲什麼屠殺巨龍，就會被世界授予特權的事情？“伊恩在這方面仍舊帶着幾分困惑的感覺。
遠古巨龍繁殖力的確不弱，可也沒有強到能夠造成生物大覆蓋的地步，照理說，這樣的入侵物種對於地球而言應該無害纔對。
“這種事情我怎麼知道？“巨龍理直氣壯地甩了甩尾巴，“我只是巨龍，又不是巫師，誰會去記這些無聊的細節？“
“所以，拉文克勞女士還真有這方面的答案？”
伊恩啞然。
巨龍似乎被他的表情逗樂了，喉嚨裡發出隆隆的笑聲：“不過，據我所知，這種獎勵對那些靠屠龍成就傳奇的'孱弱傳奇'來說，是必不可少的加強手段。“
“孱弱傳奇？“
“就是那些取巧，成就了傳奇的人。“巨龍嗤之以鼻，“真正的強者不需要靠屠殺來證明自己，但總有些人……嗯，你懂的。“
“他們比較弱小，所以需要加強，能夠走通這條路，也就和正常的傳奇沒有區別——或許這也是遠古巨龍們滅絕的原因吧。”
巨龍學長的聲音再次變得唏噓了起來。伊恩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他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你對自己的同類……似乎沒有半點同情？“
巨龍歪了歪頭。
彷彿聽到了什麼可笑的事情。
“同情？“
它懶洋洋地打了個響鼻，“歷史註定了巨龍的消亡，它們在我這裡，本就已經不存在了。“
這個學長用爪子輕輕拍了拍地面，語氣平淡得像是討論今天的天氣，“再說了，家養的牧羊犬能和外面的野狼是一個物種？“
伊恩再次無言以對。
巨龍似乎很滿意他的反應，眯起眼睛，尾巴尖愉快地擺動了兩下：“還有什麼問題嗎？沒有的話，我要繼續睡了。“
伊恩搖搖頭，忍不住感嘆：“你看得真開，厲害。“
巨龍哼了一聲，重新趴下，碩大的頭顱擱在前爪上，眼睛緩緩閉上：“活得久而已……我是自然老死可不是被誰殺死。”
它的呼吸很快變得平穩，鱗片間的魔法符文微微閃爍，顯然已經重新進入了夢鄉。伊恩站在原地看着這頭古老而智慧的生物。
也是再一次深切的感受到生活環境對一個人的影響。
動物尚且如此。
人類當然也不例外。
也是爲什麼很多人都覺得文化纔是鑑定種族的原因吧。巨龍學長就是因爲一直在人類文化中活動所以對於真正的族羣毫無歸宿。
它反倒是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巫師。
包括思維方式。
如此想着。
伊恩也是走向了古堡的方向。
他還有一些時間。
所以打算見一見自己的摩根老師。
結束了閒談。
伊恩要面對的問題就是他依舊對渡鴉和死神的戰鬥心有憂慮。
事實上。
特別是經過和巨龍學長的交流後，這種憂慮也是不增反減，畢竟，欺騙時間，欺騙歷史這種事情或許不只是巫師們在做。
他的腦海中仍在迴盪着剛纔的對話——欺騙時間、替代事件、歷史的自動修正……如果連鄧布利多都曾用這種方法反覆嘗試，那麼死神、渡鴉、甚至他自己在黑白世界的經歷，是否也是某種更大騙局的一部分？
塔樓的陰影逐漸吞沒他的身影。
古堡內部依舊是伊恩記憶中的模樣。高聳的穹頂上懸掛着古老的水晶吊燈，幽深的長廊兩側，魔法畫像中的歷代巫師們用審視的目光打量着他。
有幾個甚至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空氣中瀰漫着熟悉的草藥味，混合着羊皮紙的陳舊氣息，以及一絲若有若無的龍涎香——多半是暗影之翼又在某個角落偷偷打盹時蹭上的。
伊恩穿過大廳，腳步聲在空曠的石壁間迴盪。餐廳的大門自動爲他敞開，映入眼簾的是那張熟悉的橡木長桌，上面擺滿精緻的銀質餐具。燭臺上的火焰靜靜燃燒，映照出餐具上精美的花紋。然而，就在他踏入餐廳的瞬間，那些刀叉、餐盤突然像是受了驚嚇一般，叮叮噹噹地從桌上跳起來，四散逃竄。
“又來了……“伊恩嘆了口氣，習以爲常地看着一把銀餐刀慌不擇路地撞進壁爐，又被燙得尖叫着跳出來。
摩根老師的魔法器具總是這樣，活像一羣被寵壞的小精靈，見到生人就躲。
他環顧四周，餐桌上沒有用餐的痕跡，壁爐裡的火焰也像是剛剛點燃不久。顯然，摩根老師並不在這裡。
“老師？“
伊恩提高聲音呼喚，迴應他的只有古堡深處傳來的輕微回聲。
他皺了皺眉，繼續向城堡深處走去。圖書室、鍊金工坊、觀星臺……每一個摩根常去的地方都空無一人。
最終，他來到老師的臥室門前——依舊沒有找到人，不過，門前貼着一張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