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去哪裡?”
他本來想問去醫院嗎?畢竟顧寶兒是在醫院裡,而且傷的很嚴重,他看顧寶兒的樣子都覺得她好像就只有一條命了,隨時都會掛掉的感覺。
霍子政長腿微微伸開,躺在那裡,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一般。
“去酒吧。”他沒跟邵飛再交代什麼,將菸頭扔掉閉上眼睛陷入沉沉的黑暗中。
“我說霍總,你身上不是還有傷嗎?”邵飛咋舌,霍子政這是怎麼了?不要命了,明明知道自己有傷還去喝酒。
“我讓你開車你就開車,廢話什麼。”霍子政隱忍的怒氣又被激發,朝着邵飛吼了一通。
得了。
邵飛吐吐舌頭這就開車走了。
到了酒吧以後邵飛就看着霍子政喝酒,喝了個爛醉,邵飛沒有法子只好把秦牧雲還有許善達叫過來陪着霍子政,秦牧雲趕到的時候他已經躺在沙發上,手裡還抓着酒瓶子。
“握草,霍子政,你是不打算要命了是嗎?”秦牧雲踢了踢霍子政的腿,就差沒有炸了他,“你他麼要死了,別跟人家說你是我的病人啊,我得被你給坑死的。”
他媽的,他都說了不許喝酒按時吃藥的。
霍子政還跟個傻子似的,要來喝酒。
這大概是他在世界上遇見的最難搞定的病人,偏偏還被他給碰見了,都不知道到底欠了霍子政什麼東西,他非得要來這樣折磨自己。靠。
許善達挑了挑眉頭看他,一手扶着自己的頭。“喂,你倒是說說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愁眉苦臉的樣子,許善達倒是覺得跟顧寶兒有關,只要碰見顧寶兒的事情他絕對就是這幅鬼樣子。
明溪過來直接坐在許善達身邊,趴在他胸口處。
許善達也沒有將她推開,而是將她攬着讓她靠在自己肩膀上,許善達依然挑着眉頭問霍子政:“你要是想要自己死的更快點,就繼續作吧。”
他陪着霍子政忙活了一大通,又被邵飛給叫過來陪他,這會兒真累了。
叫明溪過來是接他回家的。
“不就是一個顧寶兒而已,女人如衣,我早跟你說過的不要動情。”許善達在聲色場合裡面摸爬滾打,從來都沒有將女人放在眼裡。
女人對他而言是新鮮的玩意,玩玩鬧鬧可以,但是不要跟他談及感情。
他並不相信這些玩意。
那些女人不過都是爲了錢才前赴後繼撲過來的。
明溪靠着他身邊坐着卻是笑了笑偏頭看許善達,不像是開玩笑,也對,他從來不會開玩笑的。
在他身邊這麼多年,他說什麼,做什麼都是如此。不少女人都跟他說過我喜歡你,許善達從來都是輕笑出聲,“別逗了,我的人生字典裡從來沒有喜歡兩個字,別喜歡我,只會讓你失望的。”
秦牧雲中途的時候被叫走了,醫院裡有手術他得儘快趕回去,讓邵飛好好地看着霍子政。
霍子政斜躺在那裡不說話,拿了手機出來給顧安希打了電話。
顧安希已經洗完澡出來躺在牀上準備睡覺,結果就看到霍子政的電話打過來,她沒有半分遲疑便接聽了電話,他直接報了酒吧地址隨後說:“拿上那份離婚協議書。”
邵飛坐在一邊聽的清清楚楚的,還以爲霍子政喝多了說胡話呢。
“霍大少,你沒有跟我開玩笑吧,你要跟顧寶兒離婚嗎?”他之前不要命的去救顧寶兒那又是幹嘛?
他都弄不清楚到底霍子政是在玩什麼。
霍子政不說話,等到顧安希來的時候他伸手到顧安希面前,“拿來。”
顧安希將那份擬好的離婚協議書拿出來,他除了將名下的藍堡公寓給了她之外沒有給她任何東西,簽完字霍子政便將離婚協議書丟給了顧安希:“拿去吧。”
他拿着筆快速的簽下字沒有任何猶豫,隨後一手將顧安希給抓過來,翻身將顧安希壓在沙發上。
邵飛急的忙擡手將眼睛遮住,握草,霍子政不會是打算酒後亂性吧?
酒吧裡面沒準會有記者呢,拍到了怎麼辦?
霍子政低頭,看到了顧安希的臉,她比顧寶兒漂亮很多,顧寶兒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微微的彎着就像是小太陽。霍子政捏着顧安希的下顎低頭便吻了上去,顧安希感到他的吻仰頭便回吻,手臂搭上霍子政的脖子。
他雖然喝醉了酒,但是意識卻很清醒。
男人身上清冽的酒香氣息頓時圍繞在她鼻尖,就在顧安希沉迷在這個吻中的時候,霍子政精準的將她的手抓住,按在她身後,退開一步。
顧安希擡頭看見他的眼睛,男人的眼中依然清明無比,沒有任何動情的意思。
“夠了。”
他凝視着顧安希的小臉,將她鬆開隨後顧安希便滾在一邊的沙發上:“東西你已經拿到了,走吧。”
霍子政一手搭在沙發上一手重新去抓着酒杯,將酒送到自己面前,喉結滾動,冰冷的液體順着他的脣瓣溢出漸漸地滑過脖子流下來。
“趕緊走。”他聲音很沉。
根本不想要看見顧安希,邵飛也趕緊站起來去拉着顧安希,“好了,顧小姐,你就趕緊走吧別在這裡磨磨蹭蹭了。”
邵飛趕緊的把她給送走,回頭來的時候看到霍子政站起來抓着手中的酒瓶子便往牆上砸,飛濺的碎渣,巨大的聲響,霍子政將面前的酒瓶子通通砸了個粉碎才覺得心裡面舒暢。
霍子政後背的傷口也崩開,黑色的襯衫上全是血。
邵飛過去的時候他搖搖欲墜的滾下去,摔在沙發上,睡過去了,邵飛一摸便摸到了他身後全是血,“秦牧雲說你是世界上最頭痛的病人,果然沒有說錯,霍大少,你就別再折騰了,行不行?我送你去醫院。”
“送我回公寓。”霍子政凝聲說。
“可是……”邵飛覺得還是去醫院比較好,現在他身上有傷,要是有什麼意外怎麼辦?
“我說了,送我回公寓。”
邵飛遇見了霍子政大概是這世上最爲蛋疼的事情,只好扶着霍子政回去了,霍子政摔在牀上聞着牀上的熟悉的氣息就這樣睡過去,他不肯去醫院,但是身上的傷口又裂開了。
邵飛急的要死,跟陳媽說:“你去把醫藥箱拿出來。”
進去的時候霍子政躺在那裡,邵飛說:“霍總,我算是求你了,你別折騰我行嗎,我給你處理下傷口。”
他身上那個槍子還掛了一個眼呢,差點就沒命了。霍子政喝醉了,邵飛讓陳媽幫着把他的傷口給處理完畢,又重新換了新衣服,結果到了半夜霍子政傷口感染被送去了醫院,邵飛又在醫院裡面照顧了好幾天。霍子政醒過來的時候邵飛坐在牀邊打瞌睡,“我去,霍大少,你總算是醒過來了。”
他比了一個手指頭:“你知道你睡了多久了嗎?一天了。”
他拍拍自己的頭,昨天晚上折騰了一晚上,他都差點兒給廢了。
剛剛說着顧安希就從病房外進來,手裡面提着一個保溫盒笑眯眯的說:“你醒了啊?我聽說你不舒服所以讓阿姨準備了一些東西,給你送過來,你吃點。”
顧安希笑着將食盒打開,然後拿着勺子準備給他喂東西,霍子政將頭偏到一邊去,邵飛趕緊將顧安希手裡的碗搶過來,“這件事情就不麻煩顧小姐啦,我是霍總的助理,這點小事我來辦就好了。”
那天晚上的事情第二天就傳到網上去了,霍子政壓着她親吻的照片拍的角度剛剛好。
邵飛都頭疼。
看着顧安希反正哪裡哪裡都覺得不舒服,索性把顧安希趕緊給請走了。
白鷺知道顧寶兒出事的消息就從片場趕過來了,走的時候顧寶兒還是好好地,結果沒有等到回來倒是聽到了她受傷的消息。
“顧寶兒,你丫沒事嚇唬我幹嘛,我聽到你出事情的消息都給我嚇壞了。”
白鷺伸手拍着自己的胸口,知道消息的時候真的是心跳都調到了嗓子眼裡。“紀丞煜也知道你受傷了,不過還在拍戲沒有趕過來呢。”
白鷺一邊看她,也沒有見到霍子政人在哪裡,“喂,你受傷了霍子政都沒有在嗎?搞什麼飛機啊?”
在劇組的時候霍子政對顧寶兒不是很好嗎?
現在顧寶兒受傷他竟然都沒有過來看。
回頭她看到顧寶兒一臉受傷,白鷺拍拍自己的烏鴉嘴,“對不起,寶兒……我是不是說錯什麼話了。”
“沒有,你沒有說錯啊。”顧寶兒心情有些失落,她吸了吸鼻頭,白鷺才記得剛剛回來的路上看到的新聞,推了推顧寶兒肩膀,“寶兒,你跟霍大少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們兩個不是結婚了嗎?霍子政怎麼要跟顧安希結婚……”
難道是打算離婚了?
“他要跟顧安希結婚嗎?”顧寶兒好似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她一直都在等霍子政,但是根本沒有將他等過來。
“你沒有看新聞嗎……”白鷺把手機拿出來給她看,又怕她接受不了,“新聞裡面說他們兩個是聯姻……那你怎麼辦?”
“怎麼辦?”她也想知道應該怎麼辦。
霍子政剛剛的態度不是很明顯嗎。
他不愛她。
對她好也只是因爲她替他擋了那一刀子而已。
顧寶兒的頭擱在下巴上不說話,好幾天時間都是這樣在病房裡發呆,什麼也不說話。
白鷺看着她這樣越發消沉也是急的要死:“寶兒,你別這樣子行不行?我們不要霍子政了好不好,他根本就不喜歡你的,我們找個喜歡你的人好不好。”
白鷺看着她這個樣子,也不知道如何勸她纔好。
顧寶兒搖搖頭,“我放不下……”
“你放不下那又怎麼樣?難道你能夠阻止他跟顧安希結婚嗎?”白鷺推了推她的肩膀:“他如果真的喜歡你,爲什麼好幾天都不來看你。”
她一直在這裡不吃不喝,她都給邵飛打過好幾個電話了,想讓霍子政來看看顧寶兒,他都根本沒有搭理啊。“我跟霍子政說過你想見他,他根本就沒有理,所以他的心裡根本就沒有你,顧寶兒,你到底還在猶豫些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