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池到底是要做什麼?慌忙的別開自己的視線,她白皙的面龐有些緋紅,艱難的吞嚥着唾液,說着,“你別耍流氓……”
“耍流氓?”他默默地吞嚥着這句話,有些好笑的瞧着溫西,將她的頭給掰過來讓她注視着自己,勾着脣瓣,笑容有些慵懶:“我要是耍了流氓怎麼辦?”
他說的這樣的冠冕堂皇,溫西都不知道應該如何去反駁,一雙水眸亮晶晶的看着他,屏住呼吸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纔好。就是這時候他手指頭捏着她的下巴,壓着聲音說:“放心,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就算要對你怎麼樣也得讓我恢復好之後才行。”
“你……”
沈君池的眼眸有些深邃,一手依然抓着她的手,將剛剛拿出來的棉籤還有藥交到她手裡,一手將自己的身上衣服給脫下來。他轉過身,低聲說:“幫我處理傷口。”
溫西藉着光亮纔看到他身上的那些傷,微微的吃驚,他身上有刀傷還有槍傷,血水已經浸出來。她眉頭緊皺,看到他結實的肌膚上的傷口心頭突然難受,“你怎麼又受傷了?”
“受傷,很正常。做任務,能夠活着回來就是最幸福的事情。”
說完之後他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這些本來不想讓她擔心的,結果不小心說出去了。回頭看到溫西臉上果然一臉憂愁,他瞧着她心疼的樣子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溫西的手指輕輕地撫摸着他的傷口,“你都不會小心點嗎……”
他每次做的事情都很危險,但是她明白,那是他的使命,也是他的光榮,她看他:“你瘋了嗎?受了這麼重的傷你不好好的在醫院裡面呆着,到處亂跑什麼?你覺得自己很偉大很了不起是不是?”
溫西說着眼睛就紅了。
他瞧着她眼眶微紅的樣子,聲音卻是有些冰冷冷的,讓你跟我犟,但是心裡卻是美滋滋的,“我是男人,況且,這些都是小傷口,別廢話了,趕緊的給我上藥。”
她坐在牀上,手指頭摩挲着他身上的傷口,她手指頭碰了碰他的傷口他身上的肌肉就動了動,溫西看到他肩膀動了下,可是卻咬緊了下頜處,她心疼的問,“傷口很疼是不是?”
一聲都不吭,一直都默默地忍着。
“我還能忍住,趕緊幫我上藥。”他側頭說,他喜歡被她這樣關心的感覺,尤其是她的在自己的身上不斷地磨蹭的時候,沈君池慢慢悠悠的說:“你小心點,慢點,很疼的。”
“哦……”溫西什麼都想不到,他說什麼就是什麼,手指頭將肩膀上面的紗布揭開,小心翼翼的生怕會弄疼了他,那些傷口都是剛剛纔裂開的,應該是剛剛抱着她進來,溫西一邊小小的問,“不疼吧?”
“嗯。”
她吹了口氣慢慢的把他的沙發扯下來,頓時她想到了,那天他回來之後就直接找她了,都不顧及自己的身子嗎?她心疼,可是又害怕,那時候到底多危險,她把紗布放下給她處理傷口,一邊問,“你是怎麼受傷的?”
“你想聽?”他問。
“我……”
“算了,不要聽了,嚇到你了怎麼辦?”他笑了笑。
溫西皺眉,卻是立即說了:“你說我就聽,你是怎麼受傷的,這麼重的傷……當時一定很危險吧?”
他想了想當時的場景,當時雖然剿滅了不少人,但是還是有人跑了,不過,他們絞殺了一名毒梟的兒子,死了,有些可惜,不然他們可以順藤摸瓜摸過去。當時交火的很猛烈,什麼都顧及不到,而且手裡的彈藥不夠了,他們差點就沒有撐下來。赤手空拳跟別人打,好在後來他撿回來一條命。
“嗯,很危險。不過,都過去了,我現在不是沒有事情嗎?”他說的輕描淡寫的,好似真的什麼事情都沒有一般。
但是,溫西的心卻跟麻繩似的。
“……”溫西看着他的後背,好久都沒有動靜。
他則是好奇,回頭看她,只看到她尖尖的下巴,睫毛微微顫抖,眼角處有晶瑩的液體,他手指頭將她的下巴勾起來,看到她眼裡的受傷,他挑眉問,“哭了?這樣就哭?嚇到了?”
“我……沒有。”她說着卻是哭的越厲害了。
他低頭一下子吻住她的眼淚,慢慢的蹭幹,隨後才鬆開她,忍着自己身體裡的躁動。
“別哭了,否則,我可不保證會不會幹出什麼其他事情。明白了?”
他不知道如何哄着女人,所以就只能夠用這個辦法來威脅她了。
溫西聽着他的話,頓時臉一紅,都什麼時候了他還想着這個事情?她伸手擰了一把他的手,一言兩語的都沒一個正經的,她橫着漂亮的眉頭,“你能不能正經點?”
他吃痛叫了聲,心裡卻是開心的要死,她捏着自己就和小螞蟻咬了一口似的:“溫西,你就不能溫柔點嗎?我現在可是傷員?對待傷患態度就不能好點點?你就不心疼我是不是?”
“心疼個鬼啊。”她被他調侃的面色微紅,一個大男人在自己面前撒嬌,溫西的心跳也頓時加速,有些不好意思,“你給我老實點,別再說那樣的話了。”
“什麼話?”他明知故問,反問她:“我剛剛說了很多,忘了,你不如提醒我一下?”
“你……”她急了,這才說,“你自己心裡面清楚……”
她不好意思說出口,沈君池一笑,挑着好看的眉頭,“溫西,我說的話都是真的,我也不覺得這些有什麼,況且,跟我自己的女人說話,我犯不着藏着捏着,那樣多沒意思?你不覺得嗎?”
他向來都是這樣的人,但凡要做,那就一定要做好。
溫西挑着細緻秀氣的淡眉瞧着他看,他當真就是沈君池了?怎麼會這樣的無賴啊?她忍不住的都在想。
不說話,她給他好好的上藥。
處理傷口這個還是以前跟着醫生學過的,幸好的是還沒有忘記,她小心翼翼的給他消毒,又拿了紗布將他的傷口給遮住,沈君池則是坐在那裡把衣服給她,溫西則是拿着他的衣服給他換上,轉過身,他把溫西的手搭在自己胸口。
溫西顧不得害羞,擔心他會牽動傷口,低頭給他扣好了鈕釦,隨後才說,“好了,你現在睡覺吧,我去沙發上。”
說完,溫西便要從牀上跳下來,她不敢再去看沈君池的臉,不過沈君池的手臂一攬已經將她重新給拉回來,壓倒身下,隨後拉了被子將溫西抱在懷中,下巴壓在她頭頂,以完全絕對的姿勢將她佔有,“跑什麼跑?你覺得我會允許自己的女人睡在沙發上面?給我老實點,乖乖的,我好久都沒有好好地休息過了,陪着我好好地睡會兒。”幾分鐘之後,溫西就聽到了平穩的呼吸聲。
她擡頭。
本來想逃出去。
可是,他抱着自己很緊,根本無濟於事,她只好放棄反抗,不過擡頭的時候卻是看着他那張冷峻的臉,想到他剛剛的樣子。
他總是做那麼危險的事,她真的很擔心啊。
隔天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很晚,溫西聽到耳邊有聲音,“沈先生,今天感覺怎麼樣?”
突然間護士看到了他身邊躺着的人,沈君池低聲說:“他還在休息,小聲點。”
鐵漢柔情。
此時,護士看着他堅毅的臉上露出一抹笑,也不由得笑了起來,“還第一次看到你這樣疼一個女人呢,不過……蔣嬌……”
那護士和蔣嬌也是認識的。
溫西聽到蔣嬌兩個字,頓時也是呼吸一頓,沈君池聽到蔣嬌兩個字,則是面色一寒,“好了,你收拾好了就出去吧,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知道。”
溫西裝睡,等到很久之後她想要去廁所纔不得不醒過來,脫離了他的懷抱,溫西想到了他們還沒有吃早餐,找了個理由去樓下買早餐。剛剛的尷尬她沒有去說,但是不說並不代表沒有啊。溫西的笑容有些艱難。
她買了沈君池最愛吃的早餐,然後才慢慢的回到病房去。
不過剛剛站在門口就聽到了裡面傳來說話的聲音,穿着白色裙子的女人站在男人高大的身軀別,從身後將他抱着。
那不是蔣嬌還能夠是誰……
他們兩個人立在那裡,纔是絕配。
沈君池是什麼意思?他有蔣嬌,明明這些他應該通知蔣嬌纔對,可是,他卻偏偏原來纏着自己。他是真的動心嗎?還是……
溫西立在那裡,轉身準備走。
但是沈君池已經聽到了腳步聲,他微微的眯着眼眸分明是看到了站在門口處的溫西,瞬間想到了什麼,溫西轉身便準備走,他們兩個纔是一對,自己算是什麼?
昨天晚上她自己到底又是做了什麼呢?她失落什麼?
溫西吸-允着鼻頭,她應該早就清楚明白,應該早點退出纔對。
而溫西在轉身的時候似乎也看到了蔣嬌嘴角處的笑容,看着她,那樣的得意,好似是在嘲諷一般,讓她無地自容。她忽然想都那次蔣嬌出現在的時候說給自己聽的話,她是沈家看中的人,如果不是沈君池不願意結婚,大概他們兩人已經結婚了。沈家,大概也就只會承認她吧。
她呢?
算是什麼?
她收緊拳頭,提着手裡的東西匆匆忙忙的便離開了這裡。她不過是在自取其辱,她憑什麼要去破壞別人的幸福,溫西,你不覺得自己這樣很無恥嗎?她忍不住屏住呼吸。
她一直都想着沈君池,卻忘記了很多很多是能夠。
沈君池正準備追出來,但是蔣嬌卻將他的去路攔住。他想到剛剛溫西那個受傷的眼神,就恨不得立即追出去,跟她解釋個清清楚楚。他一手搭在蔣嬌肩膀上,眯着眼睛看她:“讓開。”
蔣嬌不動,看着他眼中的厭惡眼神,“不。”
“蔣嬌,別讓我說第二次。”他的面色陰寒的都能夠滴出水來,“我早就說過了,我們的婚事取消,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眼前,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