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異的氣氛絲毫影響不了相攜同行的兩人,一路欣賞着衆人驚愕的目光,看來他們的出場相當有震撼力。
兩人在神臺中心站定,衆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粘在兩人身上,黑衣男子俊逸的五官好似天神得意之作,可那雙不帶感情的眼眸卻如沉寂萬年的冰湖,周身冰冷的氣息讓人難以靠近,當然除了他身邊那個挽着他的黑衣女子之外。
只見那女子雖同樣是一襲黑衣,卻不會給人死寂之感,就像神秘迷離的夜色將人包裹在虛幻之中,那雙澄清的銀色眸子好似夜空皓月,溫婉柔纏。
同樣的黑衣,同樣的銀眸,卻是完全不同的氣質,然而這兩人站在一處又是出奇的完美和諧。
“臣弟,臣妾,參見皇帝陛下,皇后娘娘”阿璃跟着玄色向上位者行禮,卻遲遲得不到迴應。
這皇帝怎麼也不吭氣,阿璃悄悄擡眉望向御座,卻見那座上之人如大夢初醒一般望向他們,正襟危坐。
皇帝輕聲咳嗽道:“免禮,這位便是恆王妃吧,落月國是花之國度,落月公主之姿確實可令百花羞煞,就是眉目之間也帶着異國風韻。”
她不過是弄了雙銀色的眸子就成了異國風韻?阿璃挑眉,皇帝這話說的好像他自家弟弟是外國人似的,“陛下過獎了,臣妾這眉目可沒有什麼異國風韻”,伸出手在眼前一晃,流光滑過,一雙銀色的眸子瞬間變成瑪瑙黑色,“不過是臣妾的小把戲罷了。”
瞬間的變化讓在座的衆人驚訝不已,皇后回神輕拉了拉皇帝的衣袖,皇帝點頭道,“恆王妃竟會變戲法,有趣,來人,迎王爺、王妃入座。”
阿璃一坐定便正面對上了對面桌坐着的柳絮,見那女人時不時地偷瞄她家王爺相公就讓她極其不爽,回眸又見柳絮一旁的姬翎羽盯着她若有所思,心下更加不爽,每次見到這對夫妻準沒好事。
阿璃瞪着柳絮,竟沒注意手上銀筷上夾着的糕點已經滑落,將筷子送到嘴邊狠狠咬下,瞬間脣肉刺痛,鐵鏽味充斥了整個口腔,“嗯……”阿璃痛得低呼,反射性丟了筷子捂着嘴巴。
“含在嘴裡”,姬玄色從一旁放置冰鎮果酒的銀盤中取出些許冰塊包裹在錦帕中遞給阿璃,一坐下他便發覺阿璃不對勁,見阿璃咬到自己,嚇了他一跳,這丫頭真的越來越容易牽動他的情緒了。
阿璃只覺得眼淚在眼眶裡打滾,痛得額角發麻,沒有絲毫猶豫接過姬玄色手裡的東西就往嘴裡塞,一絲絲冰涼的氣息緩解了口中的劇痛,淚眼婆娑地瞅了瞅姬玄色,含糊道,“謝謝。”
“很想吃肉麼,連自己都咬”,姬玄色伸手拭去阿璃眼睛的淚珠,俯身到阿璃耳邊輕笑道。
阿璃一聽,胸間怒火狂燒,當下一拳打到姬玄色胸口,“要你管!”
兩人私底下一番動作在席間其他人看來卻是打情罵俏盡顯甜蜜,皇后掩脣輕笑,“陛下,瑞國之內敢對恆王動手的人可沒幾個,看來咱們的恆王爺還真是疼極了恆王妃呢。”聞言衆人皆曖昧淺笑……
絲竹聲起,柳絮盈盈起身,足下輕點便從席間飛身而出,幾個起落穩穩落在神臺中央,身姿搖曳,巧笑倩兮,霎時席間掌聲雷動。
阿璃撇撇嘴,一早從樂樂那打聽到柳絮的百鳥朝凰是在孔雀舞的基礎上配合輕功步法催生而成,如今親眼所見不過爾爾,孔雀就是孔雀,此等俗鳥怎能與翱翔九天的鳳凰相提並論,不過是世人眼拙罷了。
柳絮一曲舞完,席間只有三人沒有鼓掌,安慧禪師出塵之人極少喜形於色,恆王向來對曲樂不感興趣,這兩人不爲柳絮的舞姿驚豔很正常,但阿璃至始至終的不屑表情卻深深刺激了柳絮。
柳絮微微欠身,“父皇,兒臣常聽師傅說落月國女子善舞,恆王妃即是落月公主必然精通此道,不知今日可有幸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