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那山羊無辜的眨巴了下眼睛,隨後在孩童的注視下,身子悄然發生着變化。
不多時,便已經從一隻羊變成了一位老者。
那老者面容看着有些蒼老。
頭頂兩隻角。
胲下扎着一撮白花花的鬍子。
“聖祖。”
羊力妖王面容間透着認真:“那秦守誠是聖朝大儒,一生功績無數,其品性高潔,才智無雙。”
“更是爲聖朝戰死,所以聖朝的皇帝對其家眷很重視。”
“我冒死潛入其家中翻找,並沒有找到關於祖龍圖的信息。”
那孩童眼睛緩緩眯起。
他上下打量了一會兒羊力,隨後朝前方而觀:
“那前夜,你獨自往尚書省而行,又是去作甚了?”
羊力神色一肅,眸中透着認真道:
“屬下雖沒有尋到祖龍圖的信息。”
“但卻偶然卻聽到那秦守誠獨女的嘴中聽到一個線索”
“她說儒聖手書,在秦守誠生前的至交好友,曾仕林身上!”
羊力的目光帶着凝重道:“那曾仕林如今是聖國兵部尚書,我去尚書省,便是想要查探曾仕林的行蹤。”
“尋到了?”
孩童死死的盯着羊力。
羊力嘆了口氣道:
“曾仕林乃三品儒修,我這隱匿之法縱是再強,也不敢走近他十丈之內,若不然必會暴露。”
“廢物。”
孩童的面容變冷,他盯着羊力道:
“那我們冒死來京中,就爲了轉轉?”
羊力苦笑一聲:“屬下有罪,該重罰。”
但他目光中透着認真道:
“但若是能得儒聖手書,一定能知道,祖龍圖真意所在!”
“哼!”
孩童冷哼一聲,目光銳利的擡頭,他緊緊的盯着夜色之下的月光:
“還是要本皇親自出動。”
“妖皇聖族之威,震動宇宙,您若親自出手,必當百無一失!”
羊力的目光瞬間變得崇拜。
孩童緩緩收起自己手中的巨圖,閉上眼睛。
不知道在醞釀着什麼。
羊力妖王只敢默默的站在一旁。
良久之後。
“嗡!”
孩童猛然睜開眼睛。
那雙眼睛之中閃爍着極爲驚人的銳利光芒。
接着,在羊力驚駭的目光之中。
那孩童的身子緩緩拉長。
鮮血絲絲而下。
但鮮血流出,並沒有朝着地面滾輪,而是幻化成一圈圈的銘紋,在他的身上流動着。
不多時,一道兩丈高,八臂雙首的怪物緩緩出現。
它的身上,縈繞着流動的紋路。
“本皇這聖體秘法只能維持兩個時辰。”
“一個時辰之內,聖朝國運察覺不到我。”
“所以只有一個時辰的時間。”
怪物緩緩低頭,目光陰冷的注視着羊力:
“你先走吧。”
“待會兒若是驚動了那姓徐的,本皇倒是無礙,但你肯定是跑不了的。”
羊力的臉上浮現出擔憂之色:“妖皇聖祖,屬下……”
“別廢話。”
那怪物冷冷的注視着羊力:“是你將本皇喚醒,有功於我妖族。”
“對待有功之士,本皇向來不會虧待。”
“是!”
言至於此,羊力妖王已經沒有什麼可說的。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對着那怪物一揖拜下:
“屬下在聖朝南境等您凱旋!”
一揖過後,羊力緩緩擡頭。
面前已經空無一人。
風輕輕吹動着雜草。
羊力朝着尚書第的方向看去。
目光之中透着一抹堅定,他並沒有離開此處,而是朝着那個方向,緩緩邁步。
…………
“噠,噠,噠。”
曾安民的馬匹被他瘋狂的催動着。
“嘶~”
不知道過了多久。
馬匹長嘶一聲,突然倒地。口吐白沫,抽搐着四肢。
曾安民反應極爲迅速,腳尖在馬蹬上輕輕一定,整個人便緩緩飄至一邊。
他看着地上的馬匹。
輕輕嘆了口氣。
但並沒有停留,依舊提起體內的武道氣息,朝着遠方而去。
“駕!”
他的身後,白晚晴臉色有些蒼白。
縱馬狂奔了一天,她此時體力已經跟不上了。
前方,曾安民的身影,正在極速的前行。
她不敢懈怠,努力抽着馬鞭。
“那是……”
曾安民的身子突然停下。
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一棵樹。
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印記。
那是……皇城司的標誌!!
看到這一幕曾安民的眸中冒着驚芒。
“白子青!”
一定是白子青!
他自從縱馬朝外而行之後,一路之上逢人便問。
別管是誰,只要看到他冒着金光的眼睛,都得老老實實把這兩天見過的陌生人說一說。
這個方法,還真有用。
曾安民從一些百姓口中得知了那守備的蹤跡。
這一路尋來,不偏不倚,正是兩江郡的方向。
但此處荒無人煙,沒有人跡。
他奔到這裡,也找不到人問。
誰知道那守備的目的到底是不是兩江郡?
他會不會改換別的道?
但偏偏就在他多疑之際,看到了熟悉的標誌。
曾安民死死的盯着那樹上刻畫的皇城司標誌。
樹皮還是新鮮的。
刻印,還泛着白道。
證明是不久前剛刻下的。
“離得不遠了!”
這對曾安民來說,是一個極爲重要的信息。
他的心中緩緩一鬆。
隨後腳下更是加快了速度,朝前而去。
“等等我!!”
白晚晴的聲音響起。
伴隨着她胯下的馬蹄聲響起。
他距離曾安民已經很近。
“快些。”
曾安民忍不住的催促着。
“好!”
白晚晴不敢多說什麼,只是瘋狂的揚鞭。
行了近三十里後。
曾安民面前出現了一個岔口。
他看着前面兩條山間小道。
眉頭皺起。
這兩條道都是能前往兩江郡方向的。
那守備會選擇哪一條?
他不敢賭。
若是選錯,導致失之交臂,誰知道會有什麼不好的後果?
就在他沉思之際,無意之間,他的眼睛又瞥到一個標誌。
皇城司的標誌!
依舊是樹上。
看到這裡,曾安民心中大定。
“左邊!”
沒有猶豫,他立刻出發。
只是當他踏出第一步之後。
他的身子突然頓住!
“不對!!”
他猛的轉身,朝着樹上刻畫的標誌看去。
“這標誌,不可能是白子青刻的!!”
下一刻,他的心中便浮現出一個驚駭的想法:
“有人在故意誤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