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言回到公寓的時候,客廳的光線明亮,發現家瑞正坐在客廳,一隻手正拿着手機的姿勢似乎要打電話。
看見她回來,家瑞立刻將手機放下了,光腳走在地上,“姐,怎麼去這麼久,你去哪兒了?”
她換了拖鞋,語氣輕鬆,“沒有,我就是有點無聊,所以出去散散步。揠”
“哦,那下次別太晚,”家瑞鬆了口氣。
謹言點點頭,就往房間去,拿了套衣服準備去洗澡,客廳的家瑞突然想什麼,走了過來花。
有些猶豫地看着她說,“姐,你的行李箱還放在那裡,你是打算還回去美國嗎?”
她很是自然地點了點頭,隨即就在家瑞不解疑惑的神色裡進到浴室了。
接下來的時間裡,謹言在回美國之前,還是去見了路柏琛。
路柏琛一見到她,倒是沒有多少訝異。
前陣子的新聞沸沸揚揚,雖都是捕風捉影的消息,他卻隱約知道了什麼,仍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溫和態度。
他渾身充滿內涵,談吐着不由令人感到心間淌過一股溫流。
匆匆聊了幾句,謹言便告辭了。
她訂了下午的飛機,得提前出發過去待機。
臨走之前,王婧給她打了電話,戀戀不捨聊了近半小時才掛了。
謹言在港城的朋友不多,一會的時間便也交代完了,很快來到機場。
距登機還有半小時的時間,謹言接到了林時啓的電話:“怎麼了?”
林時啓問了她在哪裡,聽到機場後,聲音有些愕然,含蓄地問她:
“白小姐,你覺得去了美國後,顧總會快樂嗎……”
他聲音有些壓低,隱約是擔心身旁有人聽到。
謹言微微一怔,只說:“你比我瞭解他。”
林時啓隱隱嘆了口氣:“其實,顧總不難了解,您如果用心去了解顧總,也許您今天就不會走了,顧總他最近發生很多的事情,有一部分我也不太清楚,但我知道的那些就夠煩惱的了,如果您在,也許顧總還會開心點……”
謹言旁邊正坐着個小女孩,看到她的肚子按捺不住好奇心伸過小手來摸了摸,她望過去,小孩媽媽連聲道歉將小孩抱走,遠處小孩爸爸走過來,小孩媽媽立刻向小孩爸爸告狀女兒前一刻的無禮行爲,小孩爸爸不以爲意直接抱過女兒,一家三口往前登機的方向走去。
那邊喚了一聲,她纔回過神來。
神色如常,輕聲說着:“他哪會有什麼開心,我總讓他感到生氣,心煩……”
她說完,就聽到登機的廣播聲,除了拿着手機的手,另一隻手正捏着護照。
林時啓謹慎地說着:“其實,您和顧總都一樣,知道對方都是自己必須的,但……但你們就是不去證實,自從白小姐你從鳳凰路搬走後,”停了停,又說,“據我瞭解,顧總就再沒有回去那裡,有時候就在辦公室直接睡下……”
同班機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聽着越來越急的廣播聲,謹言從座位上起身,輕聲說:
“不好意思,我有事不能再聊了,先這樣了。”
那邊不再說話,謹言掛掉,收回手機,在十分鐘後進入了安檢。
新的一週,顧林集團雖是漸漸脫離了風口浪尖的口頭,然而情況卻沒有半點改善。
反而因爲最近纏身的官司事件而越來越惹人非議,股票連着半個月都是下跌的情勢。
顧林集團幾十年來,雖有不少的老客戶仍堅信他們能挺過這關,繼續保持着合作,然而之前國外幾家之前自願降價與顧林集團合作的大客戶,卻是因爲這次的事情提出要重擬合同,重新標下定價,與顧林發生了很大的爭執,最終無果,取消了合作關係,一併撤掉接下來的幾筆大訂單。
每日新聞一打開,那女主播就在裡面用着標準的普通話彙報着,“今日開盤,顧林集團的股票已經跌破四元,這種情況是史無前
tang例的,而專業人士推測,目前還會再繼續往下跌,望衆多股民購入需謹慎……”
…………
顧林集團裡,從最開始見老總每日仍然正常上班下班,從面前走過時仍是那副淡然自若的模樣,大家也被感染得似乎外面發生的那些事情都不過是障眼法,但隨着時間漸長,電視裡每日都在報導着集團不利的新聞,一羣人漸漸也按捺不住。
“這哪是小動靜,聽說好多大客戶都解約合作關係了。”
“這次的事情鬧得真大得嚇人。”
“少說也損失了有這個數……”
“八輩子都賺不來的錢啊,要是我,現在沒準都想不開了……”
“顧總哪裡會,你想想,之前顧總的媽媽去世了,顧總還跟沒事人一樣。”
“說得也是,那時我看到顧總,都嚇了一跳。”
“哎,這種情勢再這樣下去,往日咱們的日子就難過了。”
“我聽說財務總的劉經理遞辭呈書走了,還帶走了幾個同事。”
“是啊,說顧總這種人冷血無情,在他手下幹再久也不會有出頭日。”
“會計部那幫人真不是東西,自己要走就走,還在背後挑撥事情帶動別人一起走,顧總怎麼了?我要是顧總我也得報仇,我沒本事,我拿把菜刀殺到仇人家去,和他們同歸於盡。”
“是啊,這幫人說的什麼話,自己的媽被人謀殺了,能不發瘋嗎?”
“可是……不是說不是許家做的,而是顧總自己陷害人家的嘛?”
“沒準的事情別亂說,你想挨批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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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言回到家裡,白母給開的門,說了句又瘦了,她笑笑,也不多說什麼。
進到房裡轉眼看見穿着小短褲在跟着電視裡學跳健康舞的小熊。
白嫩的小腳丫踩在地板上,帶得小身子一晃一晃的。
近三個月沒有見到女兒,怎麼會不想念,謹言見她仍是走時那般圓潤粉紅,大眼睛彎眉毛,白裡透紅的臉蛋,皮膚都粉撲撲,心裡連日裡壓抑的情緒消散了不少,又見小熊擡眼看到她,就喊了一聲,然後轉過臉去,繼續樂呵呵地跟着電視裡扭起小腰來。
顯然是生氣了,鬧小別扭。
接下來足足的幾天裡,謹言除了頭一天去到公司裡處理一些事情,然後回到家就整日與小熊呆在一起。
母女倆本身感情就深,漸漸相處下來,小熊白嫩的小臉蛋盈着笑容,看着謹言的目光很快回到之前的親近。
吃飯時也要讓謹言抱着,走到哪粘到哪。
白母則是笑逐顏開地看着她們倆玩,有時候也難免擔心不知情的小熊會撞到她肚子,時不時就在緊盯着。
還好她們玩得也不算太過鬧騰。
玩了一個下午,小熊出了一身汗,躺在謹言的懷裡,由她搖着小扇子。
小熊仍回味着剛纔的遊戲,臉上還綻着小小的笑容。
隔了一會,小熊也困了,謹言想抱她進屋,白母趕在她之前抱過了小熊。
待從臥室裡出來,白母帶着謹言從裡面出來,輕輕關上門。
謹言看了眼她,嘴角自覺帶了絲淺笑:“媽,你是有話要對我說嗎?”
白母點了點頭,拉過謹言的手,走到沙發上坐下,打量了她一眼,隱隱嘆了口氣:“言言,你走的這三個月我打過幾通電話給你,你每回都說過得好,媽現在再問你一遍,你實話告訴我,你在港城究竟過得開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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