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聲也是銅錢鑑定的重要方法之一。
由於年代久遠,古幣火氣盡脫,敲擊時聲音無轉音,擲於水泥地面時其聲音暗啞。
只要將其輕摔在桌面上,或用金屬敲擊,會發出破殼聲,沒有清脆響亮的金屬聲。
聞氣味也是辨味亦爲鑑定僞錢的方法之一。
真幣傳世已久,冶鑄時的火氣早已消失,嗅時沒有任何火氣。
長期埋於土中的古幣,剛出土時常帶綠色的鏽蝕,嗅時有一股泥土味。
而僞造的古幣由於冶鑄未久,銅錢上常留有冶鑄時的火氣。
僞幣,嗅時沒有泥土味。
僞鏽或用膠水,或用松香拌和顏料塗上,或用膠漆漆上百仔細嗅時,鏽上會有特殊的松香味、膠水味或油漆味。
銅錢經過長期的流傳、把玩,表面上會生成一種堅硬的黑褐色或古銅色包漿,業內稱爲‘傳世古’。
真的‘傳世古’堅牢,包漿難以刮除,銅錢流傳愈久,色澤愈深,質地越是堅牢,用水煮刀刮都很難去掉。
假的‘傳世古’包漿比較輕浮,質地疏鬆,用開水泡煮後洗刷即可以基本去除。
如發現宋代以前淺黃髮光的黃銅錢,大概就是僞幣了。
從版別上辨別古錢必須要多接觸實物,以熟悉各個朝代的銅錢真品。
不但要注意珍稀品,也要注意大量的普通品種。
因爲這些普通品很少有僞品,能真實地反映各個歷史時期的銅錢特徵。造假者往往爲了品相美觀,將刀幣、布幣邊緣磨光滑,實際上是畫蛇添足,露出了破綻。
鑄作的鑑別也是銅錢辨僞的重要依據。
我國銅錢的鑄造分爲兩個階段,唐代以前採用範鑄法。
唐代以後多用母錢翻砂法。
範鑄法主要有陶範、石範和銅範三種。
陶範是最早出現的鑄幣方法,戰國以後纔開始使用後兩種方法。
鑄幣成色也是從鑄造方面考察銅錢真僞的一個方面。
如隋五銖錢呈青白色,原因是青銅合金中錫的比例較大,明清兩代鑄錢多用黃銅等。”
“張老師您說這些幹什麼啊?”
年輕人急道。
“你還沒聽懂嗎?我說的已經非常清楚了,你可以嗅嗅這些銅幣,其實這些銅幣的鑄造因爲時間比較短,還保留着非常明顯的煙火味,而沒有泥土味,更不要說銅鏽了。”
張天元嘆了口氣,自己果然是對牛彈琴了,這年輕人完全沒理會自己的苦心啊。
年輕人嘴巴張了張,其實他聽明白了,只是不願意相信而已,那些東西可是他花了一萬塊弄回來的啊,本指望可以賺點錢呢,誰知道到頭來居然都是爛貨。
他站起身子,失魂落魄地離開了村委會大院,然後蹲在外面的牆根下,看着遠處的天空發呆。
張天元搖了搖頭。
這樣受騙的人他見得多了,很多人直接就選擇了去尋短見。
“鐵柱,你去跟着那小子,好好開導開導他,一萬元而已,又不是多少錢,犯不着輕生。”
“知道了!”
鐵柱擠開了人羣,去跟那小夥子暢談人生去了。
千萬別小瞧這大個子,他雖然沒念過書,可是很多事兒說出來卻能夠讓人的心情瞬間變好。
說到底自殺這種事兒,都是因爲情緒低落引起的,只要情緒好了,就不會亂想了。
“張老師,您爲人真是沒得說。”
旁邊村長感慨道:“不僅給那小子解釋了爲什麼他的大清銅幣是假的,而且還爲他的安全着想,我也見過不少來村裡頭的專家了,不管是政府部門的,還是私人的,一個個牛氣的很呢,他們纔不在乎我們這些小民的安全呢。”
“唉,不能這麼說,我今天來你們村,可是收穫不少,心情好,自然就要做點好事兒了,行了,下一個吧。”
張天元做鑑定的時候,那邊縣裡頭的專家其實也在忙活。
他們那邊人少不假,但也有些人還是更相信那些專家,畢竟人家是縣裡頭文物部門來的人,可不是張天元這樣的野小子。
那邊一位專家桌上擺着一幅畫。
這是一幅國畫,仔細看風格,應該是新國畫。
所謂“新國畫”,按照民國時期某位畫家的解釋,是一種“折衷中西、融匯古今”,“真美合一”的“現代繪畫”。
“它不是個人的、狹義的、封建思想的,是要普遍的、大衆化的……是從古代遞嬗演進而來”,“取古人之長,舍古人之短的。
所謂取長舍短,棄其不合時代的、不合理的,是以歷史的遺存與世界現代學術合一之研究,更吸取各國古今繪畫之特長,作爲自己的營養。”
由於時代的侷限,這位藝術家對西方藝術的瞭解畢竟只停留於表面的階段,他所從事的融合中西藝術的工作,主要得近代日本畫特別是京都畫派的啓發。
他所接觸的西方藝術,主要是被近代日本畫家所過濾的東方語彙。
這種畫的風格還是非常明顯的。
畫的風格不錯,但這幅畫的內容卻有點黑暗。
這是歷史上有名的伍子胥鞭屍三百。
毫無疑問,中國歷史上最著名的“辱屍”事件當屬伍子胥的“鞭屍三百”。
面對楚平王的屍體,泄忿心切的伍子胥沒有在楚平王活着的時候完成報仇計劃,終於在他死後實現了“教訓”目的。
伍子胥辱屍的經過,《吳越春秋》有清楚的記載,“吳王入郢,止留。伍胥以不得昭王,乃掘平王之墓,出其屍。鞭之三百。左右踐腹,右手抉其目,誚之曰:‘誰使汝用讒諛之口,殺我父兄,豈不冤哉’。”
這段記載頗爲形象:
伍子胥在朝楚平王的屍體抽了三百大鞭後,還左腳踩住其肚子,右手捏着他的眼睛,指責他爲什麼聽信讒言,把他的父親、哥哥冤殺了。
對於伍子胥的辱屍行爲,有不少人同情他,認爲情有可原,報仇嘛。
實際上從中國傳統的喪葬文化來講,即使死者生前再有過,對其屍體下“毒手”都是不道德的。
司馬遷在《史記》中就對伍子胥的行爲表達了否定的觀點,“此豈其無天道之極乎。”
從史料中看,伍子胥不只“鞭屍三百”,還把楚平王的老婆給玷污了。
《漢書》記載,“(伍子胥)敗楚師,屠郢城,妻昭王母。”
昭王,即平王的兒子,“昭王母”自然就是楚平王的老婆。
可見,伍子胥真的是“狠角色”,所以歷史上有人曾將其列爲中國歷史上“十二大盜墓狂人”中的最毒者。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