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那扇窄小的木門,眼前豁然開朗,百花爭鳴,新天新地。
我沒想到環境變化那麼大,叫獸們也太會掖太會藏了,那麼好的地,就只是他們的後院。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我站立木門,回頭一望,來路落滿灰塵,前路開滿鮮花。
叫獸真偏心,那麼好的一個地方,居然給關了起來。自個花花蝴蝶伴着,真不厚道。
沙說:“人在花叢死,做鬼也風流。”
我一看,還真是死,那邊好多蜂箱,有的已經給人驚着嗡起來了。
同學們大驚小怪,像見到鬼一樣。
我又看,好幸福的養蜂人丫,一花一葉一世界,一蜂一蝶夢一人。
我順手捉了一朵葵花放鼻子那聞,連有蜜蜂都不知道。
“靈雨!”唐糖跑過來驚到。
“幹嘛。”
“你蜂啦。”
“我沒瘋。我就是很喜歡花,那隻蜜蜂也沒咬我,它採它的蜜,我聞我的花,我們牛馬不相干。”
不知怎的,就講到去我家了。
“有機會去我家玩,我請你喝百分百純蜂蜜。”我信口開河說。
“真去你家,我纔不要吃什麼百分百純蜂蜜。”唐糖扁着嘴說。
“那你想幹嘛。”代姐姐不是說她替我問過,他最喜歡吃甜食嗎?代姐姐說:“要抓住一個人的心,就得先抓住那個人的胃。”
爲此,我還更加拼命的跟良樹學廚藝。
“真到你家,我要和我岳父,也就是咱老爸喝酒。”唐糖兩眼放光的說。
我的耳朵突然一熱,淚差點兒流出來,心裡有一個聲音在不停喊:“噢,唐糖,唐糖,此時此地,你已經找到那個你只要看着就想要過一生的人了嗎?”
“靈雨,你這土豬,週末在家都做些什麼啊!很困嗎?”
回課室,叫獸還沒來,我趴在桌上原本只打算趴一下的,沒想到趴一下變成趴久了。
雖然叫獸沒來,但同樣作爲學生的唐糖已經到了,他見我睡覺不幹了,拼了命的扁着嘴拉着我的手搖啊搖。
我不想醒,不願醒,怎麼能醒呢?
我可是在做美夢呢!我夢見唐糖去我家,沙成了我家的司機,叫獸成了我家的主管,代姐姐成了廚師――既良樹的第二十八代傳人魔古力的第十三個跟班。
柳倩倩成了若干服務生中的一枚。
楚楚千成了園丁,我的隊友們成了閨蜜。而我是風華絕代的美少女,有永不哀老的容顏,永不憂傷的青春,永不褪色的皇冠,有層層疊疊的禮服,心是珍珠的心。
手是彈鋼琴的手,一定要這樣,家財萬萬,法力無邊纔跟得上他的腳步。
我看不清跟我共舞的人。
“是你嗎?是你嗎?唐糖。”
我想告訴他,整個週末,每個週末,甚至在以後的所有周末,我都在廚房和大師們學藝,手被刀切了幾處,腕被油燙起了幾個大包。
我想告訴他,我做的夢,我夢到自己有錢了,與他門當戶對。
我想告訴他,我已經開始在很努力自我建設了,等到我真正的有錢,就能和他談笑風聲,無憂無慮在一起了。
但我能說嗎?我不能。
談錢傷感情,我不想和他談錢,儘管我們還沒太多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