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欽折的第一反應就是,額角抽搐。
他去幫宋聽閒,同樣也是男女授受不親。
可是他居然沒有拒絕,因爲比起讓管家碰,還不如讓他自己親自來。
塗欽折端着一張正直的臉走進宋聽閒的家裡,又端着一張正直的臉走進宋聽閒的閨房裡,儘量做到目不斜視。
小女兒家的閨房與男子的房間不一樣,塗欽折的生活一切從簡,因而房間除了乾淨整齊以外沒有別的特點。但宋聽閒的房間,空氣裡也浸着一絲甜絲絲的少女清香。她看見塗欽折,瞬間就哆嗦了,似乎很害怕他,雙頰紅得像蘋果。
宋聽閒不讓他碰,堅持着自己給自己抹藥。她嬌小的身上搭着被子,因而什麼都看不到。塗欽折覺得這樣也好,她如此害怕自己,在自己的監督下就可以乖乖抹藥了。
只不過宋聽閒趴在牀上,要反着雙手給自己的屁股抹藥,嘗試了幾次均失敗。塗欽折看不下去,只好坐下來,寬大的手掌裡倒了藥酒,搓熱以後不顧宋聽閒的反對,直接伸進被子裡揉在了她的屁股上。
手心觸碰到那溫軟時,他自己也被嚇了一跳,心跳狂跳了兩下。
宋聽閒頭埋進枕頭裡,一聲不吭。塗欽折很快淡定下來,挑着眉一本正經地反覆碰到宋聽閒的肌膚。
宋聽閒好了傷疤忘了疼,一有空就在街上瞎轉悠。塗欽折發現她私底下在聯絡七玄門的人,知道她仍不放棄調查她父母的死因。他不想她繼續查下去,如果能夠不要知道那些真相,就這樣無憂無慮地過一輩子,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當她親暱地摟着他的脖子,醉語嫣然地問:宋莊的那場大火、她爹孃的死究竟跟他有沒有關係?他心裡一沉,若要說她的爹孃,除了宋莊的養父母,還有前宋朝的生父母帝后,如果她的養父母的死他無能爲力,可生父母的死卻是他眼睜睜所見,同樣大局已定無能爲力,但他捫心自問有袖手旁觀之嫌。最終塗欽折只抿脣道:他沒有害過宋莊裡的每一個人,卻決口不提她爹孃,以爲這樣就是一個交代。
他不想欺騙她,也不想承諾她。他只願,她可以不用知道那些陰暗的過去。他可以就像現在這樣守着她,等她到了適嫁的年紀,把她勸出皇宮,看着她嫁人,而自己依舊孤獨到老。
可那時,宋聽閒已經十六歲了。早到了可以嫁人的年紀,他卻總覺得她還小,還可以多守着她幾年。他也不清楚,自己這種想法究竟怎麼來的。
宋聽閒在宮裡落水的那一天,驚心動魄。塗欽折爲了避免太后懷疑,明明可以派幾個熟悉水性的人把她撈上來,但那個時候任何人都不能讓他放心,他想也沒多想就自己跳下去。
到了水下深處,他看見宋聽閒正緩緩往下沉。他快速地往下游去,摟了她的腰,把她抱進懷裡。她雙眸微微張開,看見自己有些茫然,又有些不相信的樣子。塗欽折的心微微揪着,手捧了她的側臉,垂眼看着她的脣,俯頭便貼了上去,給她渡了兩口氣。
沒想到最麻煩的還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