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欽折活了快三十年,不知什麼是心動。Ш Ш Ш .ЫЁ可是他更不知道從何時起,心情竟被一個小她十幾歲的姑娘牽着走。等他意識過來時,他發現,他對宋聽閒心動了。
他表面上答應了鄭太后的條件,把宋聽閒和紀瑜一起帶着南下,但心裡並沒有真的想殺紀瑜,更不想讓鄭太后坐上那女皇之位,一切不過只是權宜之計。
在邑州賑災的時候,宋聽閒跟紀瑜獨自外出,險些被惡人欺負,最後跑到冰凍的河上,掉進了冰窟窿裡,差點喪命。現在想起來,塗欽折都還有些後怕。
看着宋聽閒那樣絕望地哭泣,像一隻受了傷回不了家的幼獸,叫他心底的防線徹底崩潰。他的心很痛,他知道這一切不能怪宋聽閒,要怪只能怪他自己,是他把宋聽閒保護得太好,是他不想讓宋聽閒接觸到外面骯髒的世界。他只想,讓她在自己的庇佑下,快樂地生活。
他冒着危險把宋聽閒撈起來,緊緊抱入懷,感受着她的冰冷和顫抖,恨不能把她揉進自己的骨子裡。
也不知是荊紫跟她說了什麼,宋聽閒的情緒很彆扭,在躲着塗欽折。那幾天塗欽折格外的忙,心想等忙過了之後再好好問問她。卻在一頓午飯上,聽到宋聽閒想認他做義父的這件事。
他呼吸一窒,霎時就知道荊紫跟她說了什麼了,看着荊紫時有些生怒。從年紀上來講,他當宋聽閒的義父一點兒都不爲過,他還是親眼看着宋聽閒長大的,可是私心裡他本能地排斥這樣的關係。
路過街上的時候,看見一個老嫗在買雪地絨鞋,有一雙鞋看起來很小巧可愛又很溫暖的樣子,塗欽折想起了宋聽閒,見大小正合適沒怎麼猶豫就買了回去。
結果還沒來得及給她,第二天他就被宋聽閒丟鞋砸了個正着,當時正火大,塗欽折直接把人扛進了他房間。宋聽閒卻以爲他要揍她,機警地伸手摟住塗欽折的脖子,緊緊貼着他,怎麼也不肯鬆開。
塗欽折有些怔愣,他喜歡宋聽閒這樣軟軟的依賴,甚至想她能夠摟得久一些。
可是。。
宋聽閒穿了他送的鞋,臉上寫滿了興奮,噔噔噔地就跑開了。
鄭太后的密使和塗欽折聯繫了幾次,塗欽折將日期定在了他們回程的那一天。只因那一天護送的官兵隊伍定都已經疲憊且放鬆警惕,使鄭太后的人更加容易得手,同時也讓塗欽折更加容易瞞天過海。
他的許多謀劃都裝在心裡,從不表現出來分毫,淡然得就好似那是一件吃飯一樣的小事。他知道,紀瑜跟宋聽閒要好,宋聽閒必會是其中的變數。只不過他常常想,要是有一天宋聽閒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她會不會後悔自己曾救下紀瑜。
很快就過年了。他們在邑州過了一次年,吃了除夕夜的餃子,看了除夕夜的花火。
倘若生活能夠一直這樣寧靜下去,有時候也是一種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