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欽夏就着外面微弱的光線看去,心裡咯噔兩下。只見貓熊身體一些部位的毛髮沒有了,變得血肉模糊,像是被什麼東西腐蝕過一樣。眼下它用那雙溼漉漉的眼睛瞅着她,簡直就像一隻迷失了方向的小獸。
塗欽夏自然是有些心疼的,要不是這頭貓熊給他們引路,可能他們一時半會兒還走不出竹林更找不到這裡來。塗欽夏手足無措地道:“怎麼辦,它受傷了,有沒有止血的藥..”塗欽夏情急之下往懷裡四處找藥,找了半晌沒找到,才猛然想起,李叔給她的那些藥,被她給落在了沙漠的石宮裡了,當時就掛在駱駝的背上。
餘淵示意她不要着急,道:“你在這裡看着它,我去別處看看有沒有可以止血的草藥。”說罷起身就往裡走。
塗欽夏一邊陪伴安慰着貓熊,一邊透過門縫看外面的濃霧。濃霧漸漸散去之後,只見整個樹林前一刻還生機盎然,下一刻就變得破敗不堪,彷彿被風捲雲殘過一般,只剩下枯枝敗葉。
塗欽夏看了看腳邊的貓熊,這時餘淵找了幾味簡單的草藥來,搗爛之後敷在它的傷口上,道:“幸虧跑得快,不然我們定然也屍骨無存了。”
“那些瘴氣..”
塗欽夏剛想說她看見的場景,就被餘淵打斷,道:“我看見了,可能是這裡腐氣太重,充滿了劇毒。”
等簡單處理好了貓熊的傷勢,它仍是痛得直哼哼。塗欽夏就揉揉它圓碩的腦袋,說道:“這次真是謝謝你,要不是你,我們還走不出竹林呢。你且忍着,回頭我們去找吃的給你,有的吃的一切的傷痛就顯得不那麼痛了。”
許是貓熊在這個地方生活了太久太寂寞了,好不容易遇到了外面的人進來這個世界,它就顯得十分的黏人。不管它聽不聽得懂塗欽夏的話,伸出舌頭就去舔了塗欽夏一臉的口水。
隨後兩人一熊,就繼續往前走。塗欽夏一邊擦口水一邊絮絮叨叨地教訓貓熊,教它一些做熊的道理。比如做熊要講禮貌懂分寸,不能動不動就舔人留下一臉口水,那樣是十分不禮貌的行爲。
也不知往前走了多久,這長長的通道里光線昏暗,只隱約從石縫中間流進一束光。當他們走到底時,又是另外一扇門橫在眼前。只不過相比前面那一扇,這一扇顯得無比的闊氣,高高大大的青銅門,門上雕刻着各種各樣紛繁複雜的紋路,兩邊還有兩尊大石像,好似這裡的守門神一樣。
這給塗欽夏的第一感覺便是,他們到了通往古國宮殿的大門。
與此同時,沙漠裡黃沙漫漫,熱風如浪,陽光將空氣都燻烤得扭曲,石宮經塗欽夏和餘淵的摻和,已經損壞得不成樣子。錯落的石頭爆曬在烈日下,已看不出最開始的整齊規律和形狀。
一大支隊伍,穿過了沙漠,來到了這樣一個地方。而隊伍中間,最顯眼的,莫過於那頂龍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