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天,朝中大臣幾乎都收到了來自逸親王府的請柬,逸親王離京多年,如今回京聚一聚也無妨,也代表着此次回京便不走了。請柬上到皇族宗親,下到朝中大臣。
“太后,這逸親王府的請柬?”“嗯,挑件好的,哀家怎能不去?”“要婢子說,您貴爲太后,逸親王雖貴爲親王,您也大可不必親自前去,聽說逸親王邀請了許多大臣,您那天若赴宴的話,怕是要勞心勞力一番。”“無妨。”清月姑姑見太后執意前去,便不做聲了。
“太后駕到,皇上駕到,皇后駕到,公主駕到。”這天衆人早已到了逸親王府,太后一行人作爲最尊貴的人,自然是沒有等臣子的道理。待四人落座,酒宴這纔開始。“當年皇叔帶走珏弟時,他才七八歲,現如今已經這麼大了。”這話一聽,似是有意,又像是無意,皇后接過話來,“辰王風度翩翩,不知可有婚配?”辰王正要說話,卻被逸親王截下來,“他還未及冠,還小了些。”“是這樣呀,那過幾年,皇弟有看上眼的可別忘了告訴本宮,本宮也可做個媒人,以成人之美呀。”說罷辰王起身回了個禮。
一旁的天瑜吃的正開心,“皇叔呀,這許多菜都是瑜兒之前從未見過的,好好吃呀。”“哈哈,小天瑜覺得好吃就行,皇叔這些年在外,別的沒幹,就蒐羅這些美食了。”話這麼一轉,衆人就開始點評這些菜了,而太后只吃了一點就不再吃了,自顧自的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酒,逸親王瞥見後,露出了一個不易察覺的微笑。
皇上和皇后來吃了點,打了個照面便回宮了,太后陪着公主留下。只一小會兒,清月姑姑察覺太后似乎有些醉了,便把人扶到偏殿休息了。而此時的逸親王也藉故離席。
“歡兒姐姐。”杜明歡聽見有人喊自己,回頭一看是天瑜公主,正要行禮,卻被公主虛扶住,“姐姐,我們之間是不需要這些的。”“公主拿歡兒當朋友,歡兒自然是喜不自勝,只是君臣之禮不可少,被有心人看見可不好。”“那私底下無人時,我們以姐妹相稱。”杜明歡微微一笑,“那姐姐就恭敬不如從命啦。”兩人手挽着手在逸親王府花園逛着,婢女在身後跟着,“今天怎麼不見你那妹妹呀?”“我那妹妹最近在家閉門不出,閉門思過呢。”“倒是懂事不少,看來你那大姐姐很有手腕啊。”“不過是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罷了。”說完兩人瞅見了一個人影,“好像是皇叔,我去看看。”杜明歡知道分寸,便在原地等着公主。公主悄悄跟着逸親王,不知不覺來到一處偏殿,公主在窗外偷偷瞧着,榻上正躺着微醺的太后,“希希,是我。”只見逸親王輕輕搖着太后,太后微微睜眼,“嗯?別來鬧我,我眯一會。”說罷拉過逸親王的手臂打算枕着,他就這樣依着她,輕輕的拍着她,嘴裡還哼着曲子。在窗外偷看的公主越看越覺得詭異,又覺得自己似乎是在做夢,她拼了命的逃離這一切。而此時的逸親王卻擡頭往窗戶的方向望了望。
天瑜公主慌亂中憑着記憶找到杜明歡,神色異常,杜明歡拍了拍她的背,“還好嗎?身體可是有哪裡不舒服?”喘了幾口氣,公主這纔回過神來,“還好還好,我剛纔迷路了,跑出來一隻兔子嚇我一跳。”
福壽殿裡,天瑜公主屏退了旁人,只剩太后與她。太后似是醉了酒還未醒過神來,自己按着太陽穴,半倚着榻,“阿瑜可是有事?”公主見狀,站到旁邊給太后按着太陽穴,眼睛又眯起來,“母后和皇叔很熟?”“還行吧,性子能合得來罷了。”“今天我無意間看見熟睡的母后枕着皇叔的手臂”未等她說完,太后睜開了眼睛,再無半點睡意,示意公主坐,而自己也正經百八坐了起來,“阿瑜這是何意?”“阿瑜並無他意,唯有好奇。”太后聽了沉思片刻,忽然冷笑了一聲,“哀家倒是小瞧了公主,如若公主是個男子,怕是不比任何人差。”“母后謬讚了。”說罷把玩着手裡的茶杯。“母后不必動怒,此事旁人不知曉,女兒只是好奇。若女兒沒有記錯,今日逸王府宴席上的酒菜,當年父皇大喪的時候出現過,而那幾日正是皇叔回宮的時候吧。”太后的臉色變了又變,嘴角似乎是說了什麼,但最終卻是什麼也沒有說出來。天瑜公主見此情景,便起身離開,“母后寬心,您可是兒臣的母后,是這天下的太后。”